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老板的闺女(251)
一层的窗户管着,拉着厚厚的窗帘,三人在窗根下面听了一会儿,听到里面声音嘈杂,好似有人在打扑克。
转到门口,敲敲门,不大一会儿,有个三十岁左右,身材魁梧,手里头拿着一把扑克牌的壮汉过来开门,一看见他们三个,打量了一番问:“来找张臣的?”
刘燕生点头。
那壮汉便一甩头,让开门口,示意他们进来。
一进屋,烟草浓重呛人的味道扑面而来,屋里面烟气升腾,打扑克摔牌的声音不绝于耳,经过一段窄小的玄关,便进入到了客厅,迎面是三缺一的桌子,上面坐着另外三位身形、年龄各异的男子。
其中一位叼着烟,只穿了半袖衫,半只手臂上纹了小动物纹身的黑壮男子往他们三人身上瞄了一眼,唠家常一般问了句:“来了?随便坐吧,老三,给客人倒水。”
开门的那名壮硕汉子应了声。
刘燕生:“不用麻烦,张臣呢?”
刘燕生几人往客厅旁边的卧室里瞄着。几乎在他问出这话的同时,一个披着床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怯生生地朝着这边喊了声:“燕生师兄。”
纹身壮汉哈哈笑了两声,阴邪的目光落在林仙鹤和梁迎春身上,似是调侃一般地笑着说:“这不是在这儿呢,刚从我老婆的床上下来。”
林仙鹤几人瞬间明白,这是碰上仙人跳了!
可苍蝇不叮无缝蛋,他自己检点,人家就是想仙人跳也没机会。
林仙鹤只觉得一股火气“腾”地从心底里冒出,太阳穴突突直跳,狠狠咬住后糟牙,才控制住自己立刻上前将张臣暴打一顿的冲动。
对着那位怯生生倚靠在门边,又羞又愧,不敢看他们的人,一丁点的同情心都升不起来。
她是如此,刘燕生和梁迎春也差不多。
见几人沉默着不说话,纹身壮汉便笑呵呵地说:“哈哈,你们别不说话啊,怎么都这幅死了爹一般的表情?我这个被戴了绿帽子的还没咋地呢。对这位偷了我媳妇的,我一没打,二没骂,三也没限制自由,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以礼相待,只是人啊,做了坏事,总得付出代价不是?”
“这样,怕你们不知道,我跟你们说说事情的经过。昨天半夜,我跟兄弟们出去喝酒了,一回来就看见你们这位兄弟跟我媳妇两人光不出溜地在我床上玩叠罗汉,我当时啊,火冒三丈,头发都绿了,幸好我兄弟随身带着相机,咔嚓咔嚓就给拍了几张。”
“我这个人啊,大度,就跟你这位兄弟聊了聊,想让他出点piao 资,再出点精神损失费,我把胶卷还给她,咱这事儿就算是两清了。可你这兄弟下边硬,嘴巴也硬,愣是不肯给你们打电话,这不,一下子就拖到了现在。”
“咱就是说啊,1万块钱买个名声也合算啊,不然到时候照片往你们家武馆门口一贴,我这个受害人再带着我媳妇去跟学生家长聊聊天,那你们可就彻底臭大街了。当然,咱们不能把事做绝,都给彼此一条活路。”
纹身壮汉洋洋得意,手中的烟抽完了,又示意旁边的小弟给续上一支,笑眯眯地看向身体微微颤抖的张臣,“你说对吧,兄弟。”
张臣没有看他,而是看向刘燕生几人,此时,他也顾不上是愧疚还是丢脸了,说:“师兄,把带来的钱给他们吧。”
林仙鹤一只手在腿侧缓缓收紧成拳,另一只手摸到裤兜里的手机,胸口起伏,小声地叫了声:“师兄!”
刘燕生双手往后摆了摆,示意林仙鹤稍安勿躁,而后看也没看张臣,朝着壮汉笑了下,说:“你们把武馆的情况搞得这么清楚,看来是早有预谋啊。”
纹身壮汉得意地“嘿嘿”笑了两声,成竹在胸一般闲适地将一只腿搭到一旁的椅子上,说:“我们可没强迫,人是自己来的,裤子是自己脱的,床是他自己上的,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我不知道,我以为她是出来mai的……”
张臣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见不管是刘燕生还是两位师妹,自始至终都没有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便再也说不出辩解的话来,庞大的身体抱着门框,瑟瑟地发起抖来。
刘燕生笑了笑,说:“你说得也有些道理。不过,我们没带钱,1万块钱不是小钱,知道他的消息我们就匆匆赶来了,没有时间筹钱。”
运筹帷幄的纹身壮汉笑容一收,下巴立时耷拉下来,搭在椅子上的那条腿重重往地上一跺,站起来,手指头点着刘燕生,“玩我呢?没带钱还敢来要人?我知道你们是开武馆的,仗着有功夫欺负人是不是?告诉你们,哥几个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惹到咱们,把他光屁 股照片贴得满大街都是,我倒是看看咱们谁的损失更大!”
张臣声音打抖,哆哆嗦嗦地说:“哥,你别,钱我一定给,不要弄得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他又转向刘燕生等人,裹了裹身上的被单,祈求着说:“师兄,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都随意,只是,这钱你先给了他们,算是我借的,我一定还!”
此时此刻,相对于那些做仙人跳圈套的,林仙鹤最恨的是自家师兄。一听他这话,拳头反而松了开,就连揍他一顿的心思都没了。
事到如今,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林仙鹤扭头便走,这地方,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唉,唉,她怎么走了,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们,可别想着报警,照片我都洗出来了,还留着底片,你们要是敢找警察,我其他兄弟们就敢满世界撒照片!”
纹身壮汉瞧见林仙鹤和梁迎春转身就走,有些急了,指挥着两名手下去拦截。
被刘燕生拦住,冷了脸,说:“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真要是打起来,你们几个人根本不是个儿。我师弟只不过是被你们拿住了把柄才不敢轻举妄动,不然就你们这几个,未必是他的对手。”
张臣这会儿倒是腰板直了些,说:“你们别动我师妹,否则,我宁可让照片都散出去,也饶不了你们!”
纹身壮汉思索片刻,料想自己用照片做威胁,这些人也不敢报警,便说,“好吧,我不跟两个丫头片子一般见识,我的目的是求财,又不是结仇,这单生意做完,咱们没准就成了好朋友,哈哈,都是混江湖的,都是一家人。”
刘燕生只觉得打心眼里犯恶心,但还是耐着性子说:“我们去筹钱。”
纹身壮汉指指给他们开门的壮硕汉子,说:“老三,你陪着他们去,拿到钱给我打个电话,我这边就放人走了。”
壮硕汉子答应了一声,站到刘燕生身旁。
另外一个偏瘦的男人凑到壮汉跟前,低声说:“大哥,不能放他们走,这一走,万一要是去找了条子咋办?”
纹身壮汉非常有自信的摇摇头,说:“他们不敢,你瞧那个张臣,虽说是个开武馆的,怎么也得有两下子吧?可咱们把他的照片拍下来,他就怂成个孙子,不光不敢还手,还怂得一批,咱把他的衣服扔了,他就披被单,嘿嘿,拧了半宿不肯给家人打电话,最后不还是打了吗?这就是把柄,咱握住他的命门了!”
偏瘦男人深以为然,两人齐齐看向围着被单的黑铁塔,有种看见虎落平阳的畅快感。心中想的是既然握住他的命门,这么惧怕声名扫地,那么以后要是缺钱了,就可从他这里借点,他那个武馆就是自家的提款机。
刘燕生出来时,林仙鹤和梁迎春就在不远处等着,他们朝着那名叫老三的壮硕汉子身上看了一眼,没说话,转身就走。老三走在他们后面,目光不停在两人臀部瞄着,下流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