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飨[灵异](64)

作者:竹里居 阅读记录

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

程太青继续说道:“这些东西都是在地基的缝里面找到的,我们程家这间祠堂当年是从别人手里买的,应该是前任主人家女眷的东西,我就都收起来了。”

他将一个本子递给罗子平:“你看看这个。”

罗子平接过本子,从头开始翻阅。

这应该是类似日记的东西,里面写的都是簪花小楷,但笔触有些稚嫩,应该是年轻女孩子的笔迹。

日记的前几十页就是记载了一些闺中的事,后面大约是快及笄了,提及亲事的频率高了起来。

“母亲又开始念叨我的婚事了,她说要把我往外面嫁,最好嫁给一个大官,好为家里谋求利益,可前前后后说了几桩都不成,再说我也并不想离开这里。今天母亲告诉我,家里来了一个厉害的张大师,大师听说家里有女眷,正在为婚事发愁,主动说可以替我看一看,母亲让我明天去前头见他,唉,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外男……”

读到这里,罗子平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

张大师,夜里的红衣活僵也被叫做张大师,是巧合,还是就是同一个人?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罗子平更倾向于后者。

他继续看下一天的日记。

“今天去外头吃午时,张大师也在席上。爹爹很重视他,大师说他师从正阳尊者,正阳尊者是谁,爹爹听到这个名字,好像对大师更加尊敬了。大师说他云游至此,见泥塘镇似有不俗,特来游历,原来是因为有贵人在此。爹爹问他贵人是谁,他竟然指了指我,我哪里是什么贵人,他怕不是来诓我们的吧?我自然不信,但爹爹好似深信不疑,忙问他何出此言?他说我的面相命数都贵不可言,不该这个年纪依旧蹉跎在此,想必是哪里出了问题?于是问我的母亲要了我的八字和闺名。”

罗子平皱起了眉头。

正阳尊者,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眼熟。

细细思索一番,他依旧没有想到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只好继续看下去。

“八字给了也就罢了,闺名哪里能随便给呢?但我哪敢违背母亲,他们已经被所谓的贵人之说迷了眼,张大师给我推了姓名和八字,说我是阳年阳月阳时出生,若我是个男子,那自然是好的,但对女子来说,这个时辰就有碍了,我现在就如残翅之凤,虽贵生来就是贵命,但若是飞不起来,都是徒劳。母亲一听这话就急了,这不就是在明示我有凤命吗?她问大师怎么办,大师说,得让我和阴年阴月阴时生的女子一同生活一段时间,这样阴阳相抵,才能叫我翱翔九天。”

这应该是白家女儿的日记,但罗子平仔细回忆了一番,他从来没有在晚上见到过白家女儿。

虽然以前大户人家的小姐的确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院子里起火的那天,她总不至于还不往外面跑吧?

不过这些都只是猜测,他寄希望于后面的日记能够告诉他答案。

接下来一连几天的日记都只是一些日常生活,但罗子平依旧认认真真看完了每一个字,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终于,这一页出现了他感兴趣的内容。

语音码字还是太别扭,机智的我手写完在语音录入一下,效率高多了

今天基友帮我梳理了好久的人设和剧情,我当初为什么要想这么复杂的设定,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开新文啊

第47章

将军

“自从那天之后,母亲很久都没有再和我提起定亲的事,我以为她终于打消了念头,没想到今天早上,她突然跟我说田家村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姑娘,正好是阴年阴月阴时生的,下午她会来家里,让我出去见一见,我本来兴致缺缺,可一见她就觉得很有缘,她居然和我长得有五六分像,但或许是因为能自在地生长在山野里,她虽然穿着粗布衣裳,也没有做什么打扮,却无比美丽,充满生气,不像我,终日看着院子里的四方天空,日子和我都死气沉沉。娘跟我说打算让她在我屋里做事,我心里也觉得很好。”

看来和他的猜测一致,日记的主人的确是白家的女儿,她见的那个田家村来的姑娘,就是田小荷。

至于为什么田小荷本来是要做白家女儿的侍女,后面又突然被田家少爷看上,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

又翻过几页,日记里的笔迹变得有几分潦草,它的主人好像心绪十分不宁,就连那一笔漂亮的簪花小楷也变得没有了章法。

“怎么会?怎么田小荷偏偏就被我兄长看上了!爹娘一向偏心,只要兄长去和他们磨上几天,哪怕一开始不答应,他们最终也一定会满足兄长的,田小荷肯定不会来我的屋里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一连三个问句,将少女的彷徨表露无遗。

“我什么也没有做,今天中午,兄长的聘礼已经送过去了,母亲特意过来告诉我,张大师说,作为姑嫂一起生活也不是不行,只是要麻烦一些,虽然将军的祭礼已经结束,但父亲还是花了大价钱将大师留下来了,这可都是为了我的亲事。这哪是为了我,我看他们是为了我身上的凤命吧。其实我并不在意自己的命贵不贵,但我兄长这个人不光不学无术,好吃懒做,还残暴无比,每个月都有从他房里抬出来的丫头,我真的一点也不希望田小荷嫁给他。”

到这一页,一本日记已经看完了,桌上还有三四本,罗子平没有再翻看。

他还是有些在意正阳尊者这个名字,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程老太爷,”他指了指桌子上的这些东西,“我能不能把这些东西带走?”

其实从辈分上来讲,程泰清只比他大一辈,但镇上大家不分老幼,都用程老太爷来称呼他。

“你都拿走吧,反正放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用。”程泰清答应得很干脆,将东西都收到了一个纸盒子里,直接交给他。

一转头,程泰清又问起了程素的事。

程素小时候换命的事,他是程家其他人里面唯一一个完全知情的,当年也是他帮忙劝说程家人给程素这个活人办葬礼。

所以一听说程素去了道观,他就知道这段时间的怪事对程素来说必然十分凶险。

程勇军不敢把程素被刘彪带走的事告诉他,担心他一把年纪了,被气坏身体,只说程素还在道观里休息。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主要是程勇军关心了一下程泰清的身体情况,不久两人便告别,回到了道观。

墓道内,程素已经找到了壁画开始的地方,正在一边看壁画,一边和陆献讨论。

她指着壁画上最显眼的一个人:“这一定就是那个将军。”

她之所以这么笃定,一是因为在描画战争场面的画面中,他骑着走位高大威武的一匹马,彰显了他的不俗身份,另一个原因是,所有的画面中,他都戴着一张罗剎面具。

陆献看了看她指着的地方,回答道:“应该就是他。”

“为什么一定要戴着一张面具,打仗的时候,视野不会受限吗?而且就连平时也要戴着面具,这样洗脸刷牙还要把面具摘下来又戴回去,不觉得麻烦吗?”程素好奇的问道。

或许是因为她的关注点过于清奇,陆献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其实不论是历史上戴面具打仗的将军也不是没有,”陆献的回答一本正经,“他们选择戴面具的原因一般有两点,一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二是因为自己的长相不足以威吓敌人。”

程愫突然想起,陆献好像就是研究这个朝代的历史的。

“那你觉得,这个将军选择戴面具的原因是什么?”

“肯定不是因为第一个原因,陆将军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身份,他是前朝京城大家出身,我猜是因为后者,根据野史记载,陆将军长相均俊美有余,威严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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