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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占她的便宜?等下辈子吧!
「沈一醉。」
「嗯?」
「我的名字。」
「喔。」聂轻轻依然不是太感兴趣的样子。
沈一醉见她不理会他,也只好沉默地背着她快速前行。
翻过两座不算太高的山峰,又越过一座山谷之后,沈一醉背着聂轻轻来到一座山势高耸入云霄的山前。
沿着一条浓荫蔽日的狭窄山道往上走,不久聂轻轻就看到一座石门耸立在前方。
说是门,其实并没有门扉,那座石门只是在山道两旁各摆了巨大的石头,上面则是一块长条石组成,并没有什么雕刻装饰,相当简陋,但是门楣上「白玉京」三个大字却格外苍劲有力。
借着如水的月色,聂轻轻看得出那三个字深深嵌在石头之中,应该是凹雕出来的。
「那是苍轩用手指在上面写出来的。」察觉她一直回头看那座石门,沈一醉忽然开口道。
「啊?」用手指写出来的?那要怎样的力度?
「苍轩是『白玉京』的老大。」
「喔。」
「不过他出去了,大约一个月之后才会回来,现在这里由二爷苏凤南总管。」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沉默了一会儿,聂轻轻好奇问道。
大爷、二爷的名字应该不能随便透露给别人知道的吧?
「因为我想说。」
这个嚣张的强盗!
山路蜿蜒崎岖,向下俯瞰是层峦迭嶂的山峰,直耸云霄,争雄竞秀,在月色下更增添一份朦胧神秘之感。
路上不时可以看到一些建在悬崖峭壁上的小屋,屋上有很多窗口,想来应是用来做瞭望台的。
又行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石头砌成的围墙,一座大型山寨终于显现在聂轻轻眼前。
墙高三丈,上覆荆棘,朱漆大门敞开着,门口站着一列年轻男子,一律黑色衣衫,远远看到沈一醉的身影,那些人便开始鼓噪欢呼。
「七爷回来了!」
「还背着一个娘儿们呢!」
「那就是未来的七夫人吗?」
「咱们山寨总算有个女人了。」
「别吵别吵!七爷就要到了,兄弟们,唢吶吹起来,锣鼓敲起来啊!」
随着一声震天怒吼,那些喧哗的男人立即安静下来,唢吶声和锣鼓声欢天喜地响起来。
聂轻轻吓得小脸苍白,手指死死地抓住沈一醉的肩膀,「他、他们在做什么?」
「迎新娘。」
「哪里来的新娘?」乌云罩顶,聂轻轻只觉眼前一排排的乌鸦呱呱叫着飞过。「谁是新娘?」
「我和妳谁比较像新娘?」
「沈、一、醉!」聂轻轻尖叫一声,指甲用力在他的面具上画了一道,「你这个口蜜腹剑、阴险狡诈的伪君子、下三滥,你骗我!」
「我哪里有?」沈一醉委屈地抽一口冷气,他的面具一定多了一道痕迹了,小丫头的指甲真厉害。
「还说没有?你刚才说过什么?只要我不愿意你就不强迫我,现在呢?居然要硬赶鸭子上架?」
「兄弟们很久没热闹过,难得办一次喜事,让他们高兴一下怕什么?只是拜拜堂做个样子而已。」
「做个样子而已?」聂轻轻已经气得头顶冒烟,如果可能,她真想立即把身下的男人推落万丈悬崖,以消满肚子怒气。「我是未出阁的女子,与你拜堂之后,我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如果不拜堂,恐怕妳会更快没有清白可言。」沈一醉沉声道。
呃?
聂轻轻怔住。
难道……他的意思是……和她拜堂,就等于给了她一个身分,名花有主的女人别人自然就不能再触碰,是这样吗?
「你会这么好心?」她的心口发暖,却还是嘴硬,「根本就是自己心存不轨吧?说好话把我骗上来,然后不管我愿不愿意就来个霸王硬上弓,等生米煮成熟饭,就算我要死要活也没有用了,对不对?」
「我就这么卑鄙?」沈一醉苦笑。
「难道不是?」
「妳说是就是好了。」
吵闹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山寨大门口,两队人把迎亲唢吶吹得呜哩哇啦,群山颤动。
「新娘子来啰!」那些精力旺盛无力发泄的精壮小伙子纷纷围上来,将沈一醉两人纷纷围住。
看着那些明亮如火的眼眸,聂轻轻再次确定自己真的陷入了一个猛兽窝,她不禁更加贴紧沈一醉的背,小手下意识地勒紧男人的脖子。
「都散开!」感觉到她的惶恐,沈一醉怒喝一声。
小伙子们嘻笑着散开,并不怎么在意沈一醉的威严赫赫,因为二爷说了,今天山寨里头一次办喜事,大家要尽情尽兴地玩闹,没有尊卑上下之分。
大家都知道,二爷说的话最算数,其他几位爷就算想反驳,最后还是会听二爷的。
也是因为二爷,所以他们这些强盗头头才不用大当家、二当家这样的称呼,而是换成了大爷、二爷、三爷等比较世俗的称谓。
一顶大红花轿从大门内被抬出来,停在沈一醉的面前,其中一名抬轿壮丁开口道:「七爷,二爷吩咐,新娘子要用花轿抬进门。」
「不要,我才不要坐花轿。」眼看大势已去,自己又绝对无力反抗,聂轻轻只好抱紧沈一醉,反正现在她能依靠的只有沈一醉而已。
沈一醉看看花轿,背上的小女人死死扒紧他,害怕得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算了,我亲自把她背进去就是了。」
四名抬轿的壮丁面面相觑。
「七爷,二爷说──」
「我亲自去给他解释。」沈一醉打断了他们的哀求。
「是。」
嘀嘀答答,唢吶再次欢快地响起,聂轻轻把头埋在沈一醉的颈项间,只想大哭一场。
她真的要嫁给一个山贼了?
「新媳妇,妳莫哭,转个弯弯是妳屋。」
不知道哪个混蛋小子叫嚷起来,其他人哄然大笑,于是更多人开始合唱:「新媳妇,妳莫哭,转个弯弯是妳屋。新媳妇,妳莫哭,转个弯弯是妳屋……」
聂轻轻抬起头,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些欢快的年轻人。
他们真的是山贼强盗吗?
她以为强盗山贼都是些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的怪物呢。
还有最最重要的,她还不知道她的未来夫君长什么样,打见面到现在,他一直戴着狮子面具,该不会他的脸长得也很像狮子吧?
山寨内到处是熊熊燃烧的火把,照得整座寨子灯火通明,亮若白昼。
院子里摆满了桌椅,飞禽走兽都上了席,大碗大碗的酒也倒满了,就等着婚礼完毕立即开席。
正如沈一醉所说,山寨自建立之日起,还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
「我要沐浴。」趴在男人的背上,聂轻轻小声说。
她还是很在意沈一醉说她身上难闻的事。
女人的洁癖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即使面临天大的危险,先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干干净净才最重要。
「等拜完天地,咱们再好好的洗。」沈一醉笑咪咪地说。
「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她小声尖叫,「我要现在就洗。」
她才不想脏脏的拜堂呢。
就算这不是真的成亲,她也不要,穿上新嫁衣的新娘子怎么可以臭臭的?
沈一醉犹豫了一下,迅速把她背到一间房子里,把她放到椅子上坐下,走到门口叫来两人,「抬些热水来,她要沐浴。」
「是。」
不消片刻,足以装下两人的大木桶被抬了进来。
「你出去。」聂轻轻脸儿红红地瞪着他。
「这是妳换穿的衣服。」沈一醉从内室拿出一套大红的新娘嫁衣,放到木桶一旁,「动作快一点,兄弟们都在等。」
为什么他连嫁衣都有?他一直都在等着抢劫一个女人上山吗?
聂轻轻微颦双眉,把门关上,迅速褪掉衣裳,用手指试了一下水温,才慢悠悠地滑进木桶中,稍微有些烫的水包围住如玉的肌肤,让她打了个哆嗦,发出舒服的呻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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