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帝的女儿(22)

“哼!”闻言虽还是气呼呼的,但脸色缓了不少。

他无奈的抱过她,让她坐上他的腿,拉过她的手腕。“这紫玉镯子都戴在你手上了,还怕我移情别恋啊?”

其实他有些讶异爹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将这镯子交给还没过门的谨儿,难道她对爹说了什么吗?

她低首瞧著镯子。“听你爹说,这镯子意义非凡,传了十七代了,除了长媳不得外传,倘若有朝一日遗失了,家族必遭横祸。”

“没错,所以你得好好保管,别害得我死无葬身之地。”他笑。

“这么重要的东西,我自然不敢搞丢,不过我也有一样重要的东西要托你保管,咱们一人保管一样才公平。”

“什么东西?”他挑了浓眉。

“环佩铃铛。”她由内襟里取出了一只精致坠饰。

“环佩铃铛?!这不是你爹爹的分身,只要有了此物,这天下无人敢伤你,就连陛下都要惧你三分?”

“对,就是这玩意,这环佩铃铛不只是爹爹的分身,也是爹娘的定情之物,当初爹爹将此物送给了我娘,娘过世后传给了我,这回下山,爹爹还嘱咐我要小心保存好,千万别弄丢了。”

“而你要交给我?”他讶异她竟愿意拿出这样东西给他,这太贵重了,它形同玉玺王印啊!

她点头,“嗯,就当交换信物,我得你传家镯子,你保管我的身份象征,公平吧?”

盯著她放在他掌心的坠饰,冶冬阳的目光不由得柔了下来。

这丫头愿意交出如此的承诺,表示她跟定他了。

“好。”缓缓握住信物,好似紧握住这玩意,他就能紧紧握住她一辈子,两人不会分离。

东市街上的著名饭馆内,一男一女亲密的比邻而坐,不时交头接耳,除了几名女子朝尔雅的公子多看上几眼,来往行人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不再对两人行注目礼了。

“喂,你不许我跟南宫辅合作,我唯一人选就只剩那没脑袋的太子了,你觉得这游戏公平吗?”公孙谨往嘴里塞满饭菜后抱怨。

“吃慢点,会噎著。”冶冬阳宠溺的盛了碗汤给她。

“奇了,我干么听你的话,我爱找谁帮忙就找谁帮忙,你管不著!”她努力咽下口里的食物,喝了一口他送至嘴边的清鸡汤。“你对南宫大哥有意见,是你个人小心眼的问题,我对他可是满意得很,这人聪明绝顶,最重要的,绝对会认同我的做法。”

“我小心眼?他聪明绝顶?”冶冬阳眉梢高高扬起。

她一面往嘴里继续塞东西,一面迳自又问起,“对了,近来我圆了些吗?”

“一点点。”收回翘高的眉毛,睇她一眼。

“有进步就好。”不满意但勉强可以接受,她迟早会跟万安公主或司马娇的身材一样的,再努力一下就行了。

“对了,咱们话又说回来,这事我可不能依著你,眼下我只能靠南宫大哥,不然你都在朝中站稳脚步了,随时可以接近目标,可我却还在原地打转,你说这成吗?”她又将话题绕回来。

他喝了口薄酒,瞥了她一眼,没答腔。

“你就别吃这干醋了,他呢,只会是我的大哥,你别这么小气嘛!”

他这回连看都没看她。

公孙谨不满了,“喂,你别太过分喔,我是尊重你,你可没权管我爱跟谁交往!”

“没权?”

“对,没权!”

“你再说一次。”他冻结了脸孔。

“再说一次就再说一次,你没……”权……在他的怒视下,最后一个字她伴随著饭菜吞下肚了。

“哼。”冶冬阳脸色难看。

她吞了一口口水,只要他板起脸,她还真有些怕他,爹爹的克星是娘,那她的克星不就是--

不对,谁规定她就不能当他的克星的?不管啦,堂堂暗帝的女儿,气势一定要够,就算心里很怕,也要先吓唬他两句。

“我不管,我只管东西到手,这件事我自己拿主意!”她假意恼火的站起身,告诉他她也是有脾气的。

大男人只冷冷瞧了她一记。“不允。”悠悠吐出两个字。

厚,没用!她气结的又坐下。“倘若我非要与他合作不可呢?”

想不到男人吃起醋来这么拗,早知道就不要让他知道她要找南宫大哥合作。不想承认的是,她明明可以偷偷来,可就自然而然想跟他报备。

“你要我吐血而死吗?”他斜睨她一眼,表情淡然,心里却有些得意,他不介意下狠招,看这丫头想从他嘴里磨出一个“允”字,就知道她有多在乎他。

“吐血?”哇,这招比她的吓唬更厉害!

“想气死我尽管这么做。”

“嘎?!”

“吃饱了吧?暮春备好轿子了,咱们走。”他起身。

但公孙谨愣著没动,脑中思绪又快速的轮转一遍。

“怎么,还在想著怎么谋杀亲夫吗?”

“谋杀亲夫?”她更呆了,怎么连谋杀亲夫都出笼了?

“你这搞怪的丫头,明的不成八成想来暗的,行,等著气死我吧!”他将衣袖一拂,踩著步伐离开饭馆。

她怔了怔,喝光了他盛给她的汤,匆匆忙忙追了出去。

哪有啊,她又不是在想怎么偷偷来,她是在想克星这回事,刚刚本想用气势压过他却没用,还记得袁姨说过娘跟爹的事给她听,呵呵,以柔克刚啊,这应该试试。

当街拙住前方男人的手臂,她不顾他人注目,与他紧贴著走。

冶冬阳不得不注意她。“谨儿,我此刻穿著宫服你知道吧?”

“瞧见了。”

他晃了晃手,“有损官威。”

“我是你未婚妻子无所谓。”她非常理直气壮。

“就连陛下带著妃子出巡也会顾及体统,不会这么--”他倏地张了大眼。这丫头马上报复他了!

而且还是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

这下他的官威体统荡然无存,明日定成为朝堂上的笑柄。

“不会什么?”她的唇办将他熨贴得暖烘烘的。

“不会光天化日之下,吻人。”就著她的粉唇说,却没有推开这色胆包天的女色魔。

她蹬著脚,两手索性紧揪住他的前襟,姿势一百分后,嚣张的小舌儿就钻进他的口里。

他一愣,大胆的丫头!

虽然如此,他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享受了佳人的投怀送吻,直至这女色魔意犹未尽的舔了唇,这才结束磨人的香辣之吻。

以柔软的身躯克制刚强的意志,袁姨是这意思吧?听说娘是温柔贤淑的女子,没想到跟她一样,必要的时候也会大胆前卫,嗯,娘,我跟你看齐!

“款?那不是近来才受陛下赏识,破格晋升成御史的冶冬阳冶大人吗?他、他竟当众与女人厮磨热吻?这、这真是他吗?”

“官风如此……成、成何体统?”

“败坏风气,真是败坏风气喔!”

不意外听到众人瞠目结舌的窃窃私语,冶冬阳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你满意了?”

“我只是想在气死你之前,先香个够。”她双瞳闪动著狡黠的光芒,皮得很。

他无奈摇首,“这地方不能再待了,走吧。”应该是没脸再待了,他招来暮春早备好的轿子,上了轿,这可是他遇过最甜蜜的丢人事件了。

公孙谨跟著上了轿。“要出发了?”

“你‘身心’都饱足,也该办正事了不是吗?”

她笑如花。“是啊,冶大人,上回没处理干净的,这回我得将它处理得清洁溜溜,顺便帮他们好好超渡一下,这才算功德圆满。”那些鬼乞子惹上了她,就该做好被清除的准备。

“那就走吧。”

谁知这一定,竟成了两人生命的重大转点。

一样是阴风惨惨的地方,一样是教人毛骨悚然的地狱,冶冬阳站在崖上,瞪著自己空无一物的双掌,脸色灰败,神情错愕,久久无法回神,濒临疯狂边缘。

怎么可能?!他竟没捉住她的手,他竟没能及时捉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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