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成新欢(一试成主顾之三)(24)

第二天,顾亚牧在一样的时间进门。

门一开,灯打亮,茶几上又出现一朵相当吸睛的漂亮蓝玫瑰和一包精心包装的手工饼干。

底下,仍然有一张纸条。

他撇撇嘴,走过去伸手直接抽起纸条,蓝色玫瑰花和手工饼干被彻底冷落。

牧:

我知道我做了让你生气的事,我伤了你,请你给我一个补偿挽救的机会好吗?

薄唇逸出一声冷笑,桌上那盒精心准备的道歉礼下场跟昨晚一样,长臂一挥,通通被扫进垃圾桶里,花和礼物遭遇相同。

第三日,一样是品种稀有的长茎蓝玫瑰和写着歉意的纸条,不过少了礼物。

下场一样的惨,被丢进垃圾桶里安息。

第四日、第五日,梁海宁继续行动,顾亚牧依旧完全不为所动,这次显然是铁了心,不肯原谅她。

第六日,晚上六点钟。

梁海宁再度悄悄来到顾亚牧的公寓,她手里握着一枝长茎蓝玫瑰现身。

虽说前几日精心准备的礼物和道歉纸条通通不被接受,但她不会就此打退堂鼓,她已经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

打开门,熟门熟路的找到黑暗中的光点,伸手摁下发着光的按键,眼前的漆黑转为光亮。

她将门轻轻阖上后脱去鞋子,踏入客厅,朝茶几方向走去。

令人意外的,她发现茶几上躺着一张淡蓝色便条纸。

她量喜走过去,弯身雀跃的拿起纸条,低头一看——

以后别再来!

笑容瞬间在嘴边凝结住。便条纸上短短五个字,无情的打落她所有的期待。

苦苦等了六天,终于等到他的响应,却是这样无情的话语。

他连多回应几句都不肯,狠心的不肯给她机会。

能怪他吗?她根本没立场怪他啊!当初她做得比这个更狠,他都放下男性尊严低声下气与她求和,她却硬着心肠置之不理,完全不给他辩骏的机会,狠狠将他推开。

现在,他不过是如法炮制将她一军,没有报警处理,告她闯空门算是留情分了,她怎还能怪他无情狠心?

眼眶里漫起一层薄薄水雾,她强忍着悲伤,拿着蓝玫瑰和纸条黯然转身离去。

屋内一片清寂的漆黑,空气中再也没有淡淡花香,关上门,她如他所愿,离开这里。

一个半小时后,顾亚牧返家,他比平常提早了三个小时下班。

门打开,灯亮的瞬间,他的目光定格在空荡荡一片的茶几上。

没有蓝色玫瑰,空气中不再有花香,他留下的纸条也不见踪影。

很显然,她来的时间更早一些。她看见那张纸条之后,会真的从他面前彻底消失,干脆死心放弃吗?顾亚牧眉头紧紧锁起。

就这么听话?他要她别来,她就干脆一走了之?

梁海宁听话的不再闯入这里,还他平静的夜晚,明明如他所愿,他的脸色却难看至极。

胸口梗着难受的情绪,一股挥之不去浓到化不开的深沉孤寂感将他团团包围生。

把自己抛入沙发上,公文包往旁边一甩,他心情恶劣到极点。

他咬牙低狺,搁在腿上的手握成拳,手背因过于使力而青筋暴露。「梁海宁,这么没诚意的道歉,我不可能接受!」

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既然顾亚牧不准她再越雷池一步,禁止她踏入他的公寓,梁海宁只好转而用手机传讯息。

她诚心诚意,每天固定传上两封讯息和俏皮可爱的道歉贴图以示诚意。

顾亚牧完全冷处理,一整个星期连续七天,十几封讯息已读不回,摆明着不肯接受她的道歉。

生平头一遭,她确切感受到已读不回所带来的焦躁感。看来他真的气得不轻。

「怎么办?」梁海宁求助梁海阳。「看来他真的气得不轻。」

她来到医院产检,顺道跟梁海阳相约碰面,在医院的餐厅里吃一顿简单的午餐。她心里的苦无人能诉,只能说给梁海阳听。

「你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默默送礼物卡片,要不就传简讯不现身,说起来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望着一脸忧愁的准妈妈,梁海阳还落井下石。「换做我,你之前做了那么过分的事,现在送了几朵玫瑰传几封讯息就想获得我的谅解,哼,门都没有!你再传个八百年的简讯,我一样不理你。」

梁海阳属于有话直说的性情中人,一点也不懂得拐弯抹角和修饰。

梁海宁有种中枪倒地的凄凉感。「海阳,我是来找你诉苦,你不给安慰就算了,还补我几枪。」

「没办法,我向来实话实说。」

「看来,找你出主意根本就是个愚蠢的想法。海阳,你确定你是天才吗?」天才不是聪明绝顶吗?脑筋动得比所有人都快,为什么连一点小事都帮不了忙?

「我的天分只限于医学专业领域,我是感情白痴好吗?感情这方面的学分分数比你这笨蛋低一点。」基本上,她对男女之情似乎满冷感的。

「我才不是笨蛋。」是想吵架吗?难道她不知道孕妇情绪起伏不定,易感又爱掉眼泪。「梁海阳,你不要老是当着孩子的面取笑我,麻烦注意胎教好吗?」要不是这里是公共场合,梁海宁真想哭给她看。

「好啦,你不笨,只是呆了点。」拍拍堂妹的头秀秀,梁海阳起身收拾桌面。

「我看呐,唯一的解决办法呢,就是亲自去找顾亚牧当面认错。见面三分情,你含泪跟他真心道歉,他铁定过不了这一关。」

「我不能见他啊。」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也懂,但因为现在身怀六甲,肚子也已经大得一眼就看得出来。她一现身还得了,看在孩子的分上,不用说他也一定会原谅她。「……我不要用孩子绑住他。」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她希望他是真心原谅她,而不是看在孩子的分上勉强接受她。

桌面收拾完毕,梁海阳拿起托盘站在桌边,露出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表情。

「不想现身那你就继续躲吧,躲到地老天荒,躲到你高兴为止。」语毕,梁海阳端着托盘转身就走。

梁海宁当场为之气结。

产检结束后,梁海宁一个人落寞的离开医院。

穿着黑色娃娃装搭上苹果绿针织衫,她看上去秀丽迷人。

一个人沿着医院外围的人行道神情恍惚的走着,路过的民众经过她身边时会不自觉放慢脚步,小心翼翼不去碰到这位心情看起来哀怨低落,走起路来歪歪扭扭的孕妇。

离开医院两条街外,她转入一条宽敞的道路。

这里是昂贵的高级商业地段,精品店林立,某间知名婚纱公司旗舰店就设在此。

梁海宁安步当车的走在林荫大道上,目光不知不觉被婚纱公司橱窗里的模特儿身上穿的蕾丝礼服所吸引。

她伫立在橱窗前,目光无比欣羡。

每一个女人都怀着一个梦,跟心爱的男人穿着白纱甜蜜牵手步入结婚礼堂,踏入人生另一个阶段,经营一个幸福的家庭。

她也有这样的梦想,也曾经即将美梦成真,是自己一时胡涂搞砸了,只因为心中一分说不出口的不安感,把深爱着自己的男人硬生生往外推,亲手将那个幸福的美梦捏破。

是她做得太过分,她对顾亚牧没有足够的信心是她不对,她把顾亚牧伤得那么深,也难怪顾亚牧铁了心不理她。

她这是罪有应得!

「梁秘书?」

梁海宁闻声扭头一瞧,穿着简单朴素的巫绮欢正从婚纱公司里头走出来,一脸喜出望外。

「巫小姐……啊,抱歉,我应该改口喊你一声执行长夫人。」巫绮欢的身分已经今非昔比。

她看着巫绮欢,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整个人显得非常亮丽。

「什么夫人不夫人的,好别扭喔,梁秘书还是叫我小巫就好了,这样我比较习惯。」巫绮欢一点架子都没有。

看着爽朗的巫绮欢,她莞尔道:「那好吧,小巫我只能在私底下叫,在执行长面前,未能免俗还是得喊一声夫人。小巫,你叫我海宁,我也比较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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