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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看到这上头写了:瘦弱牛马羊数头!马载得动你吗?我想,瘦弱的马走路都有问题了,何况是载着你“驰骋”在草原上!”身材纤细的大姐,怀疑地睨着体积不小的姚贤慧看。
“……”姚贤慧忿忿地给大姐一记卫生眼,不搭理大姐的奚落。
姚家小五姚贤慧——身形高大、强壮如牛。
她喜欢过着浪迹天涯、遗世孤独的生活,常幻想自己是吉普赛人,但在她姐妹们的眼中,她可不是吉普赛,而是“几ㄅㄨ赛”!
因为她的“铁口直断”常常把人给吓得震撼连连、胆战心惊,又因为天生“多梦”,她做的不祥之梦,在说出口后真的都会实现。
“大姐,我昨天睡觉做了个梦……”姚贤慧突然想到。
她的话马上被大姐打断。
“噢!不,你别讲!”姚大姐面露恐惧。
小五做的梦十次有九次是不祥之梦,众姐妹已领教太多次,最神准的,莫过于两年前父母去世前的那次预测,她的第六感超级灵验,活像未卜先知,让人不寒而栗。
“不行啦!我一定要讲。”姚贤慧固执地说。
“这……关于谁?”姚大姐迟疑着,仍旧禁不住好奇。
“关于你啊!要不然我做啥要跟你提起!”
“不!我不听了!”姚大姐摇摇头,连忙要夺门窜逃。
“大姐、大姐,你别跑啊!”姚贤慧追在她身后大嚷着。“我昨天梦到你从门口滚下楼去呀!”
说时迟、那时快——
咚隆、咚隆、咚隆……
来不及了!满头乌鸦在飞的姚大姐,已经摔得鼻青脸肿、七荤八素了。
“姚……贤……慧……”大姐无力地忿咒、无辜地呜嚎。
“我警告过了嘛!”姚贤慧同情地,扶起鼻青脸肿的姚大姐。
“你……你还是快去买那个鬼农场吧!远离我的生活,呜……”姚大姐一脸哀怨愁苦。
择日不如撞日,当天姚贤慧便收拾好了行囊,也跟农场主人联络好,准备前往她的梦想一探究竟。
几番转折,搭车来到山下已是下午,毅力坚定的她,决定步行上山。
路边停驻的吉普车旁,有一俊逸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男人看起来三十几岁吧!他在前方踱步,似乎在观察、摸索着陌生的环境。
她片刻怔忡,蹙眉凝神,脑袋霎时划过一道灵感每当她的第六感“发作”时,就会有这种奇异微妙的感觉。
“先生,你走路不要太靠边!小心等一下会撞到电线杆。”姚贤慧跑到男人跟前,以诚挚的目光看着地。
男人有着一头浓密的卷发,饱满宽广的额头。剑眉下的炯亮眸子,充满灵气与智慧,配上挺直鼻梁与两片薄唇。
他格子衬衫的袖口高挽,露出结实的黝黑手臂、笔挺的修长身材,搭配着牛仔裤,显得阳刚且休闲。
粗里粗气的女声,让甄震咏的脸上一阵错愕。
“不要太靠边??”他皱了下眉头……随即讥诮地撇了撇唇角。
她当他跟她一样是疯子?!
路上冒出来一只讲话像恐龙在吼的怪物,随随便便跟他说的话,他为什么要相信!
“是的。”姚贤慧肯定地点着头。
他以一种“喔?是吗?”的表情,浅笑着移动视线,随后,毫不客气地打量起她……
短裤下的粗壮大腿……他的笑容凝住、僵硬。
水桶身材……他皱眉。
顺着雄伟的上围至宽厚的肩膀……他有点想摇头。
所幸她的脸蛋还能看,乌溜大眼下,是小巧挺直的鼻、与丰满殷红的两片细致**。
虽然体型活像个妈妈级的分量,不过嫩嫩的脸蛋稚气未脱,据他估计,实际年龄应该没有超过二十岁。
鉴定完毕,他慢条斯理地开口:
“这年头,小女孩都是这样跟男人搭讪的吗?”
姚贤慧闲言愣了下,没有回答……
“信我者得永生……”她自言自语地,率先提开脚步往前走去。
她的反应让甄震咏满脸诧异纳闷。
片刻,他回过神来,移动的步履有些迟疑。
五秒钟,姚贤慧身后传来男人痛苦的咒骂声……
“噢——该死!”
甄震咏龇牙咧嘴地捧着肿痛的前额,咬牙切齿地忿咒出声。
不可思议!真的被那八婆给料中了?!
他难以置信地抬头……
电线杆上斗大的六个黑字,好像正在张狂地嘲讪奚落他一样——
信我者得永生?!
姚贤慧回头向他走近。
“我不是警告过你了吗?哎,真是的。没关系!还好不是天国近了!”她一脸肃穆、正经八百地安慰他。
“你——”他蠕动的唇吐不出话。
“不用谢我!唉!反正我没帮上你的忙。”姚贤慧大方地摆摆手,挥别帅哥,继续往她的行程前进。
蓊郁的林木、山岚渺渺,空气香甜得令人精神振奋。甫入农场,迎面而来的即是一大片草原。
步行了几个小时的姚贤慧,终于见到了革很长的草原与不肥的牛羊。微笑自她唇边绽开——
她喜欢这里!
干瘪而没有元气的鸡群,拖着病恹恹的鸡脚在散步,避开了满地鸡屎,踏上草皮,她走向农舍边的木屋,在虚掩的木板门扉上轻敲——
叩、叩、叩!
“请问有人在吗?”她稍稍推开门,往木屋里头张望。
“谁啊?”
里面走出一个年龄将近三十岁、打着呵欠、穿着睡衣的女人。
姚贤慧皱着眉、小嘴微张。
这……生活在农场里头的人,都睡这么晚的吗?现在都已经快黄昏哩!
难怪那些豢养在农场里头的鸡只如此憔悴、牛羊如此虚弱!八成是懒散的农场主人疏于照料。“我是姚贤慧,之前有打电话来过。请问你是连阿珍小……呃、女……”姚贤慧不知道,要称呼面前这位蓬头垢面的女人为小姐或女士。
“喔!姚小姐啊!你这么快就来啦!我是连阿珍没错。”连阿珍频频点头,瞬间清醒了过来。“你可以叫我连阿姐,来来来,里面坐。”
连阿珍忙招呼着“金主”。
“喔!会呀!”姚贤慧点点头,走进屋内。“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脚有点酸呢!”
“哇!你这么能走啊?这段山路起码要走两三个小时吧?”连阿珍觉得此女真是刻苦耐劳!
“嗯,对啊!我很健壮的,走这几个小时不算什么。”姚贤慧自豪地说。
此时,屋外传来噗噗噗的引擎声——
风尘仆仆的吉普车停在门外。
“咦?”连阿珍探头往外看,随即迎向前去。
“你一定是‘真正勇’先生吧?”连阿珍欢迎她的“第二位金主”。
“是的!你是……连小姐?”甄震咏关掉了引擎,打开车门下车。
“没错、没错、没错!”连阿珍眉开眼笑地将他迎进屋内。
“你这儿真难找,我绕了好几圈、又下山间人才找到。”甄震咏四下打量着。
“怎么会呢!另一位小姐走路上来,人家都找得到哩!”连阿珍指向屋里头的姚贤慧。
“啊——是你?!”姚贤慧诧异地看着他。
“是你?”甄震咏同样吃惊。她——步行上来?!
“你也来看农场?你要买?”姚贤慧以一种敌意的目光猛瞧着他。
甄震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噙着一抹赞叹却又讽刺的笑意。
“想不到你的刻苦耐劳的程度一如你的体型,这么辛苦爬上山来也不见你有疲累的样子。”
“哼!”姚贤慧别过头去,不理会他那话中贬损的意味。
“坐坐坐!两位都坐呀!别净顾着讲话。”连阿珍热情地招呼着两人,忙着为他们倒茶水,并为两人介绍。
“这位是姚贤慧小姐;这位是真正勇先生。”
“真正勇?哼!有我勇吗?”姚贤慧小声地嘀咕。这个起码大她十几岁的老男人,要来跟她抢地盘?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