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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27)
作者:nounours 阅读记录
阿布看了看何禾都不需要抬头只埋头吃饭的样子,他又重新看向手机。
他佝偻着身子,认真看着手机屏幕中的画面。
他能认出那些动物——象,鳄鱼,水牛,狮子。
从小到大跟着阿爸学过的知识会牢牢记在脑子里。
他看着那些鸟成片的飞过草原上的天空,犀牛泡在水里,羚羊成群结队。
他不需要语言也能看懂。
阿布咬了一口荷包蛋。
转眼间,美丽的非洲草原变成了黑白色画面。
嘹亮的歌喉戛然而止,草原上燃起战火,人类举着木仓欢呼。
枪口在直升机上追着一头大象,枪声响过,象应声而倒。
荷包蛋掉进了汤里,阿布猛地用力眨了一下眼睛。
直到他看着象被人类救起重新站立,象群高声象啼他才记得手中的碗。
“他说什么?”他问何禾。
何禾咽下面条:“他说这里原本很美丽,是上帝放诺亚方舟的地方,诺亚方舟就是神话里用来躲洪水的大船。但是发生了战火,大部分动物都被——嗯——死了。”
阿布垂下眼睛:“哦。”
“没事,这里战争结束了。你看,那些人就是在救它们。”
“那是动物保护组织。”何禾说:“非洲那边常年都有他们在那里守着,现在不会有人盗猎了。”
阿布不说话,他用手背蹭了一下鼻尖低头吃着碗里的面条。
他的情绪不大对,何禾关掉了纪录片安静地吃饭。
阿布很快吃完了面条,他拿着空碗进厨房了,剩下她在小桌子上听着刚刚坐过来的路远山与其他人边吃边聊小象的救治方案。
他又往象舍方向去了,提着厨房中一篮玉米与胡萝卜。
何禾莫名其妙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等着阿布走远了才进了厨房。
她也提了一小篮胡萝卜,准备拿去给棒棒和朱朱吃。
“他不会是吓到了吧?”何禾问着只顾着找她手中胡萝卜块的朱朱。
双双把另外一边象舍中叫了一声又一声的棒棒放了出来,棒棒走出象舍后就叫着往别处跑。
何禾和朱朱在这边等着,阿布带着妞妞还有棒棒拐进了这边的路上。
她看着阿布,阿布也看着她。
何禾又看向妞妞扇动的耳朵。
“走吧?”阿布问。
何禾往前走走:“走。”
走归走,但是不是并肩走。
何禾难得没有总是想往阿布那边凑,她和云姐跟在后面,看着阿布与妞妞的背影。
除了叫她去野化训练外,阿布再也没多说一句话了。
大家都在聊天,双双跟着云姐学着唱山歌时阿布也不说话。
何禾又想起路远山说过的,阿布不开口说话的小时候。
他站在一旁,看着妞妞在象草草丛里用鼻子卷起一丛丛象草放进嘴巴里。
大概是真的被盗猎非洲象的画面吓到了——何禾想。
她好死不死的为什么非要在早上听听力呢!
她在看到那些盗猎的画面时都感到难过和愤恨,更何况与象一起长大的阿布。
象草草地的草比人还高,何禾小心翼翼地躲开草丛免得被象草边缘割到。
她跟在云姐身边,云姐还偏偏总是去看棒棒。
而棒棒恨不得时时刻刻和妞妞贴在一起,何禾总是一转头就看到看起来十分孤僻的阿布。
她沮丧地向前大迈一步。
靴子踩在一窝草里,呼啦啦飞起一堆虫子。
她低头,虫子落在她腰间的扣子上。
那是不是!椿象!
椿象,臭的要死!
是的,那是椿象。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何禾跺着脚向后退,虫子被她的袖子驱赶,张开翅膀直冲她的鼻尖。
“啊啊啊啊啊啊啊!”
梅开二度的尖叫。
小梦在第一声尖叫中就在草丛中冒头:“咋了咋了!”
“臭大姐!”
“呸呸呸!”何禾晃着脑袋用袖子猛抽鼻子,虫子飞走了,她的眼泪也唰的一下落下。
她的手颤抖着打开腰包找出湿巾猛擦鼻子。
幸好别人听懂了什么是臭大姐。
他利索地从低洼的草地那边爬了上来,带着何禾往草少的那边走。
“没事没事。”一队人看着何禾的眼泪一行又一行。
云姐说:“离草窝子远点,我忘了和你说了。”
“它臭啊!”何禾用力用湿巾反反复复擦着鼻尖。“我现在和臭大姐一个味!”
“我闻闻。”云姐说着凑到何禾脸边。
“不臭,香喷喷的。”
“臭。”
“真不臭!”云姐一把抓过站在一旁的阿布:“不信你问阿布!”
何禾用湿巾捂着鼻子仰头望着阿布。
她抽抽嗒嗒地擦着鼻子:“你闻闻,我,我臭——不臭。”
突然凑来的脸庞让阿布的脑袋向后缩去。
何禾在眼前哭着。
他看着她含泪的眼睛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视线挪去她的鼻尖。
阿布低头离得不太近的胡乱闻了一下。
“有味吗?”何禾瘪着嘴依然抽噎。
阿布向后退一步点点头:“有。”
他这一句话,何禾哇的一下哭得更凶了,她的湿巾抽了一张又一张,擦得鼻尖红的像被叮了一整片蚊子包。
云姐急得拍了一下阿布的后背。
“哪有味!”云姐大声说:“你这孩子鼻子怎么不灵了!”
阿布捡起何禾掉在草地上的草帽。
“香味。”
“······”
作者有话说:
云姐:你这孩子说话别大喘气!
第21章 版纳日记—2020.0708
◎好土的剧情。◎
“大喘气这劲儿!”双双挤在小梦旁边拍着胸脯顺气:“你再晚说一句今天这里就要多出一条河。”
“古有孟姜女哭长城,今有禾禾哭臭大姐。”
小梦锤了双双一下哈哈笑:“说的啥!”
“我,我没有。”何禾一抽一抽地低头擦着眼泪。
云姐也笑,她拍拍何禾的手臂:“他说阿布嘞。”
阿布揪着一片象草,他用一只手把何禾的草帽重新按在她脑袋上。
“歪了——”何禾挡开阿布的手。
她不看阿布的眼睛,瘪着嘴自己摸着草帽的logo戴正。
她抹干了剩余的眼泪,看了看远处的妞妞,又转过头看看阿布。
阿布被太阳晒得皱了眉头。
“不臭。”他又说了一遍。
何禾也又抽了一下:“哦。”
他们两个站在象们采集过又踩平的土地上,看着远处带着两头小象的妞妞。
阿布蹲下了,何禾也跟着蹲着。
阿布把象草拿在手里在面前的土地上抽来抽去,何禾把腰包转到身后。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她带着哭过的鼻音和红红的眼眶问阿布。
阿布扭过头:“啊?”
“那个纪录片。”何禾说,她吸吸鼻子指了指妞妞:“都是象嘛,这不是——”
“哦——”阿布眼睛在何禾脸上放空几秒,他折着象草摇了摇头。
“不是。”他对着象草说:“怕什么。这里又没有。”
他把象草用两根拇指指尖对着撕成三条:“这里有枪犯法,偷猎也犯法。”
“确实。”
何禾兀自点点头,她的靴子硬邦邦的蹲得难受。
她站起来,背着手无聊地看了一会儿天空。
真好。
风和日丽。
这蓝天可真蓝天,白云可真白云。
“今天还守夜吗?”
“别人守。”
“哦——”何禾掏出手机:“那我姐肯定也不用守夜了。”
“嗯。”
哎~这话少得。
何禾满是凝重的表情面对着天空叹了一声气。
“太阳真大。”她没话找话地说:“怪不得你黑,天天这样晒,估计没多久我就变黑皮辣妹了。”
“辣妹是什么?”阿布在何禾身后问。
“就是——嗯——”何禾想了一会儿,她挠了挠肚皮上还没完全消去的蚊子包:“嗯——和辣子一样辣的,辣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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