“方警官，你不用在这套我的话了！案子已经结了，我也认罪了，法院也宣判了，你认为我还会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给你么？”

康永华深深吸了一口烟后反问道。

第40章 人性的悲哀

从康永华那里无功而返的方正和袁明华再次回到了刑警队。

回去后看到之前去香满园快餐店的那组人也回来了。

方正从小赵嘴里得知，香满园快餐店的女服务员对孙孝民根本没有印象，与康永华说的差不多，店里客流量比较大，根本记不住来往的客人，除非是常来的熟客。

当小赵给服务员展示孙孝民的照片时，服务员摇头表示不记得，对他也没有印象。

方正来到询问室的门前，得知于淼和王凤山正在询问孙孝民，看来现在只能期待他们能够想办法从他嘴里获得一些有用的消息了。

透过询问室的窗户，方正看到孙孝民坐在那里，和第一次见他时一样，脸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表情，一直木那的回答着王凤山的询问。

没过多久，对孙孝民的询问就结束了，因为没有实质证据直接证明是孙孝民向康永华提供的氰化钾，目前只能暂时先让他回去。

孙孝民临走前，王凤山还告诉他如果警方有什么事情随时会通知他过来接受询问，近期不要出远门等等事宜…

看着孙孝民离开后，方正向王凤山问起询问的情况。

王凤山说孙孝民表示那天确实去过香满园快餐店，至于为什么去，他的回答是因为快到他儿子的忌日了，心情不好，懒得做饭，就下班顺路去买了两个小菜回家喝酒。

于淼还拿出康永华的照片询问孙孝民是否认识照片上的人，同时王凤山一直默默观察孙孝民脸上的表情，想从他木那的脸上看出点破绽来。

可是遗憾的是，孙孝民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于淼手上的照片，便回答了一句不认识。

“如果真是他向康永华提供的氰化钾，那他的演技真的很好，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王凤山说道。

“你们发现了么，他的眼睛里根本没有光！就好像一台机器一样，条件反射的做着任何事情。”方正说道。

“唉…白发人送黑发人，眼里怎么可能有光？能坚持着活下去已经不容易了。”

这时袁明华在一旁默默的说了一句。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方正忽然问道。

“啊？白…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袁明华回答道。

“不对！后面的！”方正摇头说道。

“后面？能坚持活下去就已经不容易了…”袁明华不知所以的回答道。

“对！如果假设他参与了连环杀人案，那一定是有什么信念让他坚持活下去！而且那个幕后凶手必定给他了一个承诺，他才会心甘情愿的为那个幕后凶手做事！”方正坚定的说道。

“能是什么信念啊？又会是什么承诺啊？”于淼问道。

“不会是钱吧？以我对他的感觉，他现在好像什么事情都不在乎了，包括金钱在内，只剩下默默的活着了…”王凤山接着说道。

“走，先去查一查他儿子之前那场车祸！”方正边走边说。

很快，方正等人就从公安内网系统中查询到了，一年前发生在孙孝民儿子身上的那场车祸。

系统案卷显示，一年前的12月13日，孙孝民的儿子孙旭东在宏安大街被一台极速驶过的红色宝马X5SUV撞倒。

孙旭东被撞倒后，那台宝马X5没有减速，而是从其身上直接碾压了过去，恰巧孙旭东身后背着的书包卡在宝马X5的后拖车勾上。

又被那台宝马X5生生拖行了12米远才停下。

附近围观群众随后立即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后因孙旭东颅骨破裂造成颅内出血，以及胸腔内的多处内脏严重受损，最终因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啊？这个案子啊！我之前在网上还看到过，当时的现场老惨烈了！视频里当时孩子的爸爸抱着身体严重扭曲走形的孩子，跪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袁明华看完案卷说道。

“嗯，这个案子当时我也听说过，据说那台宝马X5的车主还是个女司机，他老公是交警支队的一个大领导！”王凤山说道。

“是钱文杰！宝马X5女司机的老公是钱文杰！”于淼说道。

“钱文杰？”

众人惊讶的问道。

“对，就是交警支队交通事故科科长钱文杰…”于淼点头说道。

听到这里，众人立即想到这个案子不是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了。

因为系统案卷中的结案登记写的是：宝马X5当时的驾驶员朱丽丽，因正常行驶，没有看到横穿马路的孙旭东，无意识将其撞倒。

朱丽丽被判定为百分之七十的责任，另外百分之三十的责任在当时横穿马路的孙旭东身上。

最后由保险公司赔偿死者孙旭东的家属四十二万元。

双方达成和解共识，案件就此结案。

之所以众人觉得这个案子有猫腻，当时宝马X5驾驶者朱丽丽的老公是交通事故科科长有一方面原因。

而另一方面的原因是这起交通事故在当时造成的影响。

据袁明华说，当时现场根本不是结案报告中说的那样，首先孙旭东根本没有横穿马路。

再一个当时那台宝马X5明显是超速行驶，而且有目击者看到说当时朱丽丽正在接打电话。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朱丽丽当时在撞倒孙旭东之后，没有立即停车下来查看，而是故意从其身上碾过，造成其二次伤害。

“这明明就是谋杀！！！！”王凤山听完袁明华的话后，气愤的说道。

“这些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方正问道。

“网上啊！当时这条新闻可火了，各种传言满天飞，说的最多的就是朱丽丽仗着自己老公是交警支队的领导，不顾人的死活，撞死人后还是他老公亲自出的现场，最后赔了点钱就不了了之了。”

袁明华耸了耸肩膀说道。

听到这里同为人父的方正最能体会孙孝民当时的感受。

儿子被撞死后，已经就让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支离破碎，随之而来的不公平判决则彻底将孙孝民的心一同碾碎。

根据专案组对孙孝民的调查，他和他的老婆都是最普通的打工族，没有人脉也没有背景。

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身为社会底层的夫妻二人是有多么的绝望和无助…

“我认为咱们目前可以从这起车祸入手，先弄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方正提议到。

听到方正的话众人面色凝重的点头表示赞同。

其实方正下一句话想说的是，那个朱丽丽很有可能将会是下一个被害人…

达成共识之后，众人决定分头行动，于淼负责去交警支队了解情况，想办法从钱文杰嘴里得到一些事故当时的真实情况。

方正和袁明华负责去事故发生地询问附近的居民，看看是否能够回忆起当时的场景，然后再想办法找到那个当时开车的朱丽丽，从她那里再探探口风。

而王凤山则继续盯着孙孝民，方正觉得他的嫌疑越来越大，而且在整个连环杀人案当中充当着很重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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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明华驱车载着方正来到宏安大街，当时的事故发生地。

宏安大街是东安市市区内的主要干线之一，宽敞的马路两旁布满了各行各业的商铺。

方正从车上下来之后，首先观察着马路两旁，看到原本双向六车道，旁边还有一条非机动车道的马路，现在非机动车道上全部被违停在这里的私家车违规占据。

根据袁明华的指引，方正来到一个名叫卡卡兔的教育机构门前。

袁明华说当时的事故现场就在这里，那时正好赶上孙旭东所在的寒假特长班放学。

孙旭东就是在特长班门前被朱丽丽开车撞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