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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黄昏边界+番外(85)
作者:燃秋夜 阅读记录
让人怅然若失。
盛寻提前体会到了瘫痪是什么滋味,只有头勉强能动。
配合着做完笔录,又撑着吃点东西,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挨个过来瞧他,昨晚在家等着给他过生日结果等来了他昏迷不醒的惊吓。
“我没事儿。”
他好不容易安慰完大家,立刻想起来,还没给余照回电话。
“现在几点了?”
“九点。”
盛寻转头瞧瞧外面的夜色,有点痛苦:“今天是5号?”
荀铮摇摇头:“今天是6号,6号的晚上九点。”
“把我手机给我。”
他的手机屏幕裂开,看着上面的蛛网,荀铮歉疚地说:“我给你买个新手机。”
“不用。”他就维持着坐着的姿势,胳膊颤抖给余照发短信。
【圆圆,在干嘛?吃晚饭了吗?】
那边一直没有回复,他查好几遍收件箱,确定余照在他生日的当天没有任何表示,不高兴地噘噘嘴将手机放下。
“哥,一脸闹心真的不适合你。”
“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自己去了。”
“你我都一样。”他安慰沮丧的哥哥,看他还是一副没有斗志的样子,又故意提要求,“再给我买一副耳机,要贵的。”
哥哥终于轻松一点,点点头。
“什么时候能出院啊,我想回家。”
也许是年纪小身体好,也许是他真的挨打出了经验,关键部位都护得好好的,除了溺水全是皮肉伤,医生说回家养养就好了,于是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当天晚上就回了家。
他迫不及待上线,先是看也不看直接打开列表把阮思月删掉,才注意到自己的签名变了。
【回到爱人的身边去吧。】
他甜蜜地一笑,觉得余照这是在说让他回到她的身边去。
给余照发短信夸赞她的签名改得好,他又轻轻抽一口冷气,开始想她是什么时候改的?应该没注意到自己加了阮思月又删了这件事吧。
他特意把阮思月加到了一个人很多的分组里,不挨个看是不会发现的。
【对不起啊,昨晚说要给你回电话,但我临时出了点事,所以没给你打。】
被套着麻袋打一顿什么的,真的很丢人,也很怕她难过,最终他决定不跟余照说昨晚的事。
她很快就说自己睡觉了,盛寻也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慢吞吞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
向来不会在专属的早读里迟到的余照,周日这天头像迟迟未亮起,在打电话没人接听后,他拿过手机给她发短信。
七点四十:【醒了吗圆圆?】
七点五十:【余老师?早晨的早读你迟到啦。】
八点:【没关系,接着睡吧,好好睡一觉。】
直到补习文科的孙老师到,他才收到回复,只有短短四个字,【早读取消。】
余照的态度怪怪的,他有点忧愁地回复:【嗯,好,你现在高二了,难得的周末还是好好休息。】
背上的皮肤还是青青紫紫。
荀铮给他涂药,盛寻趴在枕头上看床头的软垫。
“哥,你知不知道世界末日?”
“什么?”
他哥一下子没收住力道,把盛寻疼得龇牙咧嘴弹了一下,随即老实趴回去,若有所思。
“说2012年的12月21号是世界末日的事情。”
荀铮笑他:“那不都是传闻吗?你真信啊?”
“照你这个说法地球只剩下三年了。”哥哥将他卷上去的睡衣拉下来,盖住斑驳青紫的腰,“放心吧,地球不会停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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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寻:濒死的时候幻视到了我和圆圆的结婚现场,想想就好幸福。
僵尸:呸!没救的恋爱脑。
第五十七章 (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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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1月13日,星期五。
荀铮推开门笑眯眯询问:“明天去看电影?”
盛寻裹紧被子,淡色的嘴唇也抿着,对着神色兴奋的哥哥如失去梦想的咸鱼一般摇摇头,这状态倒像是病卧在床已久。
“你说巧不巧?这个电影叫Farewell Atlantis。”
学渣迷茫地看哥哥:“什么意思?”
“它的别名叫2012,讲世界末日的灾难片,里面就是你感兴趣的那个世界末日。”哥哥挑眉,“我买了两张票,明天咱们去看吧?”
他继续摇头:“我对这个电影没有兴趣,我就是随口问问。”
“真不去?”
“你跟别人去看吧,我还要补课。”眨眼睛的速度都像是开了缓慢倍速。
“你怎么这么蔫?”荀铮伸手捏捏他的脸。
盛寻颓丧地看天花板,喃喃道:“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但一定是我犯错了。”
余照在冰川的彼岸,神色愈发冷淡,他踏上冰层长途跋涉,想要去她的身边,可找不到缘由的裂缝将他带入昏暗无光的水下世界,将他浸在刺骨寒冷的海洋里,棉被裹得再紧也没法暖起胸腔的寒意。
【能打电话吗?圆圆。】
【什么事?】
【打电话说行吗?】
那边没再回复,他咬咬牙拨过去,言语里满是小心翼翼:“能讲话吗?”
“有话快说。”
盛寻委屈地努努嘴,嘴巴鼓起来像个小鸭子,她的语气似乎是耐心耗尽,可是以前,就连废话她都是认真听着的。
“没话说就挂了吧。”
“有!有....”他立刻从被子里爬起来,整个人趴在枕头上,清清嗓子,“你最近在忙什么啊?感觉你都没怎么跟我说话。”
“少管我的事,荀钰。”
“你叫我什么?!”
“荀钰,怎么了?”余照干净澄澈的嗓音依旧,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心里凉飕飕的,“你耳朵不好用?”
饱满下唇已经留下牙印,但他浑然不觉。
“我最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因为生日那天没给你回电话?”
“嘁。”她冷笑一声,“谁在意你回不回电话,爱回不回。”
“你别这样...”他哀求,“到底因为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只要说了我肯定改。”
“我说今天天气不好呢?原来是你又来发誓了,荀钰。”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又来发誓了?”他的眉头拧着,攥紧枕头边缘,“你把话说明白行吗?”
“说明白大家就没法这么心平气和了。”
一遍一遍的荀钰像是一把刀,划在他心上,叫他的新名字,代表着他们曾有过的牵绊,共度的时间,都连同旧名字一起,被打包丢弃。
盛寻这个名字已经失去它存在的意义,没有存在的必要。
“你别叫我荀钰。”他小声抗议。
余照充耳不闻,冷声说:“荀钰,不要发太多的誓,不然以后你做不到会痛苦,应验了也会痛苦。如果你真的想发誓,那就放在心里,时时刻刻说给自己听吧,这样你做不到的时候才没人会谴责你!”
电话被无情挂断,他下半张脸埋在胳膊里盯着自己的书架出神。
*
周六,看完电影回家的哥哥跨坐在他的凳子上,看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的盛寻。
“阮思月跟我说,你生日的第二天,她看你在线跟你讲话了,但你没回。”
他腾地坐起来,像是刚通电的玩偶。
荀铮瞧他瞬间慌张的神色,虽纳闷却继续讲:“后来她想问问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发现你把她删掉了。”
盛寻神经质地念念叨叨:“怪不得,怪不得。”
没一点耽搁地把莫名其妙的哥哥推出房间,他手忙脚乱找自己的手机。
【圆圆,我生日的第二天,你是不是看到别人给我发消息了?】
所以余照才嘲讽他违背誓言,叫他别发誓,她看到阮思月跟自己讲话,这样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荀铮敲敲门:“下午补课的老师到了,快点下楼。”
他心焦得厉害,终于知道症结在哪儿,让他想要快点跟余照解释清楚,重归于好,所以在余照不冷不淡地回复了一句“怎么”的时候,他立刻扔下笔,无比真诚地求羊毛卷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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