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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嘉宾+番外(40)
作者:雁南楼 阅读记录
许以南做事直接,他上下打量一眼林征,发出极轻的一声“嘁”。
林征知道自己今天彻底输了,索性破罐破摔:“你又是谁?”
“看不出来吗?”许以南用一种看盲人的同情目光盯着他,吊儿郎当地回,“我是她的追求者。”
他若有似无地展示了一下自己最近练的肌肉:“只要她不同你一般瞎,就该知道咱们俩之间要选谁。”
本是十足挑衅的话,但因两人之间外型差距太过明显,在不需要比内在的情况下,林征已经完败。
这会儿小区里不时有人进出,他面子上也挂不住,因此只撂下一句“行”,就灰溜溜地逃了。
许远汀松了口气,拍了下许以南的肩:“你小子行啊。”
她为许以南和李一汀互相引见,随后亲自送李一汀上楼回家。
李一汀提出请客答谢,被她几口回绝,只在楼上喝了杯水便下来了。
楼下,许以南仍等在原地,只是不知何时发现了时奕,正和他聊天。
按说两人才第二次见面,表现得却如同多年密友一般。
“原来你是专业的,”许以南羡慕地望着时奕,“怪不得肌肉练得这么好。”
许远汀轻咳两声,他又惊喜地看过来,像是邀功请赏的小狗:“姐!”
许远汀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时奕,见他手中确实拿着一个文件袋,想来就是在这边取到的东西,这才彻底放下心,走上前去问许以南:“跟我一起回家?”
许以南点头:“把时奕也捎着吧,正好顺路。”
她将目光移向他,他也不推辞,大方道:“我要回苏城,把我在高铁站放下就行,多谢。”
许远汀盯着他看了两秒:“行,我的车还停在学校里面,一起过去吧。”
往常许以南都是坐副驾驶,今日多了时奕,他想了想,拉开后座车门,和时奕一起坐在了后排。
他嘴上也不消停,笑道:“把我姐当司机就成,咱俩在后面唠嗑。”
许以南果然说到做到,一路上喋喋不休。
许远汀透过后视镜望了一眼,时奕虽句句有回应,但眼眶下一圈青黑若隐若现。
刚才光线不好,即使两人离得近,她也没敢细看。
这会儿夕阳西下,时奕整个人被笼罩在光影中,因皮肤白皙,那团青黑便再也藏不住。
就像水墨画上晕染的一笔,云山雾罩,仙气朦胧。
许远汀在上车后首次出声:“许以南,帮我查查麻辣鸭舌怎么做。”
许以南下意识顶嘴:“你不是……”
然而,姐弟之间到底有些默契,顺着长姐的视线,他转头,发现时奕双眸微阖,显然是累极困极。于是乖乖应声好,之后便再不说话了。
许远汀收回目光,将车内空调温度调高。不一会儿,后座传来均匀的呼吸。
从时奕睡着时算起,到抵达高铁站,一共不到十分钟。
车子甫一熄火,他双睫轻颤,缓缓睁开眼。
如同所有刚睡醒的人一般懵懂,他打量了下周遭环境,才意识到自己在哪儿。
许远汀见状,指指窗外,提醒他:“到了。”
时奕沉默两秒,再次道谢,与许远汀和许以南告别:“再见。”
他下车后,许远汀又将温度调低。
许以南目送时奕进站,冷不丁出声:“姐,你觉得他怎么样?”
哪方面怎么样?许远汀微愣,平静道:“我和他不熟。”
片刻后,她又似好奇,漫不经心地问:“他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许以南仍旧看向窗外,“我问他为什么在那儿,他说来取东西。他还说,你最近录的那档节目他也是嘉宾。”
说到这儿,他以手掩嘴打了个哈欠:“我这才知道他是个舞蹈演员,之前还以为他也是棠大学生呢。哎,困真的是会传染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平时特别累,刚才那么快就睡着了。”
许远汀故意说:“他刚才在那儿,也不出来帮忙,可见不怎么靠谱。”
“才不是呢姐!”许以南辩解,“你看,你非得让我扮男朋友或者弟弟。这两个身份给他显然都不合适,他没出面,恰恰说明他很有边界感。而且,你明明一个人就把渣男搞定了……”
许以南一顿,八卦兮兮地问:“对了,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没有。”
“你确定你和他不熟?答这么快。”许以南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探头朝向前座,“姐,这么了解他,考不考虑让他做我的姐夫备选啊。”
“闭嘴吧你,”许远汀弹了他一个脑瓜崩,“人家对前女友念念不忘,用情至深着呢,可没我什么事儿。”
“哦……”许以南扁嘴,将脑袋缩了回来。
车子驶向回家的路,窗外的景象不断后退、后退。
许以南也开始睡觉,在这份难得的安静中,许远汀心想,幸好自己从未把和时奕的过往讲给别人听,有些经历长埋心底、当作一份美好的回忆就够了。
今后面对他时态度要更自然,尽到咨询师的义务,帮他出谋划策,追回前女友。
之后……
许远汀眨了眨眼,两人估计便不会有联系了吧,毕竟总要避嫌的。
这样想着,她倒是有了些“反向期待”,希望后面几次录制尽快到来。
第31章 偏见
“搬前腿,三十秒。”
“四位转,二十个。”
今天是技术技巧课,面对时奕的高标准严要求,选手们个个面露菜色。
然而他又确确实实将动作要领掰开揉碎了讲给你听,且以身作则亲自示范,因此大家虽然心里不情愿,起初也都乖乖听话,认真练习。
学员个数少,时奕会挨个指导。
他手中拿着一把戒尺——看起来很像是旧时私塾先生用的那种——在一个男生身边停下,敲了敲他的后背:“挺直。”
肉眼看不出他用了多大的劲,但男生皱了下眉,脚下开始不稳。
时奕用戒尺抵住他的膝盖:“别动。”
许远汀暗自摇头,心想,这两个动作固然基础,学员们却普遍有些显而易见的瑕疵,远不如时奕干净利落。
可见成为首席自有其中道理。
她正漫无边际地想着,男生突然冷哼一声,紧接着双手一松,右腿落地。
十七八岁的男生尚不能很好地控制情绪,他嘴角向下,头朝后一扭:“我不练了。”
许远汀目不转睛地留意那边的动静。
果然不出片刻,时奕紧急安抚住其他学员,让他们原地休息或自行练习,与许远汀一起带他去节目组安排的排解室。
男生名叫汪辰,身量高、四肢修长、头围小、五官也很优秀,符合大多数人对艺术生的认知。
许远汀对他有印象,因上次录制结束后他换回私服,穿的都是四五位数的牌子,看得出家境优渥。不过倒也正常,学舞蹈的这一路,恐怕家里出钱不少。
他一进了屋便气鼓鼓坐下,一言不发。
许远汀主动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说给哥哥姐姐听?”
汪辰低头:“就是不想练了。”
他咕哝了两声,赌气道:“我一点都不喜欢跳舞。”
摄影师嗅见话题度,想上前怼脸拍,被许远汀和时奕同时伸手制止。
许远汀说:“等会儿再拍,先让他冷静下,我们和他聊一聊。”
她惊讶地问:“为什么?你条件这么好。”
汪辰瞥了眼时奕,说:“跳舞太娘了。大家本来就对学舞蹈的人有偏见,对男舞者就更是了。”
许远汀心里明白,这偏见无非两种。
其一,觉得舞蹈生低文化生一等,就算以后去做舞蹈老师,听起来也不如语文老师、数学老师那般体面;
其二,觉得学舞蹈是为了取悦他人,就业渠道太窄,甚至归宿是成为上位者的玩物。
而男舞者更是少数,去兴趣班里随便一抓,学舞蹈的里十个有八个是女生。可想而知,在口无遮拦的孩童时期,男生们听过多少不怀好意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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