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别后+番外(45)

作者:什泱 阅读记录

饶冬青像只温顺的小鹿,安静趴在身前宽厚的胸膛上匀气。方纪辉半靠在床头,结实的手臂紧箍在她腰背上,将人完全纳进怀里。他想再亲吻温存一番,而饶冬青已失了兴致,有些不耐地偏过脸躲开。

她惦记着事后要注意的,顺手摸下去,惊得翻身撤离方纪辉怀抱,猛地拍开灯,接着扬手甩了他一耳光,愤怒质问:“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方纪辉一动不动,脸上神色平淡,懒散地靠在床头,不答话也不看她。

“你真的让人恶心。”饶冬青被他很无所谓的态度激怒,失控吼道:“说话!”

方纪辉垂下眼帘,盖住满眼受伤之态,开口声音暗哑,“要两个,一个姓饶。”

饶冬青拔高音量,“想想你做的卑鄙下流事,怎么就心安理得地当没有事发生过?”她对方纪辉充满防备,憎恶他步步为营,算计掌控她。

“对不起。”方纪辉突然道了歉。

“对不起什么?”饶冬青问。

方纪辉低头沉默着,试图避开她的追问。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我要你说,对不起我什么?”整个改变两人生活轨迹的那顿糊涂饭,从未被摊开来说清楚。饶冬青紧追不放,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说!”

方纪辉招架不住,终于出声,“那天不该跟你喝酒。”

“还有呢。”

“不该让你喝醉。”

“怎么就醉了呢?”

“不该喝那么多。”

话音刚落,饶冬青一个巴掌甩上去,“两杯红酒喝趴下,看不起谁呢。”怒火中烧引得胸口剧烈起伏,她稍作平复,继续问:“说说,怎么醉的?”

“喝多了。”方纪辉抿着唇,垂着眼,还是同样的平淡语气和回答。

又一个巴掌狠狠落下,饶冬青的手都扇疼了,“好,是我喝多了爬你床,那你他妈还手啊。”

第四十一章 -修订版

肆意宣泄过后,饶冬青平静下来,独自靠在床头抽烟。方纪辉去放洗澡水,试好水温出来,走到她跟前柔声说:“洗一下再睡。”

饶冬青没应他,方纪辉就站在旁边等,等她抽完,伸手接过那截烟头掀灭,将人抱起进了浴室。

两人各自靠在浴缸一头,安静泡着澡。时间过去挺久,水变得有些凉,方纪辉坐直了准备起来,饶冬青突然抬腿,一脚踩在他胸口上。

方纪辉不明其意,伸手握住那只肌肤细腻的脚,低下头,嘴唇在她脚踝处轻贴了贴。见饶冬青并不排斥,那吻顺着小腿继续上移,方纪辉起身靠近她,在她脖间耳后细细吮吻,他知道要如何讨她欢喜。

这份取悦并未持续多久,饶冬青抬手制止,起身跨坐在方纪辉腰间,手掌捂在他唇上,慢慢推他往后躺。

水漫过肩,漫过脸,漫过耳鼻口眼……

方纪辉沉在水下,口鼻被死死捂住,饶冬青是真用了力的。他一动没动,全身放松由着她来。

长时间屏气憋红了脸,方纪辉似乎撑不住了,不由握上饶冬青的手腕,没一会儿,却又松开。饶冬青被他瘫软无力的样子吓到,立马将他从水里拽出。

方纪辉趴在浴缸边大口喘气,从饶冬青眼中看出还未消散的惊慌,脸上露出意味难明的笑。

他们互相试探斗狠,暗自较量,最终算是饶冬青输了一道,明知对方气力远大过她,出不了意外,可临了还是不自觉怕了。

从浴缸出来,饶冬青擦干身体,背后贴上来一具湿漉漉的身躯。方纪辉环抱住她,继续刚才进行到一半的撩拨。

洗手台的镜子上蒙着一层水雾,随着室内旖旎风光渐起,被一只纤柔白皙的手撑出模糊相叠的掌印,隐约照出一对情欲男女。

饶冬青有些恍惚,记忆中那个冷漠的少年与镜中这个成熟的男人模样,似乎怎么也对不上。那双结实有力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开拓,随后炽热绵长的吻又烫过一遍。她的手改撑在方纪辉肩头,在他的大胆放纵下再次溃败。

天亮后,他们之间又恢复一派和气,一同起床、洗漱、吃饭。

方纪辉去厨房倒了水出来,见桌上手机亮着屏,饶冬青目光恰好从屏幕上收回。他扫了眼上头的信息,一连几条言辞都挺暧昧,是老早的情债找上门。

见饶冬青不动声色,他也没开口解释,一来不知道对方是否看见,二来着急憋清,倒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吃过饭他们一起出门,到了楼下,方纪辉走在前,推开单元门帮饶冬青扶着,换来了一声客气的谢谢。

这段病态的亲密关系本就不对,分开成本太大,只能任由这般,凑合一天是一天。

连绵阴雨下了有一周,天灰沉沉的,见不着利爽的大太阳。

近来方纪辉比往常早回家,饭局能推就推,实在推不开,去了也留心时候,不会半夜三更才回。

晚上方纪辉赶了个酒局,回来还算早,草草洗漱过后上床歇下。睡着没多久,外头风雨大作,他睡眠浅,一下被吵醒。

屋里灯光昏暗,饶冬青蹲在地上收拾行李,方纪辉过去牵她起来,一同走到床沿坐下,“下这么大雨,乡下路滑不好走,等天气好了,我跟你一起回。”

饶冬青没吭声,方纪辉将她双手裹在掌心,轻轻摩挲着,“以后每天我都早早回家,外头那些乌七八糟的都撇开,一心一意过咱们的。”

他把饶冬青揽进怀里,继续说:“找空把奶奶接来,等宝宝出生,老人见着得多高兴,你也不用两边跑。”

饶冬青趴在他肩头,点头应下。

熄了灯就寝,两人偎依在一起,饶冬青枕在方纪辉胳膊上,很快睡熟。方纪辉搂着她细细瞧,看过,抱过,忍不住贴上她额头亲过,才心满意足睡下。

清晨,手机铃声骤响,方纪辉从睡梦中惊醒,一摸身旁空荡荡的,饶冬青周末回乡下,不在家。

电话接起,对面赵延昌失声痛哭,方纪辉脑中嗡的一下,知道家里出了事。

小诚心脏病发,送到医院没抢救过来。

方纪辉赶到时,章美霖瘫坐在地上,神识已然不清,整个走廊都是她的声音,不是哭,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凄厉绝望的,一声接着一声,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赵延昌回他老家祭祖,人不在,饶冬青还在赶来的路上,也不在。方纪辉麻木地站在一旁,看章美霖独自崩溃失态,恍惚间,他又看到那个跪在大片血红当中的少年,入耳的是他一声接一声无助的嘶喊。

曾经方纪辉一直盼着章美霖下场凄惨,真见她如此,预想中的欢喜畅快却并未出现。

小诚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打生下来就没少往医院跑,病危通知都收到过无数回。大家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遭,悲痛过后更多的还是解脱。

人走后的那段时间,赵延昌意志消沉,老出去喝酒不着家。章美霖情绪看着挺稳定,每天该吃吃该睡睡,似乎已然接受小诚的离去。

情绪压抑得太过,早晚得宣泄出来,在整理小诚遗物时,章美霖又彻彻底底哭了一场。

小诚画了幅画,画上有两个卡通小人,小的那个给大的送花,右上角写着:祝妈妈母亲节快乐。很典型的干净纯粹、线条简明的儿童画,看样子像学校老师统一让画的,可惜没等送出去,人就不在了。

章美霖抱着画哭得泣不成声,“宝宝妈妈痛啊……你走了妈妈怎么办?”

饶冬青下班回来见到这一幕,站在房门外,不知该如何宽慰。在她看来,这个自出生就占据章美霖几乎全部生活的病孩子,着实把人拖累得够呛,他走了,当妈的总算能喘口气。可养了这么多年,早就长成心头肉,哪能那么容易割舍。

饶冬青自认对这个弟弟没有太深的感情,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接纳他,觉得他的出现,是章美霖对她和对过去承诺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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