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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黄昏边界+番外(136)
作者:燃秋夜 阅读记录
同班同学,且大半年朝夕相处,关系好的寝室不愿分开,把谁甩出去都于心不忍,关系差的寝室迫不及待,能早点分开就少吵一架。
最后校领导板砖一拍,决定可这一批祸害,从每个寝室随机往外抽两人,去组建新寝室,别人被抽出来,好歹还有个原室友陪着,怨气不算大。
而余照有室友因为身体原因休学,她成了独自被拎出来的倒霉鬼,只能挥手与原室友告别,被塞进英语专业的寝室拼缝。
还好在班里发展了小伙伴,两人吃饭上课同进同出,不算孤独。
跟三个英语专业的新室友相处已有半年,和和气气没有勾心斗角,这样的氛围让她很是自在,唯一不适应的是大家课程安排不一样,总是跟室友的作息不同,独自早起痛苦感很强烈。
2012年7月5日。
余照拄着脸看端上来的水煮肉片,油汪汪的铺满干辣椒碎末,咸香味扑面而来。
室友左思然留着短发,酷酷狼尾搭在颈边。
她迫不及待拆开一次性筷子,将小碗米饭摆正一点:“我在家都待不住了,就想吃这个,咱们寝室就你我是汇江的,除了你,真是不知道喊谁出来。”
余照提起苹果肌:“反正我在家待着也没事儿。”
“最近张哥消停啦?”
余照意味不明地哼一声,夹起豆芽,张哥何止是没消停,张哥亲自来了。
自从盛寻知道她的学校和手机号,零食快递就隔三差五来一遭,第一次去学校外的快递驿站取件,她还纳闷地翻手机软件,不记得自己买什么东西邮寄到学校。
报完手机尾号,驿站的人抱起纸箱,本是要核对收件名称,但他看到笑话似的,大喝一声:“自作主张!”
“啊...嗯。”余照在哄堂大笑中丢尽脸面。
次数多了,就连总是结伴取快递的室友们也知道她总会收到“自作主张”的快递,简称对方是张哥。
听左思然吐槽游戏好友,余照跟着捡几个笑,心情轻松不少。
“你着急回家不?咱们去找个网吧玩会儿游戏啊?”左思然对学校附近的网吧如数家珍,毕竟学校网络波动的时候,她都是找网吧打排位的,“这附近就有一家,那家三层,二楼有包间,你不愿意被人看见咱们可以要包间。”
余照皱皱鼻子:“我真的玩不好,走路就放不了技能,会拖你后腿。”
“没事儿,我叫上我网友,咱们五黑,就匹配,绝对没人喷你。”
“好吧...”
然而两人结伴走近,这家位于学校后街的网吧早就停业了,招牌不翼而飞,两扇门敞开,玻璃被灰尘晕出花来,雾蒙蒙一片,右边那扇还有个拳头大的窟窿。
里面工人正忙忙碌碌刷墙,地上堆满油漆桶和报纸。
“咱们换一家吧?”
“余照?”
余照机械地回过头,将冰冷指尖搭在左思然被晒得热乎乎的手腕,胃里一片翻江倒海,真诚跟左思然道歉,目送她离开,余照再次哽着喉咙看向灰尘漫天的网吧。
盛寻这副模样其实是有点可笑的,他将报纸随便折成圆锥扣在脑袋上,像是动画片里的小精灵,正踩着梯子一丝不苟地拿滚刷涂墙,十分卖力。
这不仅仅是愚昧的问题了。
余照脚步生风,手心发痒,突兀出现在盛寻身后拽他衣角,倒带着点想把盛寻拽下来的架势,把他吓得一个激灵。
“你在这干什么?”
“我...”瞧余照冷若冰霜的表情,盛寻慢吞吞爬下梯子,将滚刷扔进手旁的塑料盆,“来,咱们去二楼,坐着说。”
二楼的杂乱程度并没有比一楼好到哪儿去,原有的桌椅和设备全部搬空,仅剩二楼一溜包间还完好,余照不情不愿被推到包间里的沙发坐着,泄愤踢一脚桌腿。
说是包间,实际上只容纳二人沙发和长条电脑桌,胖一点都没法行动自如。
“真行啊,这就是你说的赚钱?”酸涩感上涌,她眉眼发力,瞧盛寻还在跟不听话的玻璃门较劲,火冒三丈,“你别管那破门了!”
盛寻只能任由这包间的玻璃门敞着,回头瞧她,眼里都是不解。
“你知道你多不可理喻吗?放着好好的大学生不当,你来这刷墙?!”
余照恨不得揪住他的领口,将他脑子里的水晃出来,“你对得起谁啊?你对得起你爸妈吗?对得起你自己吗?”
“你对得起我吗?你让我..我过去做的一切,都成了笑话。”
她眨眨眼,越说越委屈,为了彼此都能过上灿烂人生,才忍住舍不得分开的,可盛寻这自暴自弃的选择,使分离失去意义,极其讽刺。
“我在遵从本心,有些事体验过就够了,接下来咱们珍惜时间...”
“要不是楼下还有人,我现在真的会给你一巴掌。”
盛寻笑吟吟攥住余照的手腕,带着强硬的力道往自己脸上打,跟自己有仇一样,即使余照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手攥成拳,也没能挣脱他的束缚,被他带着打了好多下,指节磕在他的颧骨上,硌得生疼。
“够吗?不够再来点。”
她的眼泪是伴着抽泣飞溅出来的,热泪滚滚顺着脸颊往下流,盛寻坐近点,捧起她的脸颊轻柔抹掉眼泪。
“我这几年,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痛快过,我早就想这样了。”
盛寻脱胎换骨,不再唯唯诺诺,也不再柔软听话,他有了自己的性格和脾气,会据理力争表达自己的想法,眼神里的执着与疯狂看得她心惊。
“别哭了,圆圆,就算明天就死了,今天我也想跟你待到最后一秒。”
这简直就是疯子。
余照合眼,泪珠挂在睫毛轻颤,察觉到盛寻为她拂眼泪的手顿住,下一秒,一片柔软温热贴紧她的眼皮,珍惜又柔和地带走了眼泪。
她后知后觉盛寻吻了她的眼睛,听他旖旎暧昧的气音:“忘了我手上有灰,你现在像个小花猫。”
对视的一瞬间。
她心弦被乱扫一通,睫毛扑闪,发现盛寻已经垂下眼睛,将视线凝在她的嘴唇上,缓慢的,缓慢的,向她凑近。
能拒绝的,只要她伸手推开。
可余照只是乖顺地闭上眼睛,这似乎鼓励了盛寻,他伸手搂住余照的腰,将她严丝合缝抱在怀里。
长发今天披散着,他手指陷进柔韧的发丝,揉搓余照的后脑,轻柔含着她的唇瓣吮,啧啧水声使两人联结的心脏一起狂跳。
沐浴露与余照的皮肤糅杂后,变成一种潮湿的、悠远的桂花香味,一如雨后洒落一地的花瓣,连积水都染了香。
余照曾幻想过初吻,该是眷恋温柔的体验,但她被越来越激动的盛寻吮得有点痛,偏偏躲不开,只能被盛寻哼哼唧唧撬开唇缝,灵魂交融。
漫长的亲吻结束,余照脸颊飞满红霞,看盛寻像个小狗一样短促哈哈喘气,缓不过来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来要越过他往外走。
失重感袭来,她被拦腰抱到了空荡荡的电脑桌上,盛寻捂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起头来,再次难舍难分的纠缠在一起。
似乎是为了弥补分开的时间,又似乎是食髓知味,余照愤怒踢他小腿的时候,嘴角一阵麻木,她手背囫囵蹭过嘴唇,恼羞成怒。
“都没问我愿不愿意,你现在是一点都不怕我了?”
回应她的是短暂唇贴唇亲吻,盛寻亲昵与她蹭蹭鼻尖:“圆圆...你要是不愿意,会八百里开外就闭上眼睛吗?”
“滚,我要回家。”
下楼前,她攥紧楼梯扶手,看包间里盯着她满脸回味的盛寻:“我最后一次劝你,开学准时去报道,我...我是不会跟一个打短工[1]的人谈恋爱的。”
余照手背试探脸颊降不下去的温度,鼻息滚烫,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立刻戒备地回头,被盛寻捧着脸啄吻两口,清脆的啵啵声让她原地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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