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飨[灵异](1)

作者:竹里居 阅读记录

《宴飨[灵异]》

作者:竹里居

文案:

宴飨:祭祀时以酒食献祭鬼神

一个暴雪的冬夜,程素回到阔别十年的泥塘镇,来参加一场葬礼。

早上要出柩的时候,却发生了一点意外,

程老二的尸体不见了。

失踪的尸体,泥塘下的古老陵墓,不断“消失”的村民,夜晚的另一个世界,山上下来的外乡人……

大雪与迷雾封锁的小山村,是鬼魅朵颐的餐盘,还是困兽戴着锁链挣扎的角斗场?

嘘……

天黑不要关门,宴飨已经开始。

cp:“乖巧文静”ד温和文弱”

注:

1.文内玄学内容,小部分改自我从老人那里听来的故事,小部分是地方民俗,有些仪式我亲身经历过,但时隔许久,细节不一定准确,大部分是我的二设,胡说八道居多,绝非正统道教,有不对的地方,欢迎大家帮忙改正。如有得罪,还望见谅。

2.剧情为主,男主4w字后出场,后续剧情不镶边

3.男主不是人,更不算好人

4.防盗已开,70%,48小时,晋江的防盗机制我不是很明白,如果无法正常购买可以在评论区和我说一声哦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素,陆献 ┃ 配角:泥塘镇众人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大雪落尽,寒飨宴起

立意:尊重地方民俗,拒绝封建陋习

第1章

车祸

程素是被晃醒的。

他们一家三口是吃过午饭离开的c市,她从上车开始就呼呼大睡,此刻面对外面略显陌生的的景致,一时有些发懵。

摁亮手机,刚过五点。

坐正身子望向窗外,蜿蜒曲折的山路两侧是橘红色的高大杉树,将西斜的太阳挡得严严实实。杉树种得很密,枝桠交错,树干间的间隙排列整齐,像一个个深不见底的洞口。

“滴——”

程勇军将车开得很慢,一路上喇叭声不断。

转过一个大弯,车子爬上一个长且直的陡坡。天色已经有些阴沉,副驾上的虞雯莉拿起手机划拉几下。

“好像要下雪了,稍微开快点吧,等会儿不好走了。”

又转过身提醒程素:“素素,这段路弯多,晕不晕,要不要吃晕车药。”

程素摇摇头,依旧盯着车外,一棵棵杉树从眼前闪过,让人头晕眼花,但她莫名移不开眼。

虞雯莉拉下妆镜,一边整理头发一边看她:“真不吃?咱们在奶奶家放好行李就要去祠堂了,今晚要守灵,睡不了整觉的。”

程素还是摇摇头,虞雯莉没多说什么,塞给她一板药片。

漫长的坡道结束,车头缓缓向下,剎车的声音有些刺耳。

马上要进入泥塘镇了。

说是镇,其实只有两条半短街,程素奶奶不住在镇上,下了这个坡,三岔路口向左转两公里到镇上,向右转两公里就是奶奶家。

小时候这条路两边都是光秃秃的,大约在她还非常非常小的时候,这里起了一场大火,满山的杉树被烧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成片成片漆黑的树桩。但树的生命力极其顽强,不久那些炭化的树桩上就长出了一根根嫩芽,等到她离开的时候,新芽已经比她还高了。

程素已经十年没有回来过了,关于泥塘镇的记忆十分模糊,就像是隔着一层薄纱的风景,看过去时朦朦胧胧,偶尔有风吹过,能透过缝隙看见些许角落,但当你的目光追逐过去,风已经停息。

据说这是因为她八岁的时候发高烧,镇上看病不方便,耽误了一会儿,最后病好了,别的问题没有,就是之前的事记得不太清楚。

这件事后程素就被接到了城里。失忆不影响生活,父母平时很少提及她在泥塘镇的事,慢慢的,她习惯了童年记忆的缺失,做一个不追寻过去的人。但是,当她再一次走近这里,才发现记忆从来不会消失。

如今这层薄纱已经被撑开了一角。

程素有些隐隐的兴奋,仿佛站在一场冒险游戏的入口。

坡势渐缓,三岔路口就在前面,程勇军将方向盘往右打了一点。

挡风玻璃上已经出现了星星点点的雪珠子,很快就被雨刮器扫走了,但雪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发出细密的沙沙声。

他也不想在雪天里开这种山路,踩在剎车上的脚掌渐渐放松了力道。

飒飒。

或许是风吹动杉树枝的声音。

眼角好像出现了一片灰影,像拉长变形的丝带。来不及细想,程勇军下意识重重踩下剎车。

过了五秒,又或许是十秒,巨大的心跳声和刺耳的摩擦音慢慢从耳边退去,他转过身,虞雯莉系了安全带,受了点惊吓,后排的程素向前冲了一下,磕到了额头,还愣愣地呆坐着。

都吓坏了。

程勇军拍拍虞雯莉让她回神,示意她看看程素,自己打开门下了车。

丝带也停下了,堆栈在前方。

是一辆面包车。

程勇军走到驾驶室旁边,敲了敲车窗。

没反应。

他加重力道又敲了一次,车窗摇下来了,露出一张小年轻的脸,二十五六岁,肤色偏黑,浓眉大眼,此时也是吓得双眼发直,嘴唇苍白。

被寒风一刮,惊吓的情绪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后知后觉的愤怒,程勇军张嘴正打算教训这小伙子几句,突然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他想了又想,和年轻时的四叔对上了脸。

被这么一打岔,还是自家人,他的怒气已经哑火了一半。

又看见他黑色棉衣上一大片不知道是油还是什么的污渍,没好气地问道:“程浩?你干嘛去了,把个车开得飞快!”

程浩眨眨眼,目光变得活泛起来,就是声音还有些发虚,有气无力的:“是军表哥啊。”

他也认出了程勇军,指指后面的车厢:“店里来了个车,学徒工修不好,找我去看看,回来路上二伯母说礼炮不够了,让我带点回来。”

程勇军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堆了半个车厢的鞭炮。

雪越来越大了,他下来的时候忘了穿外套,站了这么一会儿冻得直跺脚。

“落雪了,今天是没出事,又是你。”他把手伸进车里,照着程浩胳膊来了一下,拍得程浩哎呦一声,“以后开车好生些,记到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哥。”

程勇军重重看了他一眼,转身往车里走:“你先开,我跟在你后头。”

车内,虞雯莉已经从小药箱里找到了药酒,正在给程素揉额头。

“谁啊?冒冒失失的。”

“程浩。”

虞雯莉抽出湿纸巾擦擦手,想了一会儿:“四叔家的?”

“嗯,”程勇军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操作着换挡杆,想起了刚刚拍程浩时的手感,笑了一下,“程浩这小子,看着瘦,膀子还蛮硬的。”

虞雯莉看他一眼:“人家二十多岁,你以为像我们呀,四五十了。”

程勇军又笑了两声,没说话。

车子发动。

开了一会儿,程勇军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刚刚那里,是不是大巴出事的地方?”

这句话说完,车里沉默了。

程素一直竖着耳朵听她爸妈讲话,别的不提,但大巴的事她有点印象。

薄纱又掀起了一点点。

还是她读幼儿园的时候,当时村子里出行很不方便,想去镇里除了叫摩托车,只能坐一天一趟来回的私人大巴。大巴车有些年头了,但司机技术还行,跑了几年都没事。

直到那天,车子失控撞到了树上,死了一个人。

具体哪天她不记得了,过程她也不清楚,只知道大人们都在传,除了出事的那个,其余人一点伤都没有,甚至车上的一篮子鸡蛋都没破一个。而且那人也没磕着碰着哪,坐在座位上就死了。

总之说得很邪乎。

后来司机赔了钱,大巴不开了,远走他乡很少回来,有人请了道士去那里做法事,那个路口开始事故不断,但再没人出过事。大家也对这些事讳莫如深,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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