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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断玫瑰(3)

作者:习雅 阅读记录


“谁不向往自由?”苏情轻叹似的说。

她们一直在谈论那本书,但我这种人看不上那些假文艺,苏情就喜欢看。有时候抓着我就开始讲她,我在家里向来是个好男人,她讲我就听着,只是很少答话。因为我不懂,她常说我那是冷暴力。

她说过很多,我只记得“卡门”这两个字。这大概是个人。

一个小时左右我一直坐在旁边,我和苏情说不上几句话,我们灵魂是不一样的。我倒是和文宿因为臭男人争辩了一会儿,她最后说:“你倒是个惹人喜欢的坏男人。”

多动人的话!

走的时候,我很给面子的夸她给苏情做的指甲好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顺势接住我的橄榄枝:“给你老婆办个卡,以后常来。”

“这是应该的。”我给苏情充了一千块,并说了两句违心的话,消减苏情的顾虑:“顾家的女人,应该得到奖赏。”

我很擅长这一招,让一颗糖发挥多重效益。

苏情很开心,文宿很开心,我也很开心。

那天回去,我就一直记挂着文宿,我操心她穿旗袍会不会着凉,操心她和男朋友过得太好。

苏情也不是爱打扮的人,不会每天去化妆盘发,我许久没找到机会。但我是银行主任,手中握着多家公司的经济命脉,我不能主动凑上去,操心她的感情太过顺利。

幸好,机会并没有让我等太久。

半个月后,一个财务局局长朋友约我去酒吧玩,我一进酒吧就看见了文宿。那天她穿着件黑色的镂空一字肩针织衫,下面穿着暗红色直筒裤,长发卷成大波浪,垂在两侧。

本不是什么性感的着装,却让我血脉喷张。

我在卡座坐下,她的唇刚从我朋友嘴里出来,有点肿,又有点撩人。

“每次都这么如饥似渴。”她低声抱怨一句,端了杯酒,轻抿一口,就拿出小镜子开始补口红。

口红刚打开,又转了回去:“这里太暗,我去趟卫生间。”她拎着包站起来,转身时没看见我,撞到我的脚,一个趔趄,坐到我腿上。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我又惊又喜,僵着身子,不知所措。她动了一下,发丝蹭过我的鼻子,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是身体乳的香味。

我硬了。

她似乎感觉到了,扶着我大腿根起来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脸颊在昏暗的灯光中微微泛红。

“不好意思。”文宿理了一下头发,装作不认识我。

我盯着她的锁骨和红肿的唇,在黑暗中摸了一下她的屁股。

她抓着我的手,轻抠一下我的手心。

这是什么?这是撩拨,这是勾引。

她刚走,我身体的反应让我焦躁不安,猛灌一杯冰镇酒。那是什么酒,我都没喝出来。

“你这女朋友,很好看。”我压住满心焦躁对朋友说。

朋友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兴奋不已:“兄弟,我要结婚了。”

这话,如同一桶冷水浇灭我的笑容,刚刚的情欲,瞬间消失。

他前段时间刚离婚,净身出户。因为他父母有钱,工作也好,也没怎么伤筋动骨。

这次又结婚,对方……我猜测是文宿。

“妻子是谁?”我追问,我再次确认。

朋友点了根烟,满脸幸福的看着文宿离开的方向:“文宿,她是个不错的女人,床上功夫不错。”

“床上功夫可不能成为娶一个女人的原因。”我想规劝他,这样的女人,不能娶回家,玩玩就算了。

这样别人也有个机会。

朋友点头:“的确不适合,但我爱她。爱…就够了。我们这代人,匆匆娶个老婆,不懂得爱情。就算以前对老婆有,现在也恶心了。所以我离了。”

他是财政局的人,官场上混得开。民不与官斗,任何时候都适用。我要是抢了他的女人,我的事业也完了。

文宿只能背着他碰。

我当时就明确这个问题。

朋友又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脸上的幸福像一把刀戳在我心口,“兄弟,你不知道离婚的好处,我觉得我又回到了十八岁。”

刚刚喝了几杯酒,欲火降下去,尿意又来。

“去个厕所。”我撇下朋友,匆匆去了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文宿修长的手指夹着烟靠在不远处的窗边。她低垂着眼,满目愁容。我隔着烟雾看她,透着股朦胧的诗意。

她回望过来,晃了一下手里的烟:“来一根?”

我朝她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烟,敲了一根出来,咬在嘴里。

我摸了一下口袋,没有打火机。

她笑着扔了一个给我,那是一个机械打火机,上面贴了一朵暗红色的玫瑰,花瓣上滴着水滴,娇艳欲滴。

大拇指擦过水滴,竟是用指甲油画上去的。

见我盯着看,她吐了口烟后解释:“这是我一个顾客帮我画的,她的画,我很喜欢。”

“我不太懂画。”我点燃嘴角的烟,靠在窗户另一边,打火机合上后。

我竟然忘记那是她的打火机,顺手收进自己口袋里。

“我也不懂。”文宿倚在那里,朝窗外掸了掸烟灰。

我们沉默了一根烟的时间。

我开口问她:“有烦心事?”

问话最能勾起谈话。

文宿左手环着腰,右手夹着烟,斜倚在窗边。她吐了口烟:“沈松太磨人,非要跟我结婚。”

她说话带着叹息,眉头低促,不太开心的样子。

“你不愿?”我尽量压住心中的快意。

突然,她近乎祈求的看向我:“你能不能劝劝他?我当然不愿,卡门永远自由。婚姻是牢笼。”

“可是他爱你。”我定定的看着她胸前半透明的衣服,里面的肌肤洁白如玉。

她朝我缓缓走近,我们近在咫尺,她嘴里水果味的烟,向我袭来。

“可是爱不能永恒。我不爱了。”她伸手按在我的胸口,委屈的向我诉苦。

那种撩拨,那种楚楚可怜,没有人能抗拒。

沈松不能,我不能。

你若遇到,也不能。

那是男人的本能,我抓住她的手,捏在手中,轻轻揉搓。她手指偏凉,嘴上的口红刚补上,又被我吃了又吃。

她的唇舌是甜的,她的味道是迷人的。

大概是因为我们好久没有回去,沈松找了出来,我拉着她进了残障人士卫生间,那里一小块地方,最适合乱来。

门外是沈松的呼喊声:“阿宿”

他喊得深情,我听着像笑话。

我转身把文宿按在门上,贴着她的耳垂呼吸:“我们这叫偷情。”

“你劝他跟我分手,我们就不用偷情了。”文宿比我矮一点,说话的时候,紧挨着我的脖子。她低婉又叹息似的语气,让我难以招架。

“那我还是觉得偷情更有意思些。”我在心口发烫的时候,退开两步。当然不会为了女人,得罪沈松,断送前途。

她替我理了理衣服,唇角的笑分在勾人,“你的爱好,挺有意思的。”

说完,她将我推开,朝沈松走去。我在晦暗的光线中,盯着她上下摆动的臀,暗暗下定决心,这个女人,一定要玩上一夜。

人一出去,沈松就把她搂过去,苍老的手勾了一下她的下巴:“怎么?躲我呢?”

“没,刚刚那边太多人。”沈松在我吻过的唇上,又吻了下去。

我看着那一幕,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也就那样。

回到卡座,那里坐满了朋友,我没办法挨到文宿。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我们暧昧的交换眼神,各自分神。

沈松开始求婚,一颗不大不小的钻石拿出来。

一把年纪,他选择在众人的目光中,单膝跪地。

文宿坐在中间,在众人的目光中,将整个盒子拿过去:“钻石我收下了,先起来。”

她起身,将沈松扶起来。

我以为,他们会成为夫妻,没想到过几天,我就听说沈松割腕自杀,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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