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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绸(86)

作者:李九骏 阅读记录


他的腰他的胸滚烫结实,透过薄薄的睡衣贴在她背上臀上,明明有一层绸料,西门却觉得好像什么也没有隔,掌心摩挲着她,一如从前酥麻。尤其他手上的茧太熟悉,在四指的尾端,曾经破皮出血,她还心疼得掉眼泪,后来那些血泡变成了茧,每每抚摸她细腻的身体,都要引起她一阵阵颤栗很沉迷……她急欲挣开,挣不动,被他禁锢的牢牢的,只好低声佯怒:“成什么样子,那边还有个她呢!”

“担心她干嘛,睡得跟死猪一样。”

不过话虽这样说,他自己也受不了了,音音的身体柔软馨香,瞬间把他点燃了一般,不等她继续抗议,他主动拆开了,退开半尺的距离卧下,把床头的备用软枕放在俩人中间。

他干柴烈火的欲望她见多了,此时安分守礼、谨慎自缚的动作反让西门心软,转回头不再说话。方丞隔着那只软枕、心痒难耐地勾她的发丝,用她的一绺秀发殴打另一绺秀发,然后又不忍心地理理顺,究竟一晚上没睡困极了,打着理着、理着打着,人就渐渐睡着了。

西门觉出他安睡,才总算能转回身缓解缓解被压麻的左肩,一边揉肩一边打量他,想是一晚上惦记她的病折腾得够呛,此时睡得像个大号婴儿,浓密的睫毛小扇子一样合拢着,人畜无害。

这个男人……她确实用尽七年的力气都没能忘掉!

她也想和他重头再来,可是戈亚民怎么办? 家中出事后若不是戈亚民冒死庇护,自己早不知是何处境了,怎可忘恩负义!

可她是多么爱面前这个男人啊,方丞,方丞,方丞……从十六岁第一次见到起,她的心里天天痴念多少遍,这个人给她带来过多么极致的甜蜜,就有多么撕裂的疼痛,蜜与痛纠缠,她忘不了。

她静静地看着他,分开七年,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端详他,他没有变,更有魅力了,老年人常说,男人过了二十七八岁才显真风采,此话诚不欺人,唇、鼻、眼、眉……一切清晰如昨,她看着、端详着,渐渐失神……

方丞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太突然,西门音来不及回神,俩人瞬间就那样枕着枕头来了个面对面、眼对眼。

双双愣怔,但下一秒他忽然飞快在她唇瓣上亲了一下,她一顿,下意识打他一拳,不料他又亲一下,她又打一下,他第三次亲一下,她又要打时,猛地意识到眼下的气氛有点怪、有点调情的意味,收回手迅速掉转身子假寐。

方丞笑了,怕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不敢拿开俩人中间的软枕,但脸凑近她的秀发,枕在她的枕头上,抚摸着她的香肩,低徊道:“我父母那一关通过了,接下来我去拜见过岳母,然后咱就挑吉日!”

西门听到这话,回归了现实。

她静了静,说:“你先别急,我先得做通家母的工作。”

“西门音!”方丞的声音埋在她的秀发里,半睡半醒间也知道她在耍花招,于是困意全无,说:“你我之间不该牵扯利益,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些日子我为你考虑良多,但不可能无条件无原则顺着你,接下来的事情我已经规划好了,本打算明天交接金宅前与你细说,现在你如果睡不着咱就谈一谈,你掉过来,过来,吃不了你。”

他扳了扳她的肩。

西门知道他要提条件了,和生意场上一样,推心置腹地帮忙,获取信任,一旦吃稳了,便要摆在桌面上谈判了。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分开七年了,能出手相帮已经是意外之恩,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转过身子:“你说。”

方丞:“第一,明天你在这里养病,银行派周襄理去交接金宅。”

西门想说自己无需养病,但考虑到他说‘第一’,势必还有第二第三第四,于是先不出声,等他讲完再说。

“金宅到手后,需要观望三天再行动……”

这下西门按捺不住了,正色道:“方丞,别拿大事做儿戏!”

“不是我儿戏,是你当局者迷。我做生意一贯精打细算六亲不认,忽然粗枝大叶公然放水抵押一座凶宅,股东岂能不疑心? 若被有心人盯上, 咱们很可能节外生枝。所以做事做全套,银行平时抵押所需的流程必须走完,验资、核物品、股东过会签字、封门上锁,往常需要一个礼拜,我现在要求三天完成已是能压缩的时间极限 。”

西门无话可说,这是实实在在的道理,确实是她疏忽了,于是抱歉地说:“明白了,其他条件呢?你继续说吧。”

“第二,”方丞向来条分缕析,给她打断也能立刻接上,“明天我下山拜访岳母,正式保亲放定。”

以上两条已经条条犀利,西门不语,等他说完。

“第三,后天管家卜吉日,大后天登报结婚。”

西门心中一淩,方丞体察到了,说:“是不是有点先君子后小人?不过你现在退出也不晚,表个态吧。”

第81章 后小人

登报结婚自然不行,等于按下葫芦浮起瓢,方丞这边固然稳住了,可戈亚民那边要爆了,自己为了物证求助于方丞到时好跟戈亚民解释,但索性跟方丞结了婚,那到时不只是忘恩负义的问题了,而是要被戈亚民活剥!

不过事急从权,此时当务之急是金宅的物证,她暂时管不了许多了,先稳住方丞再做打算,于是道:“你继续。”

方丞说:“第四,金宅行动前,苏韧案的内幕必须全面对我公开,房子是我弄到的,我有资格知道你要从里边拿走的是什么吧?”

西门对此早有心理准备,看了眼贵妃榻上酣睡的明珰,然后对方丞点点头。

“第五……”

西门闻言抬头,眼神里掩不住嗔怪:还有第五?

方丞读得懂,道:“不止有第五,还有六七八,耐心听着!”

西门无奈笑笑,“你说。”

方丞的这些要求虽尖锐,却也在情理之中。遇难之时得到真心全力帮助,她是发自肺腑感激方丞的,一如当初感谢戈亚民。

“第五是岳母和小舅子明天搬家,南锣鼓巷我已安排了宅院,吉市口胡同不住了,原因不用我解释吧。”

西门了然,以他的身份,怎能从破胡同迎娶新娘?这是第一层,第二层是明珰的姨娘即将嫁人,小东屋马上就要退租,接下来明珰不知要搬去哪里,他们守在大杂院已无意义,但莫名搬离势必引起明珰质疑,正好趁着要跟方丞结婚的消息,假做攀了高枝搬走。

西门心里门清,却仍为他的心细如发感慨,方丞嘴上说着利益为先,实际每一个决定都为她考虑好后路,她如何不感动,越感动,心里那只可怜的天平就更加倾斜。

“第六呢?”

她的眼神软软地看向他,二人枕在一只枕头上,他也看着她,拇指缓缓地摩挲着她的粉腮,声音忽然变得呢喃,说:“第六是结婚后每天做、每晚做。”

她一下子没听懂,正要问,他说:“第七是叫我亲一亲,第八是叫我好好亲一亲……”

他的大手已经将她的后脑勺按住,唇齿交缠,他哪里有什么第六第七第八,眼睛早就盯在她的唇上了,她的唇绵软饱满,他的也是饱满绵软,瞬间攻城伐地、吻得意乱情迷,而她竟然不愿抗拒,忽悠悠沉沦了下去。

“阿耶!要怀孕!”

热吻之中忽然被这一声怪叫拆开,抬头去看时,明珰已经捂着眼睛哒哒哒跑进了盥洗室,她本是睡得香甜,梦中又是口渴又是尿急,爬起来要去解手,不料睁眼便撞见香艳的一幕,明晃晃的丝绸大床上老师和方丞亲的死去活来,白滚滚的乳掉出一团落在方丞的手臂上都不知觉……

明珰靠着盥洗室的门捂着胸口喘息不止,外面的二人臊的臊、气的气,西门脸若芙蓉,方丞扫兴低骂:“这个小孩是不是傻子?”

西门说:“她醒了,你出去睡吧,我也要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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