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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特小蛮女(8)



「恶梦?!」

为了一个虚幻不实的梦境,她可以哭得这般肝肠寸断?!耿君威闭上眼,心中由一数至十后,才能让自己保持往常的神色再度面对她。

「别哭,别哭,那只是一场梦而已,并不是真实的!」

连耿君威本人都不敢相信,这番平和善意的话是从他嘴裹说出来的,他还以为他会先掐死她再说。

「可是……好多好多的血……他们好……好可怜……」持续抽噎中的泪人儿,水汪汪的明眸中还残留了两颗晶莹的泪珠。

「那是上次杏花林的场面让你的想像力旺盛的自动产生了这种幻觉,那一切都是假的!」

「真的吗?」

「真的!」

由耿君威怀中微抬的螓首,眼见耿君威信誓旦旦的保证,脑海中的血腥画面自然而然的褪色不少。吁了一口气,将恐怖的感觉消除后,聂虎儿深深庆幸她来找她的威威。

「其实……我平常不是这么好哭的!」

耿君威温暖的怀抱让人舍不得离开,聂虎儿腼觍的赖在他的怀中,呐呐的为自己找台阶下。

「我知道!你只是一时让恶梦吓恍惚了。」巧言今色鲜以仁!耿君威相信,他今晚一定是中了邪,才会说出一连串违心之论。

「威威,你真好!」小脸蛋再度埋人伟岸胸膛中。

她就知道,她的威威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即使刚毅严肃的俊颜一如往昔,但——她就是知道。

「嗯……你现在应该回房歇息了!」身体上的紧密贴合,让耿君威巴不得早早送走她。

「可是,我……我一个人会害怕……」对耿君威的不耐,虎儿视而不见般的忽略而继续说道:「你陪我睡好不好?」

这是什么话?!

迅速的推离怀中玲珑有致的娇躯,刻意漠视那股无名的燥热感,耿君威讶然的直盯着眼前仍不知发生何事的小女人;他就知道,当初答应君扬留下她,绝对是一个全面性的错误决定!看看她说得是什么话?!

「威威,你不陪我,我一个人会害怕!」

「我找个侍女去陪你。」

先前派去照顾她的人,全让她赶了出来,耿君威只想趁此机会替她找个保母,也省得要他「亲自」照顾她。

「不要!」虎儿干净俐落的—口回绝,才不在乎面前巨人一般的男人脸色再度变得阴暗。「她们又不是你!」

一句话,让—丝不苟的深沉俊颜露出—抹诧异。

「威威……」两只雪白的小手开始扯起耿君威的衣袖。「我真的真的不要自个儿孤零零的,那个梦好恐怖……以前,都有巧葳陪着我……」

「谁是巧葳?」皱着眉,忍不住牙根泛酸的感觉,耿君威硬生生的打断虎儿的连篇长论。

「她呀?是我的孪生姊姊……现在也不知到哪儿去快活逍遥了!」语气中大有埋怨的意味。

顿了顿,虎儿可怜兮兮的继续说道:「总之,我现在只有你了!」

奇异的,那股泛酸的感觉消失了。继而代之的是一种让耿君威无法言喻的感受。

「你不怕我。」这是句肯定句!是耿君威连日来唯一的结论。

「怕?!」为什么要怕?!偏着头,努力思考的小脑袋,眼中有着迷惑。

「你希望我怕你?」脑中灵光一现,虎儿笑了。「是不是我要很怕你,那么你才肯让我留下来睡?」

这是什么逻辑?!耿君威纳闷的看着她,是谁告诉她——她可以留下来的?

「威威,我好怕好怕你喔!」欢呼一声之后,虎儿以不容辩驳的速度,迅速爬上那张温暖的大床。

「你……」耿君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撒野;这样子只摆明了一件事——她压根不懂得「怕」为何物?

鸠占鹊巢——耿君威房里正上演的戏码;只见那只鸠正一脸安逸的窝在耿君威的床上,唇畔漾着一抹醉死人的甜笑,—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正准备酣然入梦。

「威威,你怎么不快上来?」闭着眼,聂虎儿低喃着。

「你别太过分!」耿君威由齿缝蹦出这几个字,显示他以相当大的忍耐力在隐忍他的恼怒;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当他是陪宿的男妓吗?呸!呸!果真是近墨者黑,想他堂堂的淳亲王竟想出「男妓」这种粗俗的字眼?

「过分?……不会啊!」虎儿一骨碌的又爬了起来,眼明手快的扯住耿君威的衣袖。「这床这么大,咱们两个肯定睡的下;不然,我再睡进去一点……」

就只见聂虎儿身体力行的扯着耿君威的衣袖,直往床内退;这一切看在耿君威眼中,直让他大有秀才遇到兵之叹。

「你到底有没有一点概念?知不知道男女同床的后果?」他才不想娶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深山蛮女……等等,他怎么会扯到「娶」这个字?这跟他是八竿子扯不上干系的事……肯定是他让这足以气死圣人的小女人给气昏头了——耿君威在心中如此告诉自己。

虎儿在一旁偏着可爱的小脑袋,很努力很努力的回想她两位师父的教导。男女同床……嗯……有了!

「我知道!我知道男女同床的后果!」虎儿兴高采烈的宣布着。

「很好。」

漠然的吐出两个字,耿君威试着抽出让聂虎儿握得死紧的衣袖。总算能和她达成共识,这让耿君威不想和她计较鸠占鹊巢的恶行,只求能快快速离她,远离这个总是能轻易的左右他向来波澜不惊的情绪的人。

「我想要一个像你一样的小孩!」

无视于耿君威差点脱落的下巴,聂虎儿快乐的宣布她的决定!

窗外,柳絮般的瑞雪依旧漫天飞舞,伴着紊乱的瓣瓣飞雪,耿君威的心……

***************

以一个带罪之身而尚被收容的人而言,聂虎儿在淳王府的日子过得不仅仅是不错,简直就是如鱼得水般的惬意。以上,是耿君威在别院内的书斋踱了一夜方步后,所得到的结论!

不过,只怕他就算穷其一生都耗在踱步上,也想不出她为什么会语出惊人,说她想要一个像他的小孩。想来也真是好笑,想他堂堂的淳亲王,竟得又哄又骗的等一个小女人人睡后,才像是避难似的直奔书斋避难,只怕这种事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说不出对她的那种无力感,她就是有本事能撩拨他向来八方吹不动的心绪;或者,问题就出现在她不怕他?!

从来就没有人能反抗他的权威,即使是她;当机立断的性格,让一夜未眠的耿君威决定要和她好好的谈一谈,谁知道——

「笨蛋!」平地一声雷似的怒吼,在耿君威甫出房门便响彻整个书斋前院。

门前那件带着雪花的大氅……不,该说是大氅下瑟缩且兀自微微发抖的身躯,这正是引起耿君威满腔怒火的根源。

「你到底有没有大脑?这么冷的天,你在这里做什么?」

原本鲜嫩欲滴的樱唇已冻得发紫,素来嫣红的俏脸蛋也染成苍白,一脸的寒意令人心疼,这让耿君威的怒火没由来的更炽热。

「我……我……」聂虎儿冷得直打哆嗦,无暇回答耿君威。

迅速的将她连人带裘的拥入怀,怀中的冰冷让耿君威不做细想的直往睡房奔去。

将一双冷得发紫的小手臂环住耿君威的颈项,小脸蛋直窝入耿君威温暖的颈窝,冷得快没思考能力的虎儿只觉得好幸福。

「威威,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抱我耶!」

再度的躺回那张大床后,虎儿略带失望的表情,仿佛在抱怨她宁愿让他抱着,也不愿躺回床上似的。

无暇理会她的言语,耿君威风一般的唤来了侍者,令人备妥姜茶、参汤、传御医后,这才又回到她的身旁。

「我自己就是个大夫了,何必再叫别的大夫呢?」虎儿小声的抱怨着。「别人的药肯定难吃死了。」

一脸的嫌恶,让好不容易消了点气的耿君威,再度的怒火中烧。

「大夫?!你还好意思说,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来的人,即使说是华陀的弟子,想来那医术只怕有医死人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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