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帝的女儿(16)

主子一喝,夏格这才不敢多说的闭了嘴。

万安公主望向公孙谨,以情敌的神色审视。“这位姑娘是?”

“我叫公孙谨。”她毫不忸伲,大方的回答。

“你是冬阳公子的亲人吗?”万安公主有意问个明白,说不定误会了……

公孙谨瞟向身旁的冶冬阳,要他自己回答,但她美眸半眯,而且粲笑如花得一让人背脊发凉。

有人打翻醋桶了!“谨儿是臣的未婚妻子。”他唇畔绽出笑,没敢有一丝迟疑。

“未婚妻子?!”万安公主霎时白了脸孔。

“是的,公主。”他仍笑意朗朗,仿佛没见到她即将昏厥的表情。

夏格大怒,这冶冬阳好大的胆子,明知道公主喜爱他,竟然敢背著公主订亲,真是太过分了!

“公主,看来冬阳公子太不识抬举,咱们回宫去,请惠妃娘娘帮您作主!”

万安公主脸色惨白,身子已然摇摇欲坠,连再说一句什么话都做不到,就让夏格给扶著离开了。

啧啧,这位公主还真柔弱!但爹爹说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喜欢人的胆量就要有被拒绝的勇气,不管结果如何都不关她公孙谨的事,不过冶冬阳就关她的事了,他的心态得问清楚。

“你打击到她了。”她说。

“这不是你要的?”他笑睨著她。

“我可没要你伤人家姑娘的心……”她皮笑肉不笑一阵后,露出算帐的神情。“你最好说清楚,你跟这位公主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不在意就是自欺欺人了,她索性收起假笑,要问个明白。

她的男人可不能跟别的女人纠缠不休!

“你说呢?”他莞尔的反问,转身向前继续逛去。

公孙谨立刻追了上去,扯著他的衣摆。“我说有关系。”

他停下脚步,望著她。“若跟她有关系,跟你就不会有关系了。”

“所以呢?”

“所以你这么聪敏,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又继续往前走。

她依旧拉著他。“你说得太含糊了,什么有关系没关系的,她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她非要闹得他亲口说清楚讲明白不可。

他睇了她一眼。“只是一般臣民关系,没有私情。”

“谁说没有,她的私情全写在脸上了。”她故意醋意满满的反驳.

“那是她的,可不是我的。”他撇得一干二净。

“你!”她咬牙切齿的瞪著他。明明知道她只是想要他说清楚,想知道他们怎么认识的,怎么他就爱吊人胃口?!

“其实你该先想清楚的是咱们名义婚约下的关系吧?”

“名义婚约下的关系?咦?什么关系?”她精神一振,暂时将万安公主的事撇一旁。

“真想知道?”

“嗯嗯。”她双手合十,满脸期待他会说出什么话。

他忽地靠近她的耳际,暧昧的呵气,“就是那种……可以分享体温、分享情欲的关系……”

她整个人如遭雷击,被轰得满脸爆红。这家伙实在是、实在是--变了!

第六章

长安冶府,一场“有趣”的比赛展开了,如果斗蟋蟀是有钱人家的玩乐,那这场比赛就真的符合皇亲国戚的身份。

“南宫大哥,怎么样?很有趣吧!”公孙谨得意的问。

趁著南宫辅过府探望,她立即就献宝似的秀出“压箱宝”款待。

“嗯,还不错,挺刺激的。”南宫辅颔首表示认同。

“就知道你会喜欢!”两只黑豹在铁笼内互相咬得头破血流,既血腥又刺激,这可是她背著冶冬阳在外悄悄弄进府的。

这游戏是近来爹爹的最爱,爹爹说了,以前他玩斗虫都找真人上阵,是不得已窝在长白山才看这么“修身养性”的小把戏,所以还真委屈他了,而她也喜欢这游戏,弱肉强食是大自然的法则,尽管知道有些仆人私下说她残忍,但她都一笑置之,世间事硬要分是非对错,岂不庸人自扰。

南宫辅毫不掩饰地欣赏身旁的俏容。

“南宫大哥,还有更猛的,你等著。”她接著又亲自从后仓里拉出一只老虎,朝他顽劣的露出笑容后,将这只虎送进打斗得正凶的豹笼内。

三只野兽凑在一起,可想而知,斗得更精采了。凶恶的野兽在牢笼里拚得你死我活,吼叫声伴著血迹四溅,真是好看啊! 这凶残的游戏她百看不腻,就像无时无刻在提醒她,兽笼好比时局,求人不如自救,强壮自身能力可比奢望别人施舍得好,所以她可柔可刚,就是不示弱。

南宫辅见状,笑得阴邪。

在贵族间,仕女们所谓的娱乐指的是栽花、赏花,若激烈一点就是马球和蹴鞠,可没有人像她有这般嗜血的嗜好。他们果然合适,连兴趣都相投啊,只可惜之间多了个碍眼的人……公孙谨不觉身旁男人目光的异样,迳自瞧得入神,直到三只野兽倒下了两只,才收回紧盯著丰笼的视线,转头对著他满足的一笑。 “南宫大哥,还精采吧?”这嗜好可不能让冶冬阳知道,不然她就皮痒了。幸亏那家伙今天朝堂有事,不然可没这大饱眼福的机会。

“精采,可惜还少了一些乐趣。”

“咦?少了什么乐趣?” “其实若想找乐子,整人就好了,何必整野兽?”她伸手摇了摇。“但是整动物有整动物的乐趣,这是和整人不同的。”“整人会哀会叫会反击,应该比较有趣。” “野兽也会啊!”南宫辅一副师长样的与她讲理。“那野兽需要让你动脑想著怎么挖心掏肺吗?”“这倒不必,杀它们很容易。”

“这就对了,整人才有挑战性。”

“嗯,我同意!”睇向他,她开心的笑起来。

多么契合的人呀,如果当初先遇见的是他而不是冶冬阳,那她原本的计划是不是可以更圆满?

刚回府,冶冬阳就马不停蹄的先来找心上人,本以为会迎上笑吟吟的可爱脸庞,怎会是这满目疮痍的景象?“天啊,搞什么?竟然把自个儿的寝房搞成这模样?!”暮春鼓胀著脸,一脸怒气。这丫头太无法无天了,瞧这房子都要被拆了!那阴魂不散的丫头才跑,又给少爷找回来,真不明白公子看上她哪一点,她除了仗著公子的喜爱在府里作威作福外,简直一无是处!“你不是说她一直在房里,人呢?”心惊的瞧著翻倒的桌子、被扯下的帘帐,以及敲了一个大洞的窗棂,冶冬阳沉声问。“方才我经过她房里时,还听见她在唱小曲儿,怎么转了个身就不见了,上哪去了?”他霎时脸色发青,心神不宁。“去,去问问有人看见她离开吗?”

暮春瞧见主子发沉的脸色,这才惊觉可能有异,赶紧领命奔出,一刻钟后回来禀报。“公子,大门外的护卫说并没有看到谨儿姑娘出府。”

“谨儿失踪了!”他惊得霍然起身。

“不会吧,那丫头缠公子缠得紧,八成是在护卫打瞌睡时上街溜达了,怎么可能失踪?”虽然这寝室内的景象有点吓人,但那丫头的性子本来就胡作非为惯了,说不定一个兴起,自己弄乱屋子,若凭此说她失踪,好像有点大惊小怪。

冶冬阳视线锐利的扫了他一眼。“那就去找,派府上所有人去找,务必把人给我找回来!”事有蹊跷!不安的情绪紧紧盘据他的心房。

“呃……是。”虽不明白素来泰山崩于前也不会变色的公子为什么变得这么著急,但瞧公子冷峻的神情,暮春不敢多问,赶紧招来府里所有人,在府里府外开始翻天覆地的寻人。

冶冬阳则独自惴惴不安的坐在公孙谨的寝房里。

希望她真是贪玩,而不是出事了……

头一遭,他手心竟冒出了阵阵冷汗,期望暮春真能顺利将人找回来。

但几个时辰后,他脸色铁青,额际上的青筋隐隐鼓跳。

因为她真的莫名失踪了!向来睿智清明的眼神此刻涌上煞气,冷得令独自归来的暮春背脊发颤、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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