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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熟(149)
作者:唯酒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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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误会为监控,周珏没什么好说的。
知道她不喜欢他管她,周珏直接关掉了对话框,没人喜欢在同一件事上反复地拉扯。
这次过来除了公事,他和老刘也有些事讨论。
他们的职业发展经历相似,都在一线工作过,基础打得牢才能走得远,刘钦源建议周珏尽快往前走一步。
这个行业的高管位置是留给外国人的,中国人上去很难,刘钦源看好周珏旺盛的精力和稳定的情绪,看准时机,在业绩稳健的这两年趁热打铁。
必要时争取cover更多地区的业务,以在亚太总部谋求更高的职位。
周珏不觉得老刘看人准,他在自己家里砸过多少东西只有保洁阿姨知道。所以他从来不会和保洁见面。
他也未必有志向一直服务于这家公司。
隔天凌晨,收到零售部发来的报表的同时,也收到了覃惟的微信。还在深耕的某人虽然不是蜗牛,但慢慢在往上爬了。
老刘说耕耘得越久往上爬得越快,虽然他不会把这句话告诉她。
*
七月初不用太忙。
这天下了班,她没有回家,打车去了一个地方。刷卡上楼,输入密码的时候还有点不确定。
“叮”一声门开了。
覃惟没找到拖鞋,只好赤着脚走进去,先四周观察一下,屋子里没人,陈设还是冷冷清清,光线昏暗到像个广阔的密室。
放在他洗手间属于她的物品早就没了,但是床头的西装小熊还在。
她在沙发睡了一会儿,窗外的灯依次亮起,心里越来越忐忑,她揉了揉眼睛,坐到了地板上。
周珏回来先去了公司,晚上才回家。
他给覃惟发微信,她说没空见面。是她先撩拨他,问何时回来给她庆祝升职的,忽然又没空。周珏心中不太高兴。
他好像也有点后遗症了,过往他们每次分开再见面总要摩擦出一些问题。
对于私人空间十分敏感的他,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就感觉家里的气味不对。是女人的香水,他没有关门,揿开了走廊的灯,往里走了两步。
如果是保洁这个时候还没走,那么,他会直接通知陈瑾把人炒了。
客厅开了一盏小台灯,茶几上是摆得乱七八糟的乐高,喝了一半的纯净水,他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也准备暂时离开房子。
刚点开通讯录,脖子就被人从后面搂住了,有人像个入室抢劫的歹徒,可惜漏洞百出。
渐浓的香味袭击他的鼻腔,但是她的声音让他分辨出来。
也只有一个人敢这么对他。周珏的戒备如爪牙,立即收了回来。
“把钱交出来。”她改用手指钳住他的喉咙。
“你怎么来了?”他拍了拍她的手,叫她撒开,他快喘不过来气了。
“你都在我家睡过两次觉了,我不能来你家吗?”覃惟于是松开了手,听见他咳嗽的声音,打开灯,然后看见他脸都咳得红了,走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灌下去。
岛台上有一只包,是覃惟带过来的,没有拿到里面去。她仍然是忐忑的,知道他过去的习惯,不知道这算不算惊喜,如果他不喜欢自己这样,她可以立即拿了东西离开。
“你真被我吓到啦?”她问。
“你过来一下。”周珏阴着脸对她招招手。
“怎了啦?”
她挪动着脚步慢慢走过去,周珏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又捏她的脸,下巴有些睡出来的红痕,原来她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怪不得这个屋子里有她的味道。
“你这个行为,我可以报警。”他面语气冰冷地说道,但是手没有离开她的脸。
“你刚刚是准备报警吗?”她的眼神却很温和,带着狡黠,“哦,请逮捕我。”
周珏的眼神更冷了,冻死人。
他的手带过她的耳朵,揉了一下,然后向下握住她的腰,把人端到台面上。摁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侧。
他啄了下她的鼻尖,有咸湿的汗,覃惟扬起脖子,低吟一声,好痒。她觉得时至今日才是完胜的姿态。
“这算是惊喜还是惊吓?”她在喘息的间歇问正在吻她的人。他的唇舌很软但是很凉,还带点甘,是他刚刚喝过的水。
周珏手掌扶住她的后颈,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问她:“谁教你的?”
“什么?”
“谁教你这样给惊喜的?”他再问一次。
覃惟有点快乐了,晃荡着小腿,搂紧了他的脖子说:“我天资聪明?”
就知道你吃这套,嘴硬嫌我幼稚,还不是被我用老掉牙的招数拿下?
周珏再次捏了捏她的脸,他承认自己的确很吃她的套路,也承认这并不算高明。
否则他怎么会一开始就沦陷呢。
“不是嫌我管太多,还来?”
“男朋友出差回来么,我肯定要跑来献殷勤啊。”她嘴角笑了起来。
也许是太久没有见到她了,一向进门就换衣服洗澡的人,抱着她站在岛台那儿磨了许久。
他的身上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衬衫不如以往整洁一新,体温也带着外面的热度。
覃惟仿佛也被他侵染了热意,颈窝出了点汗,自己莫名其妙拧在他身上,小腿蹭着他的裤子,很酸,拍拍他的手臂:“去洗澡啦。”
周珏松开她,把领带扯了丢在沙发上,又看了眼摆在茶几上的乐高,只拼出一个底座来,他不喜欢凌乱,但不会说她。
只是再度回头,把她携了进去。
第104章
覃惟倒也没那么想搞事情, 她挺累的,只想安静在一角落里猫着,但是跟他去了浴室肯定被折腾得很惨。
于是在周珏刚把她撸到浴室门口的时候, 就扒着门不动了:“你去吧,我要去抱一会儿西装小熊。”
“一个破玩偶比较有吸引力是吧?”周珏把眼镜摘掉, 单只手往盥洗台上一扔。
覃惟品出他的醋味,“那肯定不是啊, 我要把最好的状态留给你。”
她总是瞎话张口就来,让人分不清真假, 但眼神挺恳切,又让人不忍为难,于是周珏把她放下。
他把衣服脱掉丢进脏衣篓, 回头看她, “你等会要走吗?”
“我明天调休。”覃惟回答,眼睛往他腹部一瞥,顺便数一数属于她的腹肌有没有少,很好,一块儿没少。
她把浴室的门关上, 去床头把玩偶拿下来,真是好久不见了啊。覃惟都以为再也不会见到这个西装小熊了。
她把小熊放在腿上继续拼乐高, 周珏穿了衣服出来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两膝正好可以当成她的靠背,俯身看了会儿,“你在做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覃惟翻了个白眼, 简直不想搭理他。
“我看看。”他确认她要拼的是一个航空母舰, 现在只是万丈高楼平地起,他手一伸, 把她将将拼好的一个底座全抖得七零八落,
“你想死吗?”覃惟怒目圆瞪,终于忍不住转过来要掐他的脖子,顺便扑到他身上去。
这和幼儿园抢小朋友棒棒糖,把人惹哭的坏蛋有什么区别?
周珏淡定地看着她,毫无愧疚之色,覃惟看得更冒火了,膝盖压住他一只手,另一只手被她双手并用的摁在头顶,又问一遍:“你是不是想死?啊?”
周珏亲了下她的下巴,没说话。
覃惟察觉出来,他怎么还有点爽的意思?微微一怔,又皱起了眉:“你刚刚是下意识的行为?”
他依然是沉默的。
“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破坏力?”她松开了他的手,直起身体,横跨着坐在他身上,感觉到不可思议,“你会在心情不好时摔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