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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我不是鬼[无限](278)
作者:湖蓝绿 阅读记录
“一定是被谁安排好的。”康斯坦丝下了结论,“人数相对,阵营划分……这是什么淘汰赛吗?但某些设定又不太像,还有那个海螺里的声音……”
“那声音的内容与游戏提出的主线基本不搭边。”艾达露说。
“也许在那之中会有逃出实验室的线索,比如那个‘克里斯特’。这东西哪儿来的?”
“突然出现到我面前的。”
“突然出现?”康斯坦丝一脸不相信。
“嗯哼。”艾达露努了努嘴。
康斯坦丝的表情越发严肃。
“别露出这副表情呀,”艾达露依旧是它那副轻快随意的腔调,“这里差不多看完了,我们出去?”
“等下,资料里说有能带出去的定位装置。”
康斯坦丝又检查了一遍总控室,在一间柜子里找到了一盒样式普通的电子手表。
它拿起一只表,尝试着打开它,圆盘上却出现一个上锁的标志,并显示出一个问题:
【请填写一个实验品的名字。】
康斯坦丝想了想,输入了“克里斯特”,手表成功解锁,表盘上显示出了携带芯片的实验品的实时位置。
艾达露也去拿了一个,但她输入的并不是“克里斯特”,而是“克罗琳”。
表盘上的挂锁标记闪了闪,变成了打开的状态。
“回答正确。”
滴答一声,这块定位手表解了锁。
艾达露和康斯坦丝对视一眼。
后者张了张嘴巴,吐出一句:“克罗琳会不会就是克里斯特?”
“会不会这所实验室现在的主人,本身就是一个由实验诞生的怪物?”
“说不定呢。”艾达露还是啥都无所谓的样子,好似什么样的消息都不能让它震惊片刻。
“你不跟我一起吗?”艾达露问。
康斯坦丝直接拒绝了艾达露的邀请:“不了,我有自己的打算。”
艾达露看上去有些可惜:“好吧,那你打算干什么?”
“现在的情况不清明,最好少与研究员接触。”想到艾达露手上也有定位手表,康斯坦丝便说出了自己的去向,“他不是说克罗琳曾提示他们,是北区的实验品跑出来了吗?我打算过去看看。”
“好吧,那你别死了。”艾达露简单告了个别,转身欲离开。
康斯坦丝的话忽然在身后响起:
“你跟每一个遇见的人都说这句话吗?”
刚才它跟那小水母人就说“别死了”,现在对它也讲“别死了”。
好像有点在意,但不多。
艾达露脚步停了停:“是啊。”
“要是你们都死了,那我又无聊了。”
康斯坦丝看着艾达露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琢磨着对方最后一句话,忽然觉得那句话说得有些寂寞。
像是外星人第一次碰见会动会思考的活物似的,有些好奇,有些欣喜,有些不舍,但也仅仅是有些。
康斯坦丝低头看了眼定位表盘,本想看看艾达露的去向,盯着屏幕半晌,后知后觉对方早就取下了芯片,自己不可能在屏幕上看见对方的行动轨迹。
忍不住自己笑了笑,康斯坦丝刚要收起手表,突然注意到表盘上那七个光点闪了闪,变成了六个。
康斯坦丝眨了眨眼睛,细数了一遍表盘上光点的数量。
确实是变成了六个。
实验品……死了一个?
*
艾达露把钟立轩放进一个没什么人进的小房间,自己用本体来到了实验室的外圈水体里,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股属于同类的气息。
它把那只海螺给等在外圈水体中的汤姆和邦妮听了一次,并告诉了它们自己在总控室的发现,顺手就把定位手表丢给了它们。
邦妮已经被“现实其实是游戏”的结论搞得眼神里失去了光,这会儿正在一旁缩成团子思考人生;汤姆捧着两个光晕深浅不一的海螺,表情僵硬,似有一箩筐的话堵在嘴边。
“……所以康斯坦丝它去了北区…”
“对啊。它认为‘克里斯特’是突破口,就打算去北区看看。”
“那你呢?”
“我做什么都可以呀。”
汤姆一愣。
先是惊讶于艾达露的随性肆意,紧接着,这份惊讶就回归平静。
好像艾达露它一直都是这样的。
它似乎一直在重复做一件事:找一个有人的地方,然后凑上去说话,尽量不杀死任何生物,装模作样维持一下实验品该有的表面目的,参与一下大伙儿的逃亡任务,接着又去霍霍下一个人。
“可惜了,我本来还想叫上康斯坦丝一起的。”
看它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可惜。
汤姆想了想,接话道:“你可以跟康斯坦丝一起去北区。”
“那还是算了。”艾达露撇撇嘴,“它又不完全信任我,我硬凑上去没意思。”
“那你信任它吗?”汤姆好奇。
“我信任你。”艾达露不假思索。
汤姆被这一句话打得措手不及。
“为什么?”它下意识问道。
“因为我觉得你是好人。”
艾达露扬起一抹笑容。
“甜甜的,透透的,亮晶晶的,让我想起来小时候公园铺子上买到的糖画兔子,和我养过的小动物一模一样,鲜活,温和,又——诶?”
说起来,糖画是什么东西?自己什么时候养过小动物?
艾达露脑子一卡,眼中的茫然不似作假。
这又是一份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挖出来的记忆。
艾达露眨巴眨巴眼睛,沉默下来,自顾自出了神。
现在它的脑海中存有三份记忆。
第一份是作为“实验品”经历的日日夜夜,但这份记忆给它的感触十分浅淡,就像是硬塞给它似的。
第二份作为红裙子少女的记忆,自己经历了一场完完整整的人生,死在十五岁的夏天。但自从它意识到这份死亡一直在循环过后,它原本的人生便也变了味道。
当它从那份循环死亡中走出来过后,世界就仿佛失去了颜色,连原本因死亡带来的压抑都显得那样难能可贵。
整个世界里,目之所及,只剩下了它一个清醒的家伙,其他都是它可以改变的,连死亡都可以捏一个自己代替。
原本鲜活的家人朋友变得呆板生硬,当它发现自己竟然能够背下他们即将说出的下一句话时,它恍恍惚惚地意识到:自己似乎重复了太多次了。
好无聊。
好寂寞啊。
它到底是谁?来自哪里?为什么这片世界有边界,为什么这里的时间有尽头,为什么尽头过后又是一切刷新的从头开始?
但睁眼到了这所实验室后,它遇见了许多新鲜的事儿,发现了它无法操控的真正的活人,就在刚才,它还想起来一份完全不同的记忆。
糖画,兔子,养过小动物。
“你们知道糖画是什么东西吗?”艾达露语带惊奇地问。
两小只皆是满脸茫然:“这不是你先说的东西吗?”
“也许是某种甜品。”汤姆猜测道。
“听上去很好吃。”邦妮附和。
“我也觉得。”艾达露莫名确信。
它尝试在脑海中搜寻类似“糖画”的东西,想着想着,视线飘忽到汤姆脸上,发现了对方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想跟我说什么?”艾达露甩了甩尾巴,“咻”的一下绕到了汤姆身旁。
汤姆被忽然靠近的艾达露吓了一跳,不禁向后躲了躲,看着艾达露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模样,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和大多数人没有差别,大家都是这样的,只是发生在身上的实验把人逼疯了而已。”
“噢,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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