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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嘉宾+番外(45)
作者:雁南楼 阅读记录
她从梦中惊醒,恍然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擦了下嘴角可疑的口水痕迹,偏头问时奕:“到哪儿了?”
外面一片漆黑,车子已经停下了。
时奕望着她潋滟的眸光,低声说:“到家了。”
许远汀彻底清醒。车窗外,浓墨渲染的夜色深处,隐约可见她前些日子移植的几株四季玫瑰。
脑中钝钝的,许远汀瓮声道谢,伸手去解安全带,一面说:“你等我一下。”
她下了车,腊月的寒风一时让她瑟缩,摇摇晃晃地靠近院墙,右手却快而准地拔下那支探出头的粉玫瑰。
重新打开车门,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许远汀伸手,将玫瑰递给时奕:“这个送你。”
见时奕不接,她整个身子都钻进车里,急切地靠近他,又往前递了一步。
时奕握方向盘的右手动了一下,声音发颤:“为什么送我?”
“你真奇怪,”许远汀说,“你送我回来,我当然要谢谢你。”
她艰难地转了转脑子,佯怒道:“你是不是嫌它不够贵重,所以才不收?”
两片水润的红唇在时奕面前一张一合,他强忍住心中渴望,用最后的理智告诉自己,许远汀喝多了,不能占她便宜。
他伸出手,接过那支玫瑰,涩声开口:“不是,我很喜欢。”
许远汀这才满意,眼睛笑弯成了月牙。她维持着探身的姿势,抬高手,摸了下时奕的……鼻梁。
掌心柔软的触感令时奕猝不及防,迟疑两秒,他略往后靠了靠。
拿不准许远汀要做什么,他紧紧盯着她。
酒精的作用下,她反应变慢,在空中胡乱抓了两把后,才意识到不对劲——“目标”在躲她。
若是放在平时,许远汀定会知趣地收手,偏偏此刻心中的犟劲儿被酒意催发,她怎肯罢休?
于是口中咕哝了句什么,趁时奕分神辨别之际,再次伸手“袭”去。
这次摸到了他额前的碎发。
时奕凑近了些,才听清她说的是“真乖”。
这下他确定,她是真喝多了,且醉得不轻。
内心突然涌生一个荒诞的想法,时奕试探地问:“我是谁?”
许远汀没有立刻回答,此时此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他乌黑的发顶。
这个人怎么这样烦?靠得那么后,仿佛她是洪水猛兽,能吃人似的。
明明她只想摸摸他的头,就像小时候许以南在学校得到表扬,她鼓励他时那样。可惜这个臭小子长大后就不给摸了……
想到这里,她撇撇嘴,一字一顿地说:“臭弟弟。”
她果然将自己认成了许以南,时奕心想。错乱的心跳渐渐恢复正常,他低头整理刚刚被她弄皱的袖口,状似不经意地追问:“我叫什么?”
许远汀错愕地睁大眼:“你生病了?”不然怎么会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需要他人提醒。
他现在这个姿势,倒正好方便了她。于是她贼心不死地伸出手,这次,如愿以偿触碰到了他的发顶。
时奕偏头,额头轻轻蹭过她的掌心。
许远汀收回手,口中念念有词:“没发烧啊。”
她狐疑地盯了他两秒,突然一板一眼地说:“时奕,你知道的,我是个心理医生。所以我摸摸头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四目相对,时奕心中一跳。
就听到许远汀接着说:“你就是嫌我送的礼物不好,所以你不高兴,才不让我摸,还故意耍我。”
他终于放下心来。
“很晚了,”时奕没答许远汀的话,只默默将玫瑰妥帖收好,“快回家吧。”
他问:“你一个人可以吗?需不需要我……扶你?”
才刚下车时她就脚步不稳,他有些担心,又不敢明目张胆,只能征得她的同意。
许远汀摇头,拍了拍胸脯:“放心,我可以。”
她的目的也达到了,爽爽快快地下了车。
穿过院子,输完指纹锁后,她转头回望,不远处的车灯是除月亮外唯一的光源,时奕静静倚靠在车旁,身影高大,却萧索。
心里某处莫名抽痛了下,许远汀冲他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再见。”
他大概听到了吧,因她看到,他张了张嘴,无声地回应了她。
许远汀醒来时已近中午。
宿醉后大脑昏沉,有关昨夜最后的记忆便停留在时奕送她回来。
记不清自己是否道过谢,许远汀打开微信,向时奕发送消息。
许远汀:【昨天晚上谢谢你。】
等了两分钟左右时奕没回,许远汀便放下手机,如寻常的周末一样,去院子中修理花圃。
今日却有些不同。她眼尖地发现,院子外墙的花枝有折断的痕迹。
是被风吹落了?可附近并无半点花瓣残留。
是被过路人顺手折走?可能性也不大,这边极为偏僻,来客不多。
那么……也许是野猫罢。似乎前几夜她还听到附近有猫叫,小区里有流浪猫也很正常。
许远汀不再多想,修剪好花枝后,再拿出手机,时奕已回复了消息。
一个“不客气”的表情包。
还有一句话。
时奕:【抱歉刚刚有事,没看手机。】
他回复的时间,距离她发消息过去半小时左右。
许远汀自己也不是个总能秒回的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工作与生活,她能理解,且自己做不到的事,更没必要强求。
她没有回复,任凭对话结束在这里。
临近元旦节,录制暂停一次。
这个月内,许远汀和时奕保持着每周一见的频率。因此乍见不到他,她还有些不习惯。
恰巧《舞艺超群》第一期在网络平台首播,许远汀得了闲,便打开来看。
结果一个半小时还没过完,韩子轩突然来电。
他几乎不会给她打电话,除非事情很紧急,许远汀立马接起。
听筒那边,韩子轩三两句话概括了来意——时奕奶奶去世,他准备出席葬礼,问她要不要一起。
很多细节瞬间浮现,事情连成一串变得合理。
比如,时奕最近频繁地回苏城;再比如,那天在游乐场他惨白的脸。
很神奇,许远汀甚至还能记起六年前她与时奕奶奶的几面之缘。
老人精神状态不好,但总是笑咪咪的,看得出从前很慈祥。
时奕父母离婚后是奶奶养大的,他们感情深厚,想来这件事对他打击不小。
无论如何,生死是人生大事,何况她也曾短暂地与老人认识,于情于理,都该出席。
于是许远汀与韩子轩约好,明天一早两人一起去苏城。
第35章 清白
时奕家住苏城下属的临阳县景安镇,房子是自己盖的那种两层小楼。
算上奶奶生前的房间,能住人的屋子有三个。因为怕犯忌讳,时奕邀韩子轩同他住一间,将二楼的客房留给了许远汀。
“说是客房,其实这么多年也没人住过。”时奕引许远汀上楼,拉下房间的灯,说道。
白炽灯晃了一下,缓缓亮起,许远汀得以看清房间布置。
出乎意料的是,这里竟然不脏,不像想象中那样,堆满灰尘和蛛网。
“我奶奶有洁癖,”许是捕捉到许远汀的微表情,时奕解释道,“以前她每周都要打扫一遍,后来她生病,这个活便归我了。”
他这样说着,一面换上一条新床单:“景安比较偏,只有每天上午十点有去苏城市内的班车,辛苦你们在我家住一晚。”
许远汀走上前,帮他抻开床单的另一边:“怎么会辛苦呢?是我们要谢谢你收留我们一晚。”
房间面积很大,摆放的东西却不多,基本所有家具一览无余。她指了指窗边那架书柜,感叹道:“它好大,要是摆满了得有多气派。”
时奕顺着她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瞥了书柜一眼,只“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他直起腰,再次检查了一遍房间,方才转向许远汀:“好了,时候不早,我先下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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