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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黄昏边界+番外(46)
作者:燃秋夜 阅读记录
“不会吧?我们买的是饮料。”
她二话不说又把电话挂了,站在原地,越来越委屈。
这次电话打回来她恍若未闻,埋着头往家里走,兜里的电话铃声像是她掉眼泪的背景音乐似的。
离老远就弥漫一种凄凄惨惨戚戚的氛围。
【盛寻:接电话好不好?】
她吸了下鼻子,狠狠用手蹭脸颊的眼泪。
“别生气,我出来了。”
“我可不敢耽误您精彩夜生活,快回去玩吧,恭喜你,说不定要喜提女朋友了。”
盛寻没接她的酸话:“本来我也不会唱歌,准备坐一会儿就走。”
“关我什么事儿。”
盛寻叹了口气。
“你不也一样吗?有事情不跟我说。”
“我什么事儿没跟你说!”
“姜远,姜远的事儿,你们关系好到一起吃晚饭。”
狡辩,这怎么能混为一谈。
“你别再给我打电话!”
【盛寻:接我电话的人有男朋友,是我下铺,他们两个正计划结婚。】
【盛寻:吃晚饭只有我们寝室的人加下铺的女朋友,没有别人,黄矛确实为了热闹叫了几个人,但都没到呢。】
【盛寻:我刚进包房,提着黄矛的蛋糕,就把手机顺手放在桌面上,上厕所去了。】
正考虑着要不要回复,下一通电话跳进来。
“你没脸没皮?”
“是,我没脸,总不能明知道你生气还不吭声,你这个时间不是该上晚课吗?”
余照翻滚的情绪被这句服软的话平复一点,夜风里缓步前行。
“学校变压器炸了,所以提前放学。”
盛寻闷闷笑一声:“恭喜。”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回寝室的路上,本来我也融入不进去,要不是黄矛过生日,我可能都不会去吃饭。”
余照抿抿唇,不讲话了,他们虽独自前行在不同城市的道路上,但也勉强能算作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吧。
“还生不生气?”
余照秒答:“生气。”
“真错了,明天我就买个挂绳,把手机拴在脖子上。”
“嘁。”余照皱皱鼻子,“你最大的错误是,为什么不能在我生气之前就解释清楚。”
盛寻满含笑意:“你给我机会了吗?”
“给了。”
电话那边沉默几秒:“好,吸取教训,那你是不是也该跟我说说,怎么突然跟姜远关系那么好了?一起吃晚饭。”
“谁知道他抽什么风啊。”
“嗯,以后别跟他一起吃饭。”
“又不是只有我们俩,还有王梓和江帆呢,你问问王梓,我跟他闲聊了吗?”
“我知道,我就是..有点不甘心,以前那个位置都是我的。”
余照鼓鼓脸颊,神神秘秘:“我跟你说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什么?”
“姜远的生日跟你是同一天,1992年12月20号,我那天偶然看到他身份证号了。”
盛寻一声长叹:“我能不能也生气?”
“不行。”
他们同时在电话两端畅快笑起来,盛寻笑够了微微沉吟:“还有你说的那个游戏...我没玩过,但我记住了,以后只跟你玩。”
余照脸颊顿时烧起来。
“胡说八道是要被砍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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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远:盛寻,活着的时候把我当情敌,死了才把我当朋友是吧?
第三十四章 (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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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6月14日。
对于江淮这个南方城市来说,盛夏已至,荀铮百无聊赖在车窗边沿敲敲细长手指。
燥热微风拂过他的脸颊,又匆忙赶往被晒蔫的绿叶间安抚,卷着浮灰簌簌落下,使街边大包小裹等公交的男生突兀迷了眼。
荀铮也揉揉眼睛,干脆将下巴搭在副驾驶的车窗往外瞧,距离爸爸说进电子厂谈事儿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他等来等去,也没瞧见爸爸走出来的身影。
于是扭头去看驾驶位窗外的公交站,那边热闹一些。
看着看着,他的脊背逐渐挺直,笑起来会弯成月牙的柔和柳叶眼越睁越大,抖着手摸索到身旁的车门。
简直是...见鬼,艳阳天,他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陌生的自己捞起黑色书包甩到肩上,另一只手提起行李箱,在公交停靠之际急匆匆用胳膊蹭了下脸颊的汗。
“等等....等一下!”
可车流不息,他一时之间竟难以过马路,在两辆私家车中央急得上蹿下跳,不断挥舞的胳膊却没能吸引对面人的视线,眼睁睁瞧着对方带着行李迈上公交。
“上车回家了。”
爸爸的声音在身后传来,荀铮难掩懊丧,轻轻拍一下自家车前盖。
荀自强在外晒得口干舌燥,打开车载小冰箱,将里面的冰镇矿泉水分给儿子一瓶,才拧开自己的,灌了两口舒适打嗝,看仍怔愣的儿子微笑。
“胡经理还问呢,怎么没把你带去,说他们那有个跟你长得特别像的男生,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不过挺可惜的,那男生今天辞职回老家了。”
荀铮连忙将手覆在爸爸温热胳膊上:“爸,你问问胡经理那人的手机号?”
*
“请进,请进。”
牛翠英和盛立业率先走进家门。
王梓爸爸环视这个小小的家:“你们这是一室一厅吗?”
“是,纺织厂的家属楼都这样,面积不大。”
“你们住卧室,那孩子睡哪儿?”
听到问题盛立业局促地搓搓手,牛翠英连忙殷勤笑着讲:“我儿子住阳台。”
“我瞧瞧。”王梓爸爸不由分说地走过去,伸头瞧瞧那张弹簧床,“这阳台有点漏风啊。”
牛翠英找补:“男孩嘛,糙点养着没什么的。”
直到四个人落座,牛翠英才摆出一脸带笑不笑的表情,看对面自称是警察的张、王两人。
“两位是有什么事儿需要我们配合?”
“我们来了解一下你家孩子的情况。”
“哦盛寻啊。”牛翠英一拍大腿,“巧了不是,盛寻去江淮打工了,不在家呀。”
张警官翻开自己的黑色皮面本子:“他不在家也不影响,有你们就行。”
夫妻俩对视一眼,盛立业畏畏缩缩出声:“盛寻犯事儿了?”
张警官抬起手腕看看表,眼皮都不抬:“别多想,就是普通走访,先说说盛寻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提起这话题,盛立业眼观鼻鼻观心,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如同听不见问题,王梓爸爸瞧瞧他膝盖上颤动的手指,神情怪异地推了下厚重眼镜,看出声的牛翠英。
“92年冬天。”
“具体日期。”
“12月20号。”
客厅里安静得能听见笔尖滑过纸张的唰唰声。
“在哪家医院出生的?医院叫什么名字?”
牛翠英憨笑起来:“嗨,那时候穷人哪有去医院生孩子的?在我娘家生的,当时我姥还活着呢,我妈跟我姥接生的。”
王梓爸爸接着问:“什么时候给他上的户口。”
牛翠英眼珠子一转:“哎呀,这真记不太清楚了,应该是96年吧,以前我们也不懂啊,寻思这户口啥时候上都一样嘛。”
“等盛寻要上幼儿园,跟我们要户口本我们俩才着急,想起来去上户口,差点没赶上那一届,那年纺织厂挣大钱了,开的幼儿园,啥都免费....”
“不用说多余的啊。”姓张的警察眯起眼睛,“我念一遍,盛寻是1992年12月20号出生,你自己在娘家生的,96年上的户口,是吧?”
“对!”
“出生证明有没有?”
“嗨我们那时候小地方哪有这个,我老家在山沟里呢,现在还有一趟街还是土路。”
“还撒谎!”
王梓爸爸一拍茶几,对面两个人同时虎躯一震,瞧见这两人心虚的模样,两个常年跟基层打交道的警察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经历过世间百态,早就练就了人形测谎仪的内置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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