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塔克没有和方绍、朱老提起漫威电影、灭霸的事，但从他看似平等扫射、实则偏袒流浪地球一方的态度可以看出来，他是有把那个U盘里面的东西认真放在心上的。

就像方绍所看到的，双方的讨论进展很快。流浪地球那边一直立场坚定，他们想要的就是“箭头计划”的科学原理和技术细节，以便能在最大程度上将异界门复制到流浪地球。但他们的坦率并不代表对方可以予取予求。

而迷雾军方那边看似狮子大开口，但也做好了流浪地球这边还价的心理准备。毕竟有酒吧的存在，他们就没想着只做一杆子生意，何况现在酒吧墙壁的黑板上还大大咧咧地写着托尼*史塔克的收购留言呢。

而且虽然方绍一直没有表态，但他们也没眼瞎。面对朱老那个满头白发的老狐狸，方绍脸上的笑容都要真诚些。他们这边接触时间最长的乔治都没有这个待遇。

因为这一点，他们甚至都觉得流浪地球那边拿到的披萨更大些、果盘也更多些。

真是一脉相传的脑补。

与其说方绍对朱老的态度更亲近，倒不如说是朱老对方绍的态度更自在。情感这东西，本来就是双向的。

大概这就是迷雾世界的特色吧？就连大卫主角团刚来的时候也脑补了各种方绍的身份，并想象出了一堆可能的禁忌。

当现实世界的时间推进到十二月中旬的时候，两个世界的合作终于达成。

“希望我给你们做见证人？”方绍看着面前两叠差不多砖头厚的合作协议，随手拿起翻了一下。很好，刚看没几行就头晕了。每个字都认识，但连起来就和读天书差不多。

“是的。”朱老和乔治同时点头。两个谈判团的成员围在他们身后。在技术讨论环节结束后，现在的人已经少多了，双方都只剩下了几个人。

方绍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看双方都很坚持，便爽快地抽出笔。临签字之前，方绍半开玩笑道，“确定是见证人就行，不需要我给你们做个担保什么的？”

见双方俱是眼前一亮，方绍哈哈一笑，在见证人三个字后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开个玩笑，别当真。”

众人被方绍这个不合时宜的玩笑弄得有些尴尬，但大部分人也不敢说什么。只有朱老笑着看了一眼方绍，“你和酒吧的存在，就是最大的担保。”

迷雾世界最终选择了太空电梯技术作为交换，流浪地球拿到了想要的箭头计划。接下来就是各自在自己的世界进行验证了。

毕竟虽然双方在技术问题上没有保留——方绍这个见证人的分量可不轻，但换了一个世界这些技术是否还能如原本世界般施行无碍，还是要暂时画一个小小的问号。

方绍希望两边都能一切顺利。尤其是流浪地球这边。海啸之后，绝大部分人类都转移到了地下城，但朱老说地面还生活着部分人类。他们大部分是没有抽签到地下城资格，但也有少部分是主动放弃入住资格的，其中有些是割舍不下外面的亲人，有些是心怀大爱的志愿者、还有一些则加入了叛军。

联合政府也并没有抛弃这些人，不时向地面运送物资，尽量保证他们的生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流浪地球计划的进展，地面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差，他们将面临更加严峻的生存考验。

如果箭头计划能成功打开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就算对面是与乔治他们打开的世界一样充满迷雾和怪物，他们也有信心用火力覆盖一切不合作和不愉快。为在地面上求生的人，为流浪地球上更多的人争取生存的机会。

创始者没有给与他们Happy Ending，他们会给自己创造一个Happy Ending。

第24章

谈判结束，酒吧的客人恢复成了原来的个位数，方绍又再度变得清闲起来。

无所事事之余，他干脆乘机重新规划酒吧的营业时间。每天的营业时间不变，神秘侧早上十点开始营业，到晚上八点无缝衔接现实侧，再继续营业直到凌晨十二点。但每周二成了固定的休息时间。这个时间可以找学姐和高扬这些老同学聚聚，也可以漫无目的逛逛公园，或是到图书馆充实自己。总之要和外界保持一定的接触。

这半年来的账目也简单理了一下。

至今为止，酒吧已经发出去七张卡片：迷雾世界的大卫和乔治、古剑世界的屠苏（韩云溪）、漫威世界的史塔克和彼得、龙猫、以及流浪地球世界的朱老。

其中退卡一人（大卫），补卡一人（屠苏），当前有效卡片六张。

来过一次就开溜的小猫妖罗小黑，和虽然是常客但囊中羞涩无钱开卡的哈利都没有计算在内。

这半年间的交易笔数有100多笔。其中龙猫交易的次数最多，毕竟他是酒吧的常客，虽然每次交易金额不大，但胜在细水长流。交易量最少的是屠苏，他只有第一次来的时候买了饮料。

客人虽然不多，交易笔数也少，但交易总额却很可观，已经超过了200万。其中有几笔占了绝对的大头，除了一笔是流浪地球急救物资，其余则都是卖酒——在仙盟被视为鸡肋的“远古旧梦”到了方绍这边就变得炙手可热的好东西了。

在钢铁侠的怂恿下，方绍为屠苏准备的“远古旧梦”被朱老花大价钱买了去。也不知道流浪地球最后是谁享受到了，反正下次进入酒吧时，朱老便笑眯眯地跟在史塔克旁边敲边鼓。“这样的好酒一瓶哪里够，多多益善嘛。”

连酒味都没有闻过的乔治也来凑热闹，非要买上一瓶。反正军方的卡上有的是钱，同样都是土豪谁怕谁。方绍见这酒这么受欢迎，干脆又找方琸进了几瓶，把它正式纳入了酒吧的价目表。但除了卖一瓶给乔治外，剩下的几瓶都在史塔克炯炯发亮的目光中被封入了库存。

知道自己得了便宜的乔治立刻珍惜地抱着酒溜之大吉，白忙活一场的史塔克则被气得直跳脚，要不是一旁的朱老拉架他差点就上手抢了。

200万的交易额让方绍在同辈中大放异彩，但群里的人大部分都分润到了些好处，因此不但没有嫉妒，反而大力支持方绍。尤其是方琸，他被方绍带着也混了百万的交易额，足以向父母拍着胸膛自得了。

按照规定，酒吧主人是可以提取营业额的一定比例转入自己个人账户作为收入的。但到现在方绍一次没有提取过，反而因为嘴馋动用自己的个人账户去截留龙猫带来的各种美食。毕竟他以前把“开酒吧”等同于“吃低保”，除了把酒吧当成蹭吃蹭住的固定物资点，主要还是靠从邱经理那边接到的翻译单子挣钱。

但现在的情况和方绍预想大不相同。即使按照实习期5%的最低比例，方绍这半年的收入也有十多万了，立刻就从“吃低保”的小可怜变成月入2万的高收入人群。

也亏得高扬他们不知道，要不然还不得对方绍各种羡慕嫉妒恨。

不过高扬最近的日子也过得不错。带他的前辈老张对他态度好了很多，指点也是上了心的。高扬还准备自己掏腰包请老张吃饭，却被对方神情微妙地拒绝了。

好在高扬也是个心大的，拒绝就拒绝嘛，反正他心意到了就行。其实作为职场菜鸟，高扬也没有想过能有多好的待遇，只要对方态度好一点，能真正学到东西，他就很满足了。

老张对高扬和酒吧进而远之，倒是高扬那几个年轻的同事念念不忘那顿美味的烤蘑菇，约着来了几次酒吧。虽然没有再得到方绍的特殊待遇，但习惯了这里的安静，反而觉得这里更适合忙碌一天后的放松。

邱学姐项目顺利结束后也带着室友来过两次。女孩子们也都觉得这里安静的环境更适合谈心，加上离市中心和学校都不远，便时不时地各自带着自己的朋友过来。

朋友又带上朋友。渐渐地，晚上的酒吧居然也能坐上一两桌人，终于告别了其他人眼中无人光临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