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逐橙(59)
陈北默想到那次许以周他们三个带着他们三个高中生去游乐场,过山车项目的时候,陈北默都玩疯了,后知后觉的没有看到阮橙,下来后他问许以周,“你妹呢?”
“你管呢?”许以周语气温柔,却字字珠玑,“平时没见得你待见过人家,现在知道关心了?”
陈北默:“......”
他明明就问一句。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变成了他去找阮橙,他们那几个大男人就坐在那等着。
夏柠平时对这种事可积极了,可今天靳淮川一直不让她吃甜的,她就一直揪着靳淮川,直接把找阮橙的重任交给了陈北默。
陈北默叹了口气,想着算了,等这个暑假过了,阮橙就要出国了,再见一面都挺难的,也就这么一次。
六月中旬的游乐场,说热也没有那么热,但正值中午,还是炙烤的让人泛着倦意。
陈北默没想到会在旋转木马那儿看到阮橙。
他小跑着过去,看到阮橙撑着一把太阳伞盯着某一处,陈北默循着她的目光,看到旋转木马上一个笑的很可爱的小朋友,她带着米老鼠的耳朵发箍,正开心的跟一旁的妈妈挥手。
妈妈给小女孩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阮橙看的很认真,但表情却很严肃,嘴巴紧抿成一条线。
陈北默盯着阮橙好一会,才循着阮橙的目光看向小女孩,即使陈北默是侧着对着阮橙,陈北默还是能看到阮橙在女孩笑的时候,她的嘴角也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陈北默没有看到过阮橙笑起来的模样,不对,他看到过,都是对着程宇鸣。
那时候程宇鸣才跟周娜在一起不久。
陈北默不知道自己在那天的太阳下站了多久,只是他心里有点不忍心去打扰那一刻出现在阮橙脸上的笑容。
直到许以周打来电话,问他,“你把人拐哪儿去了?”
“着什么急啊,你家那位祖宗我敢吗?”陈北默说,“找到了,等着。”
陈北默挂了电话,看到旋转木马停了,走到她身边,问她,“想玩这个?”
阮橙这才转头看到陈北默,他额角有薄汗,想着他应该是在阳光下待了很久。
难道是为了找自己?
她把伞举高了一些,往他那边倾斜了些,伞不大,只遮住他半个身子。
“去不去?”陈北默又问。
阮橙摇摇头,“小孩子玩的。”
说完,又觉得自己好像跟他也不是可以撑一把伞的关系,就又往另一边挪了半步。
陈北默又曝露在阳光下。
她听到他笑了声,“不喜欢?那你在这站那么久?”
阮橙:“......”
“你看我干嘛?闲的没事干非得找堵吗?”
陈北默:“......”
两人一旦开始争锋相对,陈北默也不会多客气,“哪能啊,我还没有那么犯贱,我看你看着人小女孩,眼睛比兔子还红,没敢打扰。”
阮橙白了他一眼,撑着伞转身离开。
陈北默跟上去,“怎么?被我说中了气急败坏?”
“你不会喜欢吃小孩吧?那小孩看着确实挺可爱的。”
阮橙停下,狠狠地睨他一眼,才说,“我要是会吃人,也第一个咬死你。”
两人一路走到花房门口,陈北默还没放开阮橙。
阮橙只好提醒他,“你牵着我,我没办法做别的事。”
阮橙指的当然是种花苗。
陈北默的思绪被她的话打断,但嘴角还是不自觉的上扬。
现在再回想这些事情,可真有趣。
说好第一个咬自己的,也没见得她来咬啊。
“是么?”他说完,低头在她唇上碰了一下,但没有松开,还在她唇上碾磨。
阮橙不由得睁大眼睛,平时他喜欢在家乱来就算了,这可是外婆家,随时会遇到佣人和管家,他就这样亲。
陈北默还是牵着她不放手,阮橙开始挣扎,他松开她的唇,“能干的事多着呢。”
阮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他是在回答自己的那个问题--牵着手什么都做不了。
阮橙:“......”
这个人简直有病。
他还不要脸的继续说,“除了这个,还有很多,需要我展示给你看么?”
阮橙朝他死亡微笑,“您能松开我吗?”
陈北默这才松手。
他一松手,阮橙又恢复一脸冷冰冰的样子,直接从他面前,推开花房的门进去。
今天下午的阳光还很暖,陈北默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阮橙带着套袖,蹲在地上,拿着一个小锄头在松土。
陈北默把剩下的花苗拿到阮橙身边,又拿过一个干净的围裙,对她说,“系个围裙,别把衣服弄脏了。”
“你放那,我等会自己系。”阮橙头也不抬的跟他说话。
“要么我现在给你系,要么先做点什么别的,我再给你系。”陈北默知道她顺着自己说的话,不过是搪塞自己而已。
他要是连这些都不知道,就白认识她这么多年了。
阮橙狠狠地用力把锄头往土里挖了一下,才咬着牙抬头看他。
陈北默轻轻挑了挑眉,伸手想拉她。
阮橙重重的把手掌拍到他手上,顺着他的力量站起来。
陈北默没说什么,只是帮她套上围裙。
套好后,阮橙说:“这点花苗我一个人也能处理完,你先回去休息吧?”
陈北默没有立刻回答,他歪着脑袋打量她片刻,“我能认为你这是在赶我走,还是真的在关心我?”
阮橙:“......”
关心他?
确实是关心他,关心他会不会猝死在外婆家,到时候自己怎么跟陈家交代?
“随你怎么想。”阮橙才不接他的茬,继续蹲下来松那块的土。
等她松好土,陈北默拿来肥料,往里填,再把花苗递到她手上,阮橙看了他一眼,才接过。
“你真的不困吗?”阮橙边往里移栽,边问。
“看来这句话是真的关心我。”
阮橙现在都被他搞得没脾气了,随他去吧。
反正他猝死跟自己肯定没关系。
阮橙喜欢一个人呆在花房里,移栽,除虫除草,也可以是浇浇水。
她也喜欢在冬日的午后,拿一本爱看的书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翻阅。
这里很安静,花香围绕在身边,仿佛能暂时的忘却外面那些烦人的事。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莫过于此。
陈北默在问完那句话后,的确没有再多说别的,两人就安静的分工干活。
一个递过来,一个接。
以前在学校的图书馆里,阮橙就喜欢带着耳机在那看书写作业,陈北默有时候会听到,里面是轻松舒缓的纯音乐。
他就用这样的方式,陪在她身边,在她需要纯音乐的时候,他也可以是。
本来花苗就没剩下多少,在加上两个人一起,没一会就结束了。
阮橙还没打算走,拿着一个铁桶去了花房一旁的水龙头上接满水。
她把水龙头一关上,陈北默就直接拎起水桶。
阮橙跟在他后头,“其实没多重。”
“在我面前,还让你干重活,你到底把不把我当男人?”
“你什么逻辑?现在可是男女平等。”他帮了自己,阮橙其实打算说谢谢的,可他这么说,阮橙就说不出那两个字。
“但在我这,你这手还是拿手术刀合适,其他的重活,有我就行。”
不知道怎么的,陈北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阮橙有一瞬觉得心脏那块像是被什么暖到了。
她无意识的弯了一下嘴角。
阮橙从一旁拿过两个空的矿泉水瓶子,一个放在一旁的地上,另一个拧开瓶盖,往里面灌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