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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黄昏边界+番外(96)
作者:燃秋夜 阅读记录
“那你要去哪儿啊?”
在几个黑车司机的注视下,他走到路边随手招一辆出租钻进后座,没什么表情地看出租司机。
“去三院。”
晚上十点,他才见到自己今晚约的人,姜远。
两人隔着医院小侧门的铁丝网对视,脸上都是同样的冷冷淡淡,沉默伫立。
盛寻开门见山:“什么时候能出院?”
“下周。”
“嗯,”他拎起自己手里提的零食水果示意,“给你扔进去?”
“盛寻,你这人怪有意思的。”
姜远一身病号服对他来说有点短,细瘦的脚腕就在外面裸露着,条纹裤脚随着夜晚的冷冽罡风晃动,给他带来一点难得的虚弱之感。
“你来探病就算了,还给我买吃的?”
“是别人也会买,”盛寻蓄力将手里的一大袋系好结的零食往里扔,继续说,“只要是余照想帮的人,我也会帮。”
“你们俩都很有意思。”姜远拎起来拍拍上面的尘土,“不过谢了,正好最近嘴里没味。”
“之后怎么办?”
看得出来,用铁丝缠绕这小偏门的人一定是及其有耐心的,层层叠叠密布,远远看去如同附身其上生长的荆棘,不分彼此。
姜远不在意地在门前大咧咧坐下来。
“吃药呗,说只要持续吃药就行了,然后定期去复查,徐老师把贫困生名额给了我,多少能补贴一些。”
盛寻拽拽自己的外套袖子。
“还有你借我的钱,到时候出院结算完估计能剩好几千,”说到这姜远笑着讲,“我舅舅听说了都觉得震惊,一直问我哪个网友肯借我这么多钱,让我对你好点,多谢谢你。”
“那倒不必,你以后别掐余照脖子就行了。”他冷淡地讲。
姜远捧着脸,瞧盛寻夜色里挺拔的模样:“他们都说你是小白脸,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会翘兰花指的样子呢?跟我想象中还真是不太一样。”
“你的钱等我出院了会尽快还你的。”
“我不着急,”盛寻抬眼看他,“你慢慢还吧,就算一次还我50块,400次也就能还完,不是吗?”
姜远一边嘴角扬起,将手摊放在膝盖上。
“你不要利息?”
“我又不是在投资。”
夜色渐浓,两个人的絮絮低语依旧没结束。
“所以你一直在公交上关注她?”
“有点吧。”
盛寻伸手捏自己眼前的铁丝扭结,努努柔软的嘴唇,没有评价这句话:“你知不知道李云峰住哪儿?”
“你想干什么?你没机会,我听说他被爸妈送去别的地方念私立去了。”
盛寻失望地轻轻踩踩雪堆。
“你再不走可就连车都打不到了,这附近鸟不拉屎,你总不能睡马路上吧。”姜远下了逐客令,“我也是偷跑出来的,再不回去护士姐姐要找我了,别忘了明天去我舅舅家拿光盘。”
盛寻点点头。
看姜远拎起东西就准备走,他又叫住姜远。
“利息我不要,但我有个要求。”
“还清我的钱之前,不许打余照的主意。”
姜远的笑声在这寂静夜里份外清晰,他走近一些:“盛寻,那我也跟你交个底,你知道我为什么关注余照吗?”
盛寻快速回答:“她漂亮。”
姜远晃晃脑袋:“不是,她长得像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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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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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默认不告诉他余照的事,归根结底,是大家都认为告诉他也没什么用。
可他不甘心,他想做余照有什么问题会下意识倚靠的第一个人,做一个能支撑住她的有力臂膀。
快三个月没见面,其中有两个月还在冷战和闹别扭,所以余照来的时候,他立刻一改冷着的脸,走到包间门口去迎她,笑容灿烂地伸手要替她挂脱下来的羽绒服。
她周身笼了一片室外的清冷寒气。
余照一抬手避开他的手指,他也不恼,微微笑着问:“这么冷怎么来的?”
“还能怎么来。”余照瞧他一眼,一副你在说废话的样子,“公交。”
“嗯。”
“要鸳鸯锅。”
“不,要麻辣。”余照抬眼,十分强硬。
“太辣是不是对胃不太好?”他小心翼翼地建议。
服务员的笔晃两圈,快速摁笔帽,纳闷:“到底听你们俩谁的?”
余照不出声,显然是对他的建议不满意,盛寻立刻求生欲爆棚:“麻辣。”
直到服务员上完菜将包间的门关上,他才温声问:“你怎么想吃麻辣的?你也不太能吃辣。”
余照抱臂盯着他瞧:“别管我,荀钰。”
不管听到多少次他都不能适应,盛寻吸吸气,拽糊着脖子的黑色麻花纹毛衣,感觉这个衣服勒得他呼吸不畅。
手里的活儿没停,给余照烫杯子和碟子,优先往她面前放,弯起眼睛。
“今天好冷啊。”
随后温和向服务员要了个空碗,继续往里面倒热水:“辣锅沸腾得好快。”
麻椒和辣椒碎末不断随着翻涌的水泡翻滚,辛辣的味道直冲脑门,他抽抽鼻子,看余照沉默下菜的脸,歪着头。
“我好久没吃火锅了,还挺想的,跟我哥吃不到一块儿去,我哥不爱吃这些味道重的。”
余照冷淡地放下盘子:“自言自语有意思吗?”
“还行吧。”
平日里的腼腆甜笑消失了,这次的笑更多的,带着点认命和无所谓的态度,很是凄凉。
“我不喜欢你的发型。”
“嗯。”
他伸筷子将烫好的肉夹出来,从碗里的热水过一遍,甩掉浮油和辣椒,才放在余照的盘子里:
“你别直接吃,太辣了,胃受不了。”
余照盯着那块肉迟迟没有拿筷子。
他续上话题:“那我回家了就留头发,还留原来的行吗?你喜欢吗?”
“你做这副卑微的样子给谁看?”
“卑微吗?”
他换了自己的筷子,从锅里夹起飘在上面的肉片,瞧都没瞧就塞进嘴里,被辣得下意识捂着嘴咳嗽,缓过来了微微哑着嗓子:“我没觉得。”
他埋头吃,没一会儿就连鼻尖都是红的,嚼东西的时候脖子上的筋都狰狞起来,依旧坚持给余照的那份撇油。
“行了你!”看他这样余照坐不住,怒气冲冲,“你有病啊?不能吃辣还这么卖力吃?”
淡色的嘴唇此刻变肿,红彤彤的,眼尾和鼻尖都是一样的水粉。
他用纸巾擦擦眼角被辣出来的眼泪,开始翻自己的书包。
“只要你消消气,我就是把汤喝了都行。”
嗓子辣得难受,他扭过脸咳嗽,又转回来说:“不都说辣是一种痛觉吗?”
余照拧着眉不讲话,他掏出准备好的文件袋推过去。
“正好辣死我个甘蔗男。”
看余照慢吞吞解开文件袋的线圈,他放下筷子,舔舔自己肿起来的下唇,又略微拘谨地将筷子摆正,似乎在理清头绪。
“我一件一件跟你解释,首先就是我那天为什么没回你的消息。”
余照唰地抽出来尤带墨香的打印纸,看几行又再次回到患者信息的部分。
“你被打了?”
“嗯,”他忍着尴尬,“他们为了恐吓我哥,结果那天去的是我。”
“恐吓你哥是什么意思?”
他用手指轻轻碰碰下巴:“阮思月的爸爸是做工程的,据说是欠薪还吃回扣,带着钱跑了,天天有追债的人去堵阮思月,想让她找她爸,但是她也找不到,没什么办法。”
盛寻盯着余照,炯炯有神:“所以我哥每天都送她回家,我生日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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