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绍摇头。“不好意思，我这里只接受现金和实物交换。”

托尼诧异地看了方绍一眼。“你这里的收款方式也太落后了。”

彼得连忙掏出钱包，挤了上来。“老板，我来付。多少钱？”

“一百万。”方绍淡淡吐出三个字。

“什么？！”刚刚还庆幸拿到实习工资、自以为钱包满满的彼得立刻呆住了。

托尼终于从看见路过小狗都要上去骂两句的狂躁状态中清醒几分，他确认方绍的态度认真，二话不说，就从手指取下一颗宝石戒指丢在柜台上。“用它抵，够了吧？”

彼得看得眼都直了。

方绍也很干脆地拿起刷卡机扫描。

“嘀！”

【这是一枚纯度很高的红宝石戒指。估值500万。是否交易？】

托尼毫不迟疑地选择了确认。然后就看见戒指突然消失，手中多了一张蓝红相间的卡片。

托尼终于正视方绍。“你这有点技术含量啊。”

方绍没有搭理托尼的话题，直接伸出手，“酒还要吗？”

托尼愤愤把卡片扔给方绍。“当然要。我倒是想尝尝你这个小酒吧能有多好的酒，值得了我的100万。”

方绍痛快刷了钢铁侠100万，就示意他们到座位上等候。“请稍等。我马上订货！”

托尼大步走开，彼得欲言又止，还是跟了过去。

方绍拿起手机，打开聊天群。

【方家小绍】：@【方琸】大哥，上次仙盟打广告的那个“远古旧梦”还有没有，给我来一瓶。

【方琸】：酒倒是有，但小绍你要买它干嘛。

【大氿歌】：那都几千年的老款了，价格又贵得要死。仙盟那帮家伙以为换个名字就能清仓，简直笑死人。

【我本楚狂人】：最重要的问题难道不是小绍能买得起吗？那一瓶得三十多万呢！

【方家小绍】：不是我买，是有客人要。

【我本楚狂人】：Kao，哪里来的冤大头。

【方家小绍】：@【方琸】大哥，你这边客人还等着呢。你先帮我弄一瓶，我分你一半营业额！

【大氿歌】：羡慕。

【方家小绍】：@【我本楚狂人】楚哥，你帮着送一下货，加急件，运费我顶格给。

【我本楚狂人】：运费就算了，兄弟间帮个忙而已。

【方家小绍】：楚哥，我这客人不差钱。[图1]托尼*史塔克 [图2]一张标识500万的酒吧卡片 [图3]收银机上一条100万的预定交易记录

【二八佳人】：小罗伯特*唐尼？不对，这是钢铁侠吧，旁边那个露了半个头的是小蜘蛛？

【我本楚狂人】：……

【我本楚狂人】：运费请翻倍，谢谢。

【方琸】：@【方家小绍】[表情]竖起大拇指

【方琸】：这一半营业额我先收下，小绍你有事只管说话。[表情]抱拳

没再看后续群里的发言，方绍关闭聊天群。见他空闲下来，哈利一溜小跑过来，小手扒在柜台上，语气肯定地对他说。“这里的酒吧是我见过最好的。”

“哈哈~”这孩子还想着刚才的事呢，方绍摸摸哈利的头。钢铁侠就是个口无遮拦、人嫌狗厌的自大狂，周围人要是和他认真，早就被他气死了。再说他也在钢铁侠身上捞了一笔大的回来，就算是扯平了。

“叮叮当当~”

门口风铃声响起，但却没有客人推门而入。地上多了一个不大的盒子。

楚哥那边的快递效率果然高。

方绍拾起那个包装古朴精美的木盒，送到史塔克和彼得的桌上。

彼得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他刚才正好在欣赏外面的风景，根本没有看到有什么人靠近门口，那个盒子是突然出现在地面的。

史塔克像只好奇的猫咪，把木盒捧起来，左左右右打量了一番，“这是酒？”

“当然。这可是来自古老东方的神奇美酒，一般人是享受不到的。”

“古古怪怪……”史塔克心里嘀咕。但他这时也发现这里不是普通的酒吧，好歹收敛了些，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个比成人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白色弧形瓶和两个同样材质的酒杯。

“这是……石头？”史塔克敲敲罐身。

方绍摇摇头，“这是玉。‘玉、石之美者。’”

“漂亮一点的石头，那不还是石头？”史塔克忍不住还是要还嘴。

方绍笑笑，懒得再理他。但走了几步，他想起一件事，又返回来。“客人，未成年人不能喝酒哦~”他指了指一脸好奇和期待的彼得。

史塔克对此不以为然，但还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彼得苦下脸。他还想跟着史塔克先生蹭一杯呢。这个酒闻着香香甜甜，和他之前所闻过的酒香完全不同

史塔克看着彼得的表情哈哈一笑，也不用酒杯，直接拿起酒瓶就喝了一大口。

然后，这位钢铁侠的眼睛猛然蹬大了！！

他刚刚喝下的是什么？！

第12章

史塔克刚把酒咽下肚，还不等他品味口腔中那甘醇的酒香，一股清冽冰寒之气从腹部升起，随着血液经络冲向头顶和肢体，游遍整个身体。

这寒意又是温柔的，如同从初春时节从千年冰山上流下的清泉，虽然带着来处的冷冽，却活泼泼的，在行进中哼着轻灵的音符。它一路唤醒沉睡的泥土，将生机和春意带回大地。

史塔克仿佛就是那被唤醒的大地。

他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前所未有的好，似乎所有的烦恼、焦虑和担忧都被洗去了，整个人如新生的婴儿一般纯洁。这并不是酒精带来的迷醉和亢奋，史塔克很肯定地判断。作为总喜欢在酒精和女色中迷醉自己的花花公子，他对酒精可以起到的作用再清楚不过了。

如果换成还是高中生的彼得，热爱游戏的他估计立刻就能形容出这样的感觉。

【清除所有DEBUFF】

【恢复全部SAN值】

但彼得并不知道史塔克当前的感受，“史塔克先生？”少年被他的突然色变吓到，担心地问。

史塔克没有理会少年，又提起酒瓶喝了一口。但那美妙的感觉并没有再发生。摇摇酒瓶，里面的酒还剩下一小半。

“再来一瓶，不，有多少要多少！”他看向方绍。

方绍耸耸肩，试图表示自己的真诚。“抱歉，这酒没有了。”

史塔克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但当前理智满点的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发脾气。看来刚才的好运没有了。或者也可以说那是对方的好意。

别说什么100万了，如果1000万、1个亿能买到这样的酒，不但是自己，连那个抠门的黑卤蛋都会二话不说掏钱。反正他总有办法从政府那里搞到资金。

其实，这段时间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总是没有来由的焦躁和不安。又或者说，自从背上钢铁侠这个身份和相应的责任后，他的精神一直都有一部分紧绷，而接连不断的敌人、外界的责难及压力也让他感到疲于应对。

还有那个死亡幻象……

“你本可以救我们，你为什么没再努力一点”

躺在队友们的尸体旁，唯一还一息尚存的美国队长痛苦看着自己，最后的眼神有着迷惑和不解。

虽然口头说着讨厌史蒂夫，但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是那么地让他心悸……

这大概是因为他和自己的父亲是朋友，所以自己才忍不住想从他那里获取认可。

史塔克非常冷静地分析自己。

他其实该和队友们坦诚些的。只是骄傲如他，即使在这么冷静的状态下，也还是否定了这个选择。所以这段时间，除了酒精和女色，他也只有在研究室和小辣椒那里才可以得到放松和宁静。

对了，小辣椒……

史塔克突然回想起出门前的争吵、和小辣椒那一闪而过的伤心表情。情绪立刻有了波动，打破了他冷静的思考。

史塔克把卡丢给彼得，“我有事先走，你自己呆着吧，消费都算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