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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断玫瑰(49)

作者:习雅 阅读记录


走近电梯,我立刻给肖子打了电话。我直截了当的提出重新签约,这次我希望签约的人,是我母亲。

在和苏情离婚后,我发现这个世界上得以信赖的只有我妈,也是唯一个不会背叛我的人。

肖子是我堂弟,我们有着同一个姓氏,是同一株血脉的延续,我信任于他,我托付于他。

我们约在在一家夜宵店,再次谈及合作事宜。

经过十多年的努力,肖子的中介公司在行业中站着重要的地位。

两杯酒下腹,合作的事刚开口,又被岔开。

肖子端起酒杯就是,“哥,合作的事好说,先喝酒。咱们哥俩,还从来没这么畅快的喝酒呢。”

“肖子……哥今天…”

我喝得满脸通红,却依旧记得今天的来意,我焦急的端着酒杯,“我们谈谈合作……”

话没说完,肖子就按住我的手,截住我的话,“哥,过去这些年,多亏你帮着。我敬你。”

一杯又一杯的酒,无数的好话,堵住我的财源滚滚。

临到半夜,我醉得一塌糊涂,扶着桌子吐了一地,我依旧拉着他的手腕:“肖子,你不能这样。”

肖子站在呕吐物的对面,皱眉忍着嫌弃,“哥,合同清清楚楚,我们已经解约。”

“肖子,哥需要那份收入,我要养文宿的。”

肖子掰开我的手,站在旁边,情真意切的说:“哥,我也有我的困难不是?昨天才刚买一套别墅,两间店面,这里面那个不是贷款,后面还贷压力也不小啊!”

“肖子,哥是真的遇到困难了。”我近乎祈求,我手里的钱,撑不了多久。文宿娇贵,需要用钱养着。她的护肤品贵,她的衣服贵,我应该养她。

“哥,我看你是色迷心窍了!”肖子骂我,“外面的女人,那是一群野马,你用再多的钱,都是圈不住的。玩玩就算了。”

“肖子…”

“哥!”肖子再次抬手打住我,“钱你需要,我也需要,不仅我,这个世界上没人能缺这个东西。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就能伸手来我口里夺,情分可不是你这样用的。”

肖子说的没错,做的也没错,但我听着委屈。他能在越城风生水起,全靠我的支持。

我一把握住旁边的矿泉水,仰头猛灌两口,“肖子,我离婚了,可我还是银行主任,你需要的,我依然可以给。”

“哥,你错了。你给的别人也给得起。他们还不需要分红,只要贷款”

银行给提前还贷的人走后门,免去排队时间,中介卖房贷款顾客回到银行。

这样一来一往,合情合法,省钱省事。

卸磨杀驴,利人利己。

我一人退出,多人受益,多好的生意。

我无话可说。

肖子将我一把拽起,“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他的关心让我更加愤怒,我一把将他推开,“怎么杀了驴,还送驴肉?”

肖子站在那,茫然的摊了一下手,然后十分无语的咬了一下后槽牙,“行……我先走了。”

他一把捞起桌上的钥匙,阔步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小心翼翼的避开那摊呕吐物。

我坐在那里,烦躁的喝着剩下的酒。

也许是因为我吐得太恶心,老板娘没多久就过来下了逐客令。

老板娘拿了一张单子压在我桌上,“这位先生,麻烦付一下钱,我好打扫一下。”

我瞥了眼印了好几个油印的单子,苦涩的笑了一下,这就是亲戚,这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他卸磨杀驴,还不忘薅一把羊毛。

我拿出手机付了钱,然后拎着酒瓶子往外走。那时已是初冬,西北风已经抵达南方,冷气裹着湿漉漉的气息钻进我的衣领里。

我摇摇晃晃的走在那条满是银杏树的路上,十一月的银杏,剩几片叶子零星的挂在枝丫上,路灯整片整片的落在我身上,我的身影左右摇晃,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最后,我还是给文宿打了电话。

但是,电话没有打通。

我想,她大概是没有原谅我。我坐在路边的落了叶的银杏树下,将整瓶的酒灌进胃里。

第二天,我是在医院醒来的。

据护士说,我是被巡特警捡到医院来的。

我坐在医院的病床上,脑袋沉得像水泥一样。满身的酒味,从皮肤毛孔往外散。前一天的事再次在脑海里浮现。

趁着手上插着吊针,我拍了个视频给文宿,然后靠在病床上,等文宿的电话。

因为太难受,我请了一天假。

一天的时间,我全部用来等待文宿的消息,从早上到中午,从午后到深夜,时间在一次又一次点开微信中流失。

一天结束,零点的字样在手机屏幕上擦过,文宿的对话框,还是那句话。

〔你什么时候想安定下来,我随时可以。〕

我躺在床上,痴痴的看着窗外的夜色辗转反侧,握反复回想自己走出文宿家的样子,并一次一次的猜测文宿对我的态度。

文宿恐婚,是我最后的结论。

她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因为没有感情,是很难动情的亲吻缠绵。

没有感情,也不可能让我出入她家。

说到底,我还是特别的那个。

确认这一点,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给文宿打了电话。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打到第五个,电话接通,文宿疲惫的声音从听筒里飘出来,“喂……”

她说话的时候,大口呼气,像是刚跑完步累坏了了似的。

“文宿,你在家吗?”我想去找她,我想告诉她,我不逼她了,我想跟她和好。

文宿呼吸深重:“没……没有……呼……我外出学习。”

“你在做什么,听着很累的样子。”毕竟这么晚了。

在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中,文宿解释说:“吃夜宵刚回来,为了不长胖,跟她们一起爬楼梯上来的。”

“嗯,其实……” 我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我想说的话, “文宿,我们就这样过,好吗?”

在一片细微的脚步声中,文宿噗嗤笑道:“怎么呢?”

“我发现,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实话实说。

文宿只是笑:“等我回来再说吧,早点休息。”

电话被挂断。

但我心里跟着欣喜,飞快的给她发微信〔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文宿外出学习了三天,我每天下班都会给她打电话,因为发视频她总不愿意接。

不接的原因是,学习的这几天要互相练习化新款的新娘妆,脸上妆太浓,不好看。

文宿一向爱美,我没有过多追问。

孤独的日子总是难熬,我在等待的三天里,多次去找肖子,都被他拒之门外。

我被他的无情彻底激怒,我发微信警告他〔有我在银行一天,你们中介顾客贷款和提前还款,我一定会卡死。〕

不卡死,我也会拖死。

主任当然也有主任的特权,我要让他知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事实上,我也是这么做的,利用主任的特权,半个月,我就卡了他五个顾客的提前还款。

卖房的不提前还款,就拿不到房产证,拿不到房产证就没办法跟买方交接。

时间一久,买方就会放弃。

肖子损失不少钱,气得不轻,但他始终没有来跟我和谈。

第39章 她说更爱我

在我和肖子相互博弈的这段时间,我和文宿的关系也出现了裂痕。

文宿学习回来,我主动去找她。

那天,我买了花,染了头发,满心欢喜的冲到她家。

可是,我在她家见到了另一个人。

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生,高高瘦瘦,大冬天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站在文宿的客厅里擦头发。

看那样子,头发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洗完澡。在少年脑袋晃动的时候,我又看到白皙清瘦的脖子上,印着一圈草莓印。那是亲吻缠绵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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