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帝的女儿(38)

“你就是学不了安分是吗?”

“我不过是想日子无聊,找人一起同欢罢了,她们不爱看还真可惜,下次我不会再找她们了。”她点头保证,露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天色渐黑,晚风更冷,他轻搂著她往屋内走去。“我说谨儿,你日子真过得这么无聊?”他轻轻的问。

“嗯......”她微微屏息。

“若真这么无聊,有一件事可以做,也很适合你。”

公孙谨全身开始起鸡皮疙瘩。

“与其浪费时间虐人虐己,不如虔心读读经诗,念念佛语,学习如何修身养性。”

闻言,她已是牙齿打颤,四肢发冷。

第四章

近来,长安最教人津津乐道的人物首推刚上任的丞相兼御察史冶冬阳了,说起这入朝不到两年即官运亨通连跳好几级的翩翩贵公子,大伙就可以口沬横飞的说上数个时辰也不腻。

在前相张说退下后,冶冬阳无意外的立即在群臣毫无异议的情况下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位置,除此之外,众人对他最最最感兴趣的就是他与暗帝之女间的好一恋情。

这两人郎才女--稍嫌瘦了点,但基本上精灵秀丽--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两人未成亲即同住一个屋檐下,现今世道虽开放,但也还没开放到男女未婚可公然出双入对,登床上榻到……耳鬓厮磨的地步,这传出来活该是伤风败俗,天大的丑闻一件,但此事发生在暗帝之女的身上,却只能说是惊世骇俗得--理所当然。

另外,这公主怕男人的事也传得沸沸扬扬,公孙谨身为公孙谋之女,理当刁钻不可一世,居然愿意听一个男人的话,这可让大伙松脱了下巴,不敢相信。

众人四处探问这谣言从何而来,可真有其事?只要有幸进得这冶府里的人,莫不睁大眼睛拉长耳朵,就想多知道些什么,好出去跟外人说说,让众人也能羡慕羡慕,而长安有名绸庄的老板就打这主意。

“公主真是美若天仙,这套衣裳衬得公主娇妍异常啊!”中年女老板打扮艳丽,脸上尽涎著讨好的笑。

“是吗?真的美吗?”公孙谨瞧著自己性感的袒露束胸,外头仅披著薄纱明衣,不穿长裙,裙腰及胸,头梳高髻又簪花,瞧起来确实娇妍。

没错,这女老板确实没说错!

“美,公主什么人?是至高尊贵的人,配上这身将曲线展露无遗的衣裳,更显得华贵性感无比。”

“呵呵。”她笑得阖不拢嘴了。

“来,公主,小民还特地为您订做了披帛,披上这飘扬的披帛,增加妩媚的动感,保证您这回走出府邸,所有人就会死盯著您瞧,以为是仙女下凡了。”女老板继续卯足劲拍马屁,只要讨得这位公主欢心,就是她最大的活招牌,一说德贻公主都中意,铁定能造成风潮,让她大赚一笔。

公孙谨马上披起披帛,这一披,果然有画师们笔下“红衫窄裹小撷臂,绿袂帖乱细缠腰”的味道。

“你做得很好,非常漂亮,嘿嘿,赶明儿我就穿这身衣裳上街去招摇一下--”

“招摇?”

这声音一出现,某人细脖子一缩,大眼珠子一转,小鼻子一皱--“哎呦,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深吸一口气,嘴角用力往上挤后从容转身,小手立即勾上男人臂上。

男人扯起笑,斜睨她一身暴露的装扮。“咋儿个有人告诉我,在东市上瞧见一个很像你的人,穿著招摇还大刺刺过街,我还斥说你对这等袒胸露背的庸俗装扮不屑至极,不可能是你,对方却指天立誓,还找来了证人,硬说看到的金面就是德贻公主你,我依旧不信,结果你--”他难掩失望的上下瞄了她一眼。

她脸色在瞬间青黄交替。“这……那人铁定不是我!”她昧著心,矢口否认,细细的薄汗在额际悄悄冒出。

该死!是谁抓她的包?还告状!

“那这身衣裳?”

她面色一整,回身瞪著女老板。“你这奸商,不是说过我崇尚简单保守的款式吗?瞧你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狎衣来,不想活了是吗?”她第一时间把恶行全推给别人。

女老板一脸惶恐。“可是这衣裳明明是公主您指款订--”

“你在说什么鬼?我不是说了吗,这衣裳伤风败俗到有碍观瞻,能穿吗?你还不给我滚,以后别再来了!”她挤眉弄眼,双手左右摆动的要人快滚。

女老板这一惊可下小,公主的男人一回来,她竟马上像只缩了羽毛的孔雀,说变脸就变脸,吓得她头伏得低低的赶紧逃命去。

这传言还真不假,天不怕地不怕的第一公主就怕她的男人,她得回去跟街坊说她是亲眼所见啊!

“瞧,这真是个误会。”公孙谨撇得一干二净,涎著讨好的笑。

冶冬阳没辙的摇著头。这丫头过世的娘可称得上是真正的善良纯水,但生的这个女儿简直可以说是一瓢作恶的坏水!

但他更该对自己摇头,怎么三千弱水他就只取这一瓢饮?!

“呵呵,请问那人是谁啊?怎么这么巧看见与我相似的人?”

乌溜灵眸极迅速的溜了一圈,她笑眯著眼挨近他问。

他没好气的斜睨她。“告诉你好让你去找人晦气吗?”这不受教的丫头,还想报仇。

“说这什么话,我不过好奇,想问问是谁对我这么熟悉,两人认识认识,说不定能成为啮臂之交呢。”精灿的瞳眸满是恶光,娇声辩白,还冲著他咧嘴笑。她肯定会先让那人断一只臂来表示诚意的。

冶冬阳无奈的揉揉眉心。“认识?我瞧你又想惹事当趣事,你这好事的丫头!”自从与这丫头在一起后,他最大的工夫就是花在消这丫头的“孽欲’,她只要一逮到机会就想寻衅惹事,乐此不疲。

唉,就像穿衣这等虽然是小事,但陛下为了一改武则天以来后宫的奢靡之风,下令全国各地均不得开采珠玉及制造锦绣,主张崇尚简约,她身为公主,理当响应,但是却偏偏要搞怪,尤其喜欢背著他搞怪,让他很是头痛。

“才不是呢!”她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想找人麻烦。

他喟叹,懒得再跟她争辩,只瞥了她身上的装扮,再次皱足眉头。

她瞧了,巴掌大的脸蛋立即冲著他甜甜笑开。“你这人真小气耶,我让人瞧一下不行吗?”

“让人瞧你的袒胸露背?”他颇不以为然,确实不喜欢自己的女人穿得太暴露。

“你真爱吃醋!”她喜孜孜的说。

他揽过她的腰。“所以这是故意要惹我吃醋的吗?”

“嘻嘻……”她掩嘴笑得得意。

果然!他想装的威严脸孔一对上她那小奸小诈的模样,立既变得支离破碎。

又是一个无声的叹息。“好吧,我醋也吃了,这身衣裳你还要穿出去吗?”

她媚眼一抛。“不了,男人是天,都听你的,我怎么敢忤逆你呢?”

冶冬阳难以维持尔雅的翻了白眼。这话由她口中说出--谁信!“暮春,暮春!”冶家老爷大吼。

丫鬟上来提醒,“启禀老爷,暮春现在是公主的跟班,不在这儿伺候。”

“喔。”本来想找暮春为他打包行李的,一时之间竟忘了那小于现在不负责杂务了。

“老爷,您找我?”暮春原本就在附近,一听见叫唤就出现了。

冶秋雨反而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他一出现,就表示公孙谨也在附近。

“我--”

“冶老爷找暮春什么事?”果然公孙谨蹦蹦跳跳的进门。

“公、公主!”一见到她,冶秋雨立即僵硬了身子的站立起身。

她瞧了皱眉,冶老爷是冶冬阳的爹,她可不希望未来的公公对她“肃然起敬”。“冶老爷,您请坐吧。”她恭敬的说,“不不不,还是公主请上坐。”他忙说,可不敢造次。

她莞尔。“爹。”突然喊出。

他一听,眉眼都是惊吓。“公、公主?”她刚唤他什么?爹、爹?!她叹了声,“爹,您当初都将长媳镯子交给了我,我就是您的媳妇了,这声爹早晚要喊的,我只是先喊习惯罢了,您可不要嫌弃。” “嫌、嫌弃?”他怎敢!她故意问:“难道您不满意我这个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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