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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构之春+番外(43)

作者:青提汁 阅读记录


所以她问他:“什么时候喝醉了酒?”

陈屿有片刻呆愣,有点小声:“大学的时候,反正我只记得喝醉了,然后一觉睡到天亮,是涂野硬是在耳边一步步帮我回忆,总之是蛮混乱的,好像……还打了几个电话给你。”

“什么时候?”

陈屿靠近,手撑在她两边,苏缇坐在床上,这下就无处可退。

“你记不记得有一天晚上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接通以后对方一个字没说,后来接二连三的那个电话又打来,你没在接通,那个就是我。”

安静下来,庭院里流水划过竹筒,竹筒受不住力“咚”的一声摇晃碰到底下破开的竹渠,水流“哗啦啦”的响,很静谧。

苏缇眨了眨眼,然后用手轻轻碰了碰眼前人的脸颊,又向下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然后俯身亲了他。

作者有话说:

屿哥专门弄出响声,(口是心非):不用来帮忙。感谢在2024-02-18 13:05:08~2024-02-19 14:05: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冬日睡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chapter34

◎要哭了◎

常人说酒后吐真言,酒精会加速血液循环,带来神经末梢兴奋,刺激多巴胺,降低人对外界的反应和防备,导致幻觉和断片。

有人会在酒精的刺激下,说出或者做出与平常截然相反的事情,而有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就是安稳得睡到天亮。

陈屿是前者,苏缇是后者。

在将近半五十的人生中,陈屿喝醉过一次,那之后从未放任自己沉迷于酒精刺激中。第一次有涂野拦着他,第二次、第三次就不一定有那么幸运。

很容易坏事。

也是个冬天。

喝醉了酒,涂野撑着他的胳膊往回走,半眯着眼睛,步履悬空,只堪堪看向脚下一线的青石路。

雪飘在衣服上,强硬地半驼在背上,接触的地方都是冷的。

涂野手指格外的有劲,箍着他整个人就像是被铁爪死死的夯实,指甲隔着厚厚的冬衣也几乎要陷进他的肉里。

“叫你喝酒,一个没留神就喝了这么多,好了吧喝醉了吧。我要拍下来,等明天你酒醒了狠狠的笑你一顿。”

涂野停下来,微微喘着气。

他的手是冷的,手背冰冷苍白,几乎是有些麻木,但掌心却因为醉酒后的血液循环加速渗着丝丝的汗。

还在微微颤抖。

走到路口,涂野手上的劲松了,拿出手机嘱咐他说:“我现在打车,你安分点。”

他动了动,也立不直,倚靠在墙边,双脚更换站着。

靠得近了,一侧便利店自动开关门打开,里面开放着的暖气扑在他的脸上。

他往下看,看到了店家兜手、打哈欠的橘猫。

等到涂野忙完转过头去找他时发现没了人,心脏先是提到嗓子眼,在定眼看到他在便利店里逗猫时,心跳落回原处平复正常。

多来这样几次,涂野都怕自己要未老先衰。

涂野哈了口气搓搓手,然后把手放入口袋,手指合拢就攥着口袋里一张纸条。

开始泼了酒水,纸条上的数字号码有些晕开,字迹模糊,不过还是认得清楚。

是他早之前从陈屿手上夺下来的。

那是苏缇的新号码。

涂野叹了一口气,隔着玻璃窗看。陈屿蹲下身子,歪着头逗猫。

涂野了解陈屿本身就是个猫嫌狗不理的,生怕一个没看住,隔天就要带着他去医院打针。

“别去逗猫,差不多行了。”

但陈屿没理他。

涂野没将纸条拿出来,直接紧攥拳头,本就模糊的字迹,这一下子更皱褶。

他不大愿意让陈屿再去联系苏缇,因为不知从哪听来的苏缇似乎已经谈恋爱了,追她的男生大张旗鼓地持续了小半个月,陈屿也就低气压了小半个月。

也就是今天,听说苏缇答应对方单独聊聊,这也就是今天陈屿酗酒的原因。

如果苏缇真的喜欢上别人了,于公于私就应该及时止损。

脚下有一堆雪,半膝盖那么高。

憋着一股气,涂野用脚去踢,没成想里面竟包着个消防栓。

他痛得快要晕厥,但还是没出声。

有些丢人。

便利店里的陈屿三番五次想尝试去摸橘猫的头,但手无论怎样绕到后面,猫都仰着头。生怕被抓被咬,就算脑袋不是很清醒,他也没有枉然下手。

眼前大片的色彩晕染开来,黄色、白色、黑色扭曲旋转。

思维滞涩开始玩跳跃联系,他看着猫就想到以前学校里的猫大爷,这很正常。

然后他又想到自己无数个舍掉午餐时的午后,想到这,又想起刚刚光去喝酒也没吃着什么东西,有点饿。

饥饿感很难受,一饿就会无力、就会烦躁,他现在饿到想哭。

面前的橘猫甩甩尾巴,一下两下借着商店里的货架逃走。

而他还是蹲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影子。

不是因为饿得想哭,感觉不对。

那是因为什么想哭?

他一时想不起原因来。

像是膝跳反应,或者是在长跑时先意识一步宣告完蛋的身体。

他没想通原因,眼眶却开始发热发烫。

很奇怪,他居然要哭了。

陈屿扭头去看窗外,透过玻璃门他隐约看见涂野那一张稍微扭曲的脸,抬头看着雪纷纷飘扬下来,照得地面忽明忽灭。

雪还在下,不过月雪色又如帷幔般垂了下来。在发昏的眼中拢聚又散开,他看着这抹光中扭曲着渐渐现出人型。

他双眼失焦找不着视线的落点,但眼神却越发柔和。

没有像众多喝的失去神智的人一样,抱着毫不相干的东西去喊她的名字。

迈出门,一片雪花落在他的鼻尖,他清醒了些。

苏缇,对苏缇。

要去找苏缇。

没有前因后果,甚至是两人的关系还处于毕业后便失去联络的众多人之一,但借着酒劲,他头一次不管不顾的想要跑到她面前。

去干什么?去问为什么?万一她正挽着男朋友的胳膊散步呢?

涂野咬着牙缓了缓神,见陈屿能稳步行走时松了一口气,但当对方向他靠近时,他才知道那口气松早了。

陈屿伸手,理直气壮:“把电话号码给我。”

跟一个喝醉酒的人是说不通道理的,涂野把纸条从兜里拿出来,在放到他手心时还特意用力揉搓一番。

纸张皱得比手机输入验证码时的干扰更胜,而还没有“换一次”的机会。

陈屿便死死地看着,几个模糊不清的数字被他反复尝试。

他就拿出手机一次次拨打电话,他认得她的声音,只要听到不对就挂断。

涂野扭动自己的脚踝,看着他一次次的尝试,感叹果然酒还没有醒。

如果真的要到那一步的话,他是完全可以找那个线人要一次的号码的。

用了个最笨拙的方法,看着就可怜。

后来他真的试对了。

“喂,你好我是苏缇,请问你是?”

苏缇那边只听到了细微的声音,但却听不清楚内容。

其实是路人路过时发出的声音。

“可以听见吗?有人吗?是不是打错了?”

而酒精给予陈屿的勇气最终也只能到这,他空噎了几轮,张不开嘴,反而去看涂野。

用力握拳,指尖几乎在掌心留下月牙型的伤痕。

涂野全当没看见。

有些陈年的旧伤,刮骨疗伤虽然疼,但好得快。

他们两个就站在街边,围看着那部逐渐黑掉的手机。

陈屿不说话,眼里的光似也渐渐泯灭。

后来上了车,陈屿又尝试了一次两次三次,苏缇没再接。

诚然这样在凌晨午夜时的来电,是让人害怕的。

一觉醒来,陈屿自己倒是睡得酣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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