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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了,他不再需要她来填补空虚,必须——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梅瑭容略带怒意说道。她知道过去欺骗他是她的错,但这并不能怪她呀!她要的他给不起,她当然得另寻目标……
习天傲并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避开她身上的浓重香水味,这使得他的身体更不舒服了。
没等候他的答案,梅瑭容半扶起他说道:「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了……」
她却很坚持,「怎么可以!你从以前就不会照顾自己,没想到现在还是一样……」
蓦地,习天傲粗鲁地推开她,「我不是说不用了吗?」他吼著,抱住自己的头,拒绝再谈起过去的事。
他是个懦夫、是个笨蛋、是个超级大傻瓜……他还是爱她,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保护自己。
自从那一天淋了雨,在街头呆坐两三个钟头後,他就彻头彻尾地了悟到,她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的事实。
虽然当时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并不代表他的内心平静不挣扎。相反的,他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复生的感觉……他是错过了了结的时候,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从错误中再站起来。
记得那时有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他,将他拖出泥沼……不过那之後的记忆,却在回到家,倒在床上大睡一场後完全失去。
「势必得做些什么才行,一定得……做些什么才行……」习天傲呢喃箸倒回沙发上,没听到梅瑭容气急败坏地说了一些过分的话,然後转身离去。
他不在乎了,反正这不是梅瑭容第一次离开他。他内心的苍凉感不再,甚至觉得过去的自己很可笑。
习天傲不清楚自己在沙发上坐了多久,只晓得当他抬起头来,似乎看到一个短发的俏丽女子张大眼,直盯著他。
她是谁?
尽管习天傲努力回想,却眼前一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哈罗!有人在家吗?」
赵绯云坐著计程车来到这偏僻的半山腰上,心中有些毛毛地盯著眼前这幢白色的建筑物,贼头贼脑地采看。
因为大门是开著的,而里头似乎半个人也没有。
她手上抱著愈来愈胖的小灰,还有一袋简单的换洗衣物,两手因而酸痛不已。
「汪—.汪!」小灰叫了两声,结果周遭也彷佛有狗跟著吠了两声。
赵绯云垮下嘴角,皱眉忖想:不会吧!连回音都有了,这里还其不是普通的偏僻。
她放下小灰和行李,再度将头探进房子里。「有人在家吗?我是赵绯云,来找习天傲先生!」
没有人。还是没有人……
向来做得比想还快的赵绯云再度提起行李,下定决心地向跟在身旁的小狗说道:「看来主人好像出门了,我们先进去等吧!」
小灰看了女主人一眼,也不晓得究竟懂了没,却挺识相地跟著蹑手蹑脚的她,没再吠叫。
赵绯云走进屋内,总算看到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
「你好,请问……我想找习天傲先生,你知道他在哪里吗?」赵绯云连忙整理一下仪容问道。
看他的模样有些奇怪,於是她蹲在他的面前,却险些被他吓了一跳,因为他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妙。还有,他竟然就是那天她在路上遇到的流浪汉……老天!他们还真是有缘。
不过现在好像不是谈缘分的时候。赵绯云伸手触碰了下他的额头後,惊跳起来。「我的天!你发烧了!」
它烫手的程度,简宜可以用来煮火锅……
「赵绯云,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想吃的?火锅可以过几天再吃,但是眼前这家伙可不能烧坏脑袋……」她一阵自言自语後,便当机立断打电话叫救护车。
孰料话筒那端那位草菅人命的服务人员竟然这么说:「小姐,对不起,我们的救护车派出去了,感冒发烧只是小病,能不能劳烦你们自行叫计程车或者是自行开车……」
「吆!我要是叫得到车的话,还用得著打电话给你们吗?」边挂上电话,赵绯云边怒骂道。
」向心肠软的赵绯云又遇到这种情况,简直是冷静不下来。不晓得为什么,当她一
遇到这个男人,就会做一些奇怪的事……
最後,赵绯云泱定打电话跟老板求救。严觐扬二话不说,放下一堆正跟他一起开会的高级主管,开车赶来。
半个小时後,习天傲被送到医院吊点滴,所幸没有因为感冒发烧而并发其他疾病,及时捡回一条命。
一醒来,习天傲便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看著前方的白色天花板,便意识到他人在医院里。
不适感使得习天傲皱起眉来,却察觉他并不是一个人孤孤单单,手里还有著温暖……
温暖?!
习天傲侧过睑,意外瞧见一张陌生的俏丽容颜。
她长得也许不是顶美,短短的发像轻软的羽毛覆盖在光洁的额头,微浓的眉看起来颇有个性,长长的睫毛家把乌扇,令人直想一窥她盈盈的大眼,笔宜鼻梁很端正,小小的唇看起来像花朵般红艳欲滴……
习天傲举起手敲敲头,觉得自己可能没有完全清醒,否则他沉寂已久的心跳,怎么可能又再度失频?
当他瞧见自己一只手被她握著时,彷佛瞬间被一种奇怪的液体给俺没,久久不能自己。
有多久了?
习天傲问著自己。他到底有多久的时间没有再牵女人的手?
很快,他又摇摇头地自讽著。
他已经没有能力去承受感情的分离。因此他慢慢地将手缩了回来,就像他一直害怕别人再去触碰他的伤处般。
就在习天傲醒过来没有多久後,房门被轻轻推开,进来一位昂扬的男子。
「你醒了吗?」严觐扬问道。
习天傲很快地做出噤声的手势,严觐扬顺著床边看去,看到一直照顾著习天做的赵绯云正趴睡著。
「坐吧。」习天傲压低声音,平静说道。
严觐扬在床的另一头搬了张椅子坐下,跟著将声音放轻。「你的身体好些了吗?这几天要不是绯云跟在你身边照料,恐怕没有人顾得了你。」这几天公司里发生了一些事让他不得不及时处理,因此照顾习天做的重担就全都落在赵绯云身上。
幸好赵绯云责任心极重,一直在习天傲的身边陪著,否则让习天傲一个人待在医院里,严觐扬根本无法放心。
「飞云? 」习天傲对这陌生的名字发出疑问。
严觐扬扬扬眉,半带讶异、半带猜测道:「难道津绿没有跟你说过吗?她就是我们先前决定让她过去照料你生活的人。」
果然不出严觐扬所料,习天傲闻言立刻拢起眉来。
他是想起这个名字了,但是这好像和他听来的消息有所不同。「我以为*飞云*是个男人。」
「律绿是这么跟你说的吗?」严觐扬轻笑出声,无力地摇摇头。「事实上,她的绯是绯闻的绯,云是水字旁的云。」
「嗯。」
严觐扬现在终於知道,临行前纪律绿嘴角的那抹笑意是何用意了……他该不会又想当红娘了吧?
为了转移话题,严觐扬指了下仍沉睡著的赵绯云,「不过这次你真的要跟她道声谢,要不是她发现发高烧的你,及时打电话给我,一起将你送到医院,你现在可能无法这麽健康的跟我说话。」
凝望著赵绯云在睡梦中揉揉脸、动了下身体的动作,不知怎么著,习天傲的胸臆中充满著疼。
她的脸上虽有疲累,但甜甜的嘴角弯起,一点都不在乎这种事,彷佛他们相识已久。
「她不该……」习天傲垂著头,喃喃地道:「我们只是陌生人,她其实不必做这麽多……」他不习惯接受别人的关心,这会令他不知所措。
也许这和他沉默寡言的个性有关,或者是和梅瑭容的背叛有关,但不管原因是哪一个,他都不想再付出些什麽了。
尤其一想到她可能别有用心,他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