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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熟(24)
作者:唯酒 阅读记录
孩童时代跟着爷爷生活,她的皮肤特别白,又总是在外面玩,晒出几颗小雀斑。曾经为此苦恼过,哭过,因为被同龄男孩嘲笑,说是烧饼上撒了芝麻。
妈妈答应她等她长大就点掉,可真的长大了,大家的审美都变了。
覃惟在双方拱火下接受了这个提议,看上去,的确比她平日里的文静形象更开朗。
晚宴是带有慈善性质的,主办方给大家发了绿色丝带做入场券。不过零售是个大部门,人太多了,有些没来的人就不好给到,就把一袋丝带都给了覃惟,让她帮忙去分。
酒店被包下来,工作量可不小,覃惟看Perla,后者嘴角一撇,“这是他们的工作,说点好话就分派给你,就你会做烂好人。”
“那发不发?”
“看你辛苦就帮忙这回,下次你别往自己身上揽活了。”Perla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上一秒还跟人谈笑风生,下一秒就能把责任撇清。
即使是Tina给她发消息,但凡是她休假也一律不回。客户除外,那是她的金主爸爸。
但是覃惟现在还不太能拉下脸拒绝人。
教育完覃惟,她便转身去摁电梯,分头行动。
覃惟挨个敲房间门,多是女孩子。她喜欢女孩子的工作环境,这样很好沟通。最上面一层是管理层的房间,覃惟特意没有去,留给Perla那个职场人精。
很快她就把丝带发完了,还剩下一些,她拿出来一根系在自己的手腕上,又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
酒店里面的暖气很足,所以她可以毫无压力地穿漂亮小裙子。
她没有想到,金属的镜面竟是一个房间门,房间通向阳台的,覃惟不小心碰开后直直地看见了蔚蓝色的泳池。
这和大庭广众下扒人衣服有什么区别?
是一间会议室。
高背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他原本在睡觉,听见开门声,“放那吧。”
“?”
覃惟觉得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因为他都没有转过头。
*
周珏今天开完会头疼,就在会议室多坐了会,让孙慷去车里帮他拿止痛药。门开之后好似有一阵风,却没有声音。
“你有事?”他率先开了口,问站在门口愣怔的覃惟。
覃惟微敛神色,“我给大家发绿丝带。”
她说着,没有等到他开口就擅自走进那间房,也是覃惟第一次主动走近周珏,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敢有的勇气。
进去之后本想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的,但是沙发旁边竟然没有桌子,她垂着头四周看看,总不能放在他的腿上吧。
周珏看她莫名其妙的行为,头更疼了,“你在找金子吗?”
“……这个,给您放哪?”
周珏见她是系在手腕上的,于是缓缓抬起了手。
他是上车有人给开车门,下楼有人摁电梯,剪彩也有人递剪刀,被伺候惯了的。抬手的动作很自然,根本就没有多想。
让她给他系?
覃惟的脸热热麻麻,脚步靠近他,看见他白色袖口压着的手腕,他的手指,腕骨,标致得像画师笔下的产物,让人无法控制欲念。
他的西装里面是白色衬衫,领口凌乱,像是被人随手拉扯过。
Enzo刚刚是干了什么吗?
但是他松弛着,像一滩水躺在沙发上的样子,很迷人。
一些画面在她的脑海里闪回,那晚她在特殊的时刻,眼前全是他的脸和手。覃惟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痒,但心更痒得跟被什么挠了似的。
太罪恶了,竟然对上司产生幻想。
她不敢看Enzo的眼睛,生怕露出破绽,逃不出他的审视,却一边又疯狂滋生邪念,不知道他有没有伴侣。
如果没有的话,她可不可以填补空缺。
因为她是真的想……
第19章
覃惟习惯了为客人服务, 膝盖可以轻易地弯下去。她单膝半蹲在沙发旁,和他很近的距离,嗅到他身上的香味, 呼吸也几乎同频。
刚要为他手腕系丝带,看见那里带了一块绿色表盘的腕表, 她仰头看向他,眼神询问如何处理。
周珏把表摘了。
她表面小心翼翼, 心里却色胆包天,想用自己的指腹去触碰一下他的皮肤, 看是不是和想象的一样温热,也真的将掌心往下压,制造不经意的假象。
终究还是理智占上风, 她不能因此被开掉, 还是工作重要。
却不料周珏忽然转了下手腕,他们的皮肤还是贴了一下,轻到她都来不及品味。
“你在想什么?”周珏注意到她碰自己时敏感缩回的手指。
“没,没有。”覃惟没有勇气向他承认自己龌龊的心思。
我在隐秘角落肖想你了,你会觉得恶心吗?你看得上我吗?还是会因此让人把我开掉?
她给他系丝带的动作像打包一件礼物, 周珏忽然好奇:“你的业绩怎么样?”
“挺好的。”覃惟以为他关心自己的工作,认真汇报了。
“嗯。”真是神奇, 这样的性格竟然能在零售存活下来。
他端详她的脸,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她的样子发生了些变化,白皙脸颊,鼻梁和两侧涂抹了些晒伤效果的腮红, 还点了小雀斑。
比平日里乏善可陈的妆面可爱, 这让他对她的关注多了一分。
覃惟起身,“Enzo总, 您还有别的事吗?”
“帮我把手表送到一楼。”
“哦。”
覃惟接过沉甸甸的表,金属表盘还带着他身体的残温。在楼梯口撞见上来的孙慷,后者被她手里的东西撞疼了。
孙慷对覃惟有印象,却不是什么好印象。
一个不懂规矩的冒失鬼,孙慷问她:“你干嘛呢?”
覃惟回答:“Enzo让我把他的手表送到一楼。”
孙康看她手里果然拿着周珏的表,不太理解Enzo为什么会和这个销售有接触,明明两个部门,何至于吩咐她做事。而且是贵重物品……Enzo不是一个轻易信任别人的人。
“给我吧。”
“好。”
覃惟至此一直发痒的脑袋忽然大梦初醒,她刚刚想干什么?觊觎Enzo的身体吗? 梦里想想怎么还上手了?
她的头脑正在经历风暴,吓死了,万一没忍住怎么办?
*
覃惟再次见到了周珏的那块手表,是在正餐开始前的一个慈善义卖。
覃惟花了不到一千块钱买了一对Vintage珍珠耳夹,性价比很高,考虑到上班的时候也可以点缀。
大家拿出来的私人物品,差不多也都是这个价值。
周珏贡献出来的是一块男士腕表,几乎是全新的。当然叫价也很高,有好多人竞价,最后覃惟看见花落陆文心手里。
覃惟只能看看,因为就算去掉两个零,她也买不起。
晚宴开始,覃惟坐在一个角落里,觥筹交错间看见前排摄影灯闪烁,周珏和陆文心坐在一起侧头交谈,形状熟稔。
陆文心漂亮又有气质,即使她今天没有穿晚礼服,只是一件白色的工作套装,反而显得美得轻而易举。
覃惟觉得自己很烦,干什么要去关注这些东西。给肩膀上裹了条大围巾,跟旁边的Perla说:“公司可真会整活儿。”
年会也联络各大媒体参加,搞得像大型公关活动,形式效果拉满。
“一朝天子一朝臣嘛,Max在的时候什么都不做,品牌定位下跌对我们也没有好处。”Perla不关心领导作风,只在乎上层的决策对自己有没有好处,“Enzo手里掌握重要媒体资源,改革多,会来事儿,挺好。”
她想想又说:“但别给改砸了,遭殃的也是我。”
陆文心就是周珏手里的媒体资源,反正一切资源皆可为他所用,他的身体就是一台精密的工作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