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烧(76)
虞微耳朵“蹭”地一下红了。
“你你你你!”
当时骗家人怀孕也只是权宜之计,她现在自己都要忘记了,结果薛逢现在又提起来!
“你别拿这个说事。”虞微有点急了一时间忘记刚还被这人亲过掌心慌忙伸出手去捂薛逢的嘴,“到时候我去哪里拿个小孩子出来?”
薛逢被她松松地捂着嘴巴,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笑意,轻声咕哝了什么。
虞微没有听清,薛逢又重复了一遍。
直到薛逢低头看她的手,虞微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收回手。
薛逢说:“凑近一点。”
虞微就低头几乎要贴着薛逢的脸。
下一秒薛逢只是虚虚搂着腰肢的手一用力,虞微登时倒在他身上,恰好唇齿相贴。
薛逢叼住她的唇肉,撬开她的齿关,缠绵过一圈后看着妹妹水盈盈的殷红嘴唇,这才笑起来哑声抵着少女的耳廓:
“我们现在再造一个,也来得及,宝贝。”
“薛逢!”
虞微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气急败坏要揍他,薛逢也不觉得生气,他和虞微幼时一起学过跆拳道,见招拆招十分熟练,抱着发脾气的妹妹轻声哄道:
“好好好我没这么说,只是逗你的。”
虞微气得脸颊发红,她本来是雪一样的皮肤,在落幕余晖下好像镀上一层莹润金红的艳光,眉眼明丽如圣母。
妹妹生气了都是好看的。
“我只是把道理掰碎了好好地跟他们说了一通,虞姨比我爸要明白,解释了几句便理解了。”
“我们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占着一个兄妹的名头而已,那些虚虚实实的,虞姨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他拨弄着虞微耳边落下的一绺长发,带着点温柔而真诚的笑意把满肚子里的坏水藏得严严实实,好像真只是客客气气斯斯文文地同父母友好交流了一番。
“过年我们回家,他们也早就想你了呢。”
薛逢亲了亲虞微的唇珠,手指暧昧地摩挲着绸裙下纤细的腰肢,像是一尾苏生的蛇。
他总是很擅长把这些天大的问题化作一些仿佛一两句就能轻易解决的小事,然后勾着虞微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倒是你,怎么还不信我?”薛逢眼里流露出受了伤的意思。
他已经越来越能拿捏虞微的喜好,知道虞微最招架不住这样的眼神。
“我有那么坏吗?”
他声音可怜巴巴的,好像真的被误解欺负了。
虞微哼笑了一声,掐住了薛逢的下颌阻止了他继续贴上来的动作。
“你猜我信不信?”
薛逢眼睛发亮,在坠落的黄昏里宛如熔化的黄金。
“坏东西。”
虞微细声骂他。
悬起的心却终于可以微微地放下来。
以她对薛逢的了解,既然这样说了就是说没有真的为了逼迫父母同意而做出什么暴力胁迫的事来。
薛逢却喜欢虞微这样骂他,舔舐着虞微的唇肉,含含糊糊的声音里带着点沙哑的笑意:“宝贝,再骂一句,我爱听。”
虞微:“……”
她忍无可忍地推开最近越来越黏人的家伙,咬着牙挤出一句:“变态。”
“嗯,我是。”
第56章
虞微跟着薛逢一起下飞机的时候, 一眼就看到了等在机场的虞静雪。
“妈妈!”
虞微扑过去抱住了虞静雪。
虞静雪虽然觉得女儿眼光或许不太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但是到底还是心疼人的,拉住虞微的手仔细看了看, 止不住地埋怨:
“怎么变得这么瘦了?国外是不是没什么好吃的?”
虞微勾着她的手臂, 本来还在忐忑的心一下子放得更严实了些,甜甜蜜蜜地挤出两汪盈盈的梨涡:
“哎呀最近拍戏呢这是为了上镜好看嘛,你也不想看我到时候被观众骂丑吧。”
虞静雪一听娱乐圈里这种强迫演员瘦到病态的怪毛病就忍不住多絮叨了几句:
“这戏拍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就不行了多吃几口能胖到哪里去,难道观众更爱看骷髅演戏吗?上次我就看那个什么剧, 哎哟女主角瘦得都脱相了,这哪里好看了。”
虞女士这一生忙忙碌碌都在拼事业, 少有沉浸这种无脑偶像剧的时候,自从虞微进了演艺圈, 她就开始不自觉关注了,有没有虞微的都爱搜罗来看一些,好想着是不是能借着里面女演员的模样幻想虞微如今在做什么。
虞微听得眼眶微微一红,低下头去轻声道:“对不起, 妈妈,让你担心了。”
虞女士拍了拍虞微的手背:“你是我的女儿, 我总要多替你想想的。”
不知道是不是人临到退休年纪就越发感性了,这话若是放在以前, 虞女士可是绝对说不出来的。
薛逢就跟在身后,听着母女两人叙话,忍不住出声咳了咳。
小薛总想来是从出生起就没有被人这么忽略过。
然而虞静雪心中对薛逢有气, 便只当没听见, 扯紧了虞微的胳膊,生怕女儿真的恋爱脑要把自己赔得底裤都不剩。
她过去把薛逢当做亲儿子看, 虽然是在情感方面缺乏了点人气,但是怎么看都是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十分顶级的金龟婿,总之是怎么看怎么好,谁家女儿能嫁给他真是好福气。
现在这“福气”落到自己女儿身上,虞静雪只想去雍和宫拜拜去去晦气。
只觉得薛逢这厮看着哪里都差点,不是个良人。
不知道这人给虞微灌了什么迷魂汤,能把她迷得死死的。
虞妈妈非常忧虑地叹了口气。
算了,木已成舟,还能怎么样呢。
只能偷偷地把虞微拉进房间里耳提面命了一番不许结了婚就不管不顾放手一切安心做个娇妻,手里的事业虽然暂且不是很明朗但也到底是自己的,说着还不放心,又拿出一叠厚厚的文件给虞微看过。
“这是妈妈这些年打拼下来的,连你薛叔叔都不知道,都是留给你一个人的。”
虞静雪说着说着就眼神一黯,她也知道自己这些年忙于工作对女儿多有疏忽,只能在物质上尽自己所能地弥补。
本来以为堆金砌玉地把女儿养成公主总不至于轻易叫随便什么男的给骗走,没想到最有威胁的家伙就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虞静雪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过呼吸。
恨不得抄家伙下去跟薛逢干一架。
虞微看着虞静雪拿出来的,是她的律所的股权转让文件,只差虞微的签字,这律所以后就是她的了。
虞微眼圈红红,她不是很爱哭的女孩,偶尔掉眼泪的时候就格外地戳人心窝,那眼泪珠子也不会一个劲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而是凝聚成亮莹莹的一小汪,裹在绯色的眼眶里,最后是实在撑不住,才会像断掉的珠链似的,一颗一颗往下滚。
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妈妈,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最爱自己的。”
“不过……”她眨眨睫毛,“我相信哥哥,他一定会对我好的。”
她这话说的倒也不错。
薛逢从小就看她看得和自己眼珠子一样,连虞静雪这个做亲妈的都要时刻接受这破孩子的审视,似乎在考察她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凭什么?虞静雪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很荒谬,搞得虞微像是她偷来的孩子似的。
这个倒霉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起对她宝贝女儿有所图谋的?
这是自虞微成年以后,薛逢第一次在家里过年,薛家偌大的豪宅比往年更多了几分喜庆,装饰上了各种红彤彤的对联灯笼。
薛宅本来就是中式庭院,抄手游廊,假山影壁,冬日里梅花在枝头星星点点地一开,簌簌的雪落得天地皆白,美得同薛振山书房里某幅大师真迹颇有几分相似的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