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帝的女儿(49)

“说清楚什么?”

高力士瞬间倒抽一口气。

这人已经来到跟前,就算陛下想避也避不开了!瞧那张牙舞爪的神色,在在显示她正暴跳如雷,怒火攻心!“公主,陛下他--高力士护主心切,急忙要去挡。

玄宗沉著脸扬手,“高力士,你退下吧,让朕亲自跟她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那黑衣人是高公公派去的是吧,那日在杨贵嫔那诈昏,得知信被冶冬阳带走了,你这才痛下杀手,抢信兼灭人一门!”她想了想当天在场的人,突然想起还有那么一个没死成的黑衣人,再想起抢信的黑衣人,便肯定是这么回事了。“朕承认抢信,但没有杀人。”

“你狡辩!”

“公主,陛下没有狡辩,他明知这冶冬阳是您的心上人,怎可能对他不利,还干出灭他一门的事,您误会陛下了。”高力士急忙为主子辩解。她冷笑。“哪封信关乎他保不保得住龙椅,什么事干不出来?!”亏她瞧他是明君,在冶冬阳的劝说下打消了摇晃龙椅的念头,没想到他竟然干出这件事,害她失去爱人,他就得付出代价,这龙椅注定得崩!“谨儿,朕清楚的很,就算拿回那封信,但倘若得罪了你,公孙谋一旦震怒,朕这龙位一样坐不稳,朕还没这么笨。”“若不是你干的,还能有谁?”她质问。他这么说也有道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脑袋乱烘烘的,平时有的聪明全教怒意给吃了,什么都想不到。“这个……高力士还在查。”恼怒扫向手下,无用的东西一点头绪也没有吗?高力士脖子一缩,立即硬著头皮说:“启、启禀陛下、公主,奴才查、查到一点线索了……”

“那还不快说?!”玄宗听闻后急喝,有线索也不早说!高力

士答得战战兢兢,“这事似乎跟李林甫李大人脱不了关系。”

“怎会扯上李林甫?”玄宗不解。莫非他也知道这个秘密了?

“冶府失火当天,李大人行迹可疑,听说曾秘密召集过一群人,这些人后来也全失踪了。”

公孙谨倏眯起眼。“你是说,那些失踪的人就是放火的打手?”

“奴、奴才还没确实证据,但似乎有这可能……李大人一直很忌讳冶大人,早想除之而后快……”高力士逮到机会进言,而且这李林甫确实可疑。

“就我所知,李林甫是个恶大胆小的家伙,没有靠山他怎敢动冶冬阳,他有这么蠢吗?”他该不会想替主子推卸恶行,就随便找个人当代罪羔羊吧?

“这……”高力士被堵得脸色有点难看。

“你好大的胆子敢骗我!”她勃然大怒。“陛下,您治国有方,

四海承平,我原是不想动您的,但是您做了蠢事,就休怪我翻脸

不认人!”

“你想做什么?!”玄宗吓著了。

她把玩了下腰际的环佩铃铛。“您当知道,一旦我现出这玩意,众军士是听您的还是听我的。”

“你想造反?!”玄宗大惊。公孙谋虽退隐多年,但余威仍相当惊人,谁也难保众军工不会心生畏惧阵前倒戈。

“我心中本就搁著一个恶魔!”

“你!”

“我要为冶老爷以及冶府上下几十口人报仇!”她怒涛难平的下了战书。她已经没有心思猜测谁是谁非,谁是凶手,也许吧,她流著爹爹的血,注定凶残的本质,血祭似乎是公孙家的传统,凶手是不是玄宗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若变天能填补一点点她心中的空虚,那就这么做,反正也没有人在乎她是不是会变得顽劣阴邪了。

“谨儿。”忽然一道低沉嗓音响起。

“冶冬阳?”乍见到他出现,她吃了一惊,嗜血的因子暂时压下。“你怎么来了?”

“来阻止你找错人。”她不甚在乎。“我找错人了?人不是陛下杀的吗?”

“不是。”他摇首。

她一愣,随即问:“你知道谁是凶手了?”

“嗯,我不仅知道凶手是谁,还知道凶手也来了,出来吧。”冶冬阳一喝,就见南宫辅冷笑的由窗外跃进。

“冶大人,你果然不是普通人。”南宫辅唇角一勾,毫无所惧。

底下的人来报公孙谨怒气冲冲进宫,他便立即潜入皇宫,本想在一旁看戏,谁知有人不让他如愿。

“你是凶手?”公孙谨马上奔到他面前,愕然的问。

南宫辅抿嘴没答。

她不解。“不可能,我追著你抢信,你怎么有空安排杀人?”

“杀人的不是他,是李林甫。”冶冬阳解释。

“这怎么回事?”她惊疑。

“就如你说的,李林甫不蠢,但有人比他更好!”他的目光犀利愤怒的扫向南宫辅,模样像是等著随时要拿下他的脑袋,为父以及枉死的众人报仇。

“你怎知是我所为,而不是急于夺回信的陛下干的?”南宫辅撇嘴。

“陛下就算急著夺信也不会轻举妄动的动了杀机,但你不同,你既想要信又想要谨儿,心机城府皆阴狠毒辣,这一切残忍的手段除了你,不会是别人。”

哼!“没错,是我唆使李林甫代我下的手。”事情既然掩不住,他倒也不介意坦承。

“还有先前那几次对我的暗杀,也是你所为?”冶冬阳打算一次清算。

“说起这事,我不得不说你命大,几次都弄不死你,还累及了谨儿失忆,不过这也不算是坏事,至少让谨儿待在我身边一阵于。”南宫辅得意的笑。

“什么?包括刺杀、偷信以及灭门,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公孙谨恍然大悟,幡然变色。她错了,以为凭两人的性格相合,有些交情,就算当下了盟友,也不该是敌人。

但她没想到,若没有冶冬阳,她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而南宫辅就像她。

“没错,不只如此,我还让冶冬阳误以为你偷人,偷走了信,故意让你得知后追来,这之后再让李林甫灭了冶冬阳一家,让他痛不欲生,冶家这一夕间发生这么重大的变故,起因与你执意探究不该属于你的秘密有著莫大关系,我的目的就是让冶冬阳因愧疚而断了对你的情,只要他的情断,任你再执著也是枉然。”

“你!”她全身颤抖。她竟上了这男人的当!

“我不过想得到你,难道看不出我的用心良苦吗?”南宫辅就是挂上恶意的笑容,仍是不改深情,他再罪大恶极,至少爱她这件事是没变过的。

“该死的家伙,去你的用心良苦,你杀了疼我若挚亲的冶老爷,我饶不了你!”她勃发的怒气一发不可收。

冶老爷虽不是为了那封信而死,却依旧跟自己脱不了关系,公孙谨的眼泪无法抑制的急涌而下。这男人害她成了千古罪人,害她再也无法面对冶冬阳,她对冶冬阳来说根本是个祸害,他想摆脱她是对的!

怒极攻心,她一口气上不来,竟连连作呕了几声。“你……

你该死!”忍著反胃的感觉,她怒声吼出。

“冶冬阳有什么好,他不配跟你在一起,他想得太多、牵挂太多,明明爱你却还放了手,我不会这样,永远不会,我是为了与你在一起而存在,你该站在我身边才是!”

“你错了,爱我不该是这样陷我于不义,”她双手紧握发颤。

“尚叔。”她忽而高喊。

眨眼尚涌已跃进。“小姐。”这次进宫,小姐特地要他跟随,随时准备杀掉现今皇帝,这下凶手自动出现,倒是免去滥杀无辜。

“替我杀了他!”她狠狠的指著南宫辅,脸上狠戾的杀气前所未有,就连尚涌见了都心惊。

“是。”他不敢迟疑,张起虎指就想锁喉。

“让我来,该报仇的人是我,这手该由我来动!”冶冬阳拦住了尚涌。“我等他出现等了好几天了!”说完便纵身攻向南宫辅。

南宫辅对于他凌厉的攻势左右闪躲,此刻他已急于想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所以当初在鬼窟他才会假意要放手,这次输了不要紧,他要走,谨儿与他心性相合,他还会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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