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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相守这很难么(87)
作者:娴白 阅读记录
窦姀有些晕,还未抹干眼眸的水珠看清,胸口倏而被人一按。
她惊愣发哽,偏被制在这石壁上动不得,那人忽然纳息吐气地凑到耳边:“阿姐,你心跳得好快......”
水雾漫漫,他清俊的脸就在眼前,鼻尖相触。
窦姀只觉身上快没气力了,偏因怕水心跳剧烈。她仰头一瞧,头顶正是河岸!登时欣喜抱住他的肩头,微微气喘:“快,快上岸!”
窦平宴亲了下她的脸,只说不急。
又抚住她的心,凑到耳边略引诱地低问:“那你现在对我...什么感觉?”
窦姀被他微潮的气息挠得耳根痒,浑身哆嗦。
只怔怔看他:“想你...救我上岸的感觉......”
话一说完,脸忽然被掐住,他低头吻来。
比起腰身的桎梏,他的吻就显得轻柔缠绵多了......仿佛回到那一夜的酒醉,起先只是蜻蜓点水的扫过,轻弄试探。等到气息不畅松了口齿时,他再一点点滑进去,盘踞而攻。
被拖到岸上时,窦姀倒在柔软的草地上,发鬟湿乱,脸潮红,唇儿红润饱满。吐了几口水后,便捂住胸大口大口吸气,眼眸恍惚无神望着上空。
她心跳太快,不知是河中惊吓过度所致,还是旁的东西,只觉得胸口砰砰跳得十分难受。
不过片刻,窦平宴覆过来。
他撑在上方,一张俊色的脸出现在视线中,含着笑意。先帮她抚了抚心口,又凑到耳边迫切低问:“阿姐现在什么感觉......”
再一瞧她茫茫的神情,大约了然。一笑,又擒住她的脸不管不顾亲下来。
来的太快,心砰砰跳个不停,窦姀慌乱无措,一时之间竟忘了推开他。
他这回倒也真奇,不走寻常路,每次亲一会儿就停下,又来摸摸她的胸口,低笑喃喃:“心怎么跳得这样快......”
到后头窦姀终于顺过气,缓过神。就在他最后又要俯头亲下时,猛然把人推开。
窦姀连忙坐起身,擦擦微肿的唇瞪向他:“你到底搞什么名堂?你老实说,今日那伙匪寇,是不是你找人假扮的!我当时真给吓住了,竟被你忽悠过去,现在一想,真是哪哪都不对劲!”
见她擦唇,窦平宴也摸了下嘴唇。
忽而敛眸,乖乖低头道:“是我找的,阿姐。我原只是想......”
窦平宴停住看她,突然闭口不再言。
唇边却勾起惬意的笑。
“你原只是想什么?不会是想吓我吧!”
窦姀羞恼地再一瞪他,“我都决心跟你回家了,你还要这样对我!难道你心里对我的恨还没报完吗?”
窦姀愤然站起,提着湿重的裙摆锵锵直走。
没走两步,被他从后头追上,措手不及被人拉入怀中抱住。他紧紧抱着,紧张得牙咯咯响,竟是略羞涩道:“不是,当然不是了!你只要对我笑一笑,我早对你没恨了!”
窦姀气来得快,消得也快,拳头捶向他的胸膛:“我真真是烦透你了!你以后不准这么吓我,我是真怕水!”
窦平宴耳朵一动,原本美滋滋自个儿猜对了,还想此招日后百试不爽。
现在听她训话,只得灭掉自己跃跃欲试的心,亲了下她的脸,遂嘻笑赔罪道:“好好好,以后再不这样了。好阿姐,是我错了,你就宽恕我这回罢!”
“......”
二人说完话,彼时正值日暮,霞光漫天,
窦姀倏尔抬眸,望向西天边的半片残阳,真是灿烂又柔和,照得整片山头金光熠熠,河边芳草萋萋。
两人在河边走了没一会儿,便见不远处的车队朝这儿驶来。再进了,窦姀终于看清,那就是他们的马车!
小年就在车前座,一边赶马,一边挥鞭喊道:“二郎君!二郎君!小的们在这!”
终于要回去了...
窦姀本来欣慰,但一看自己湿透的衣裳,登时窘迫地背过身。
她一转身,窦平宴显然也意识到。在身边轻轻一笑,“你便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拿斗篷来。”
......
经过此事,窦姀可算心有警觉,生怕他再生什么闹腾的事。
好在后面一阵子没有了,也没莫名来的山贼匪寇之类,大家都相安无事。虽然窦平宴常常会粘她...不过只要人不闹腾,她还是能勉强说服自己,宽容一下。
窦姀如今想来,也没搞懂窦平宴为什么要那样做?找人扮强盗这好玩么?
纯粹吃饱了撑的!
后来,一行人从池州离开,又行了一个月,抵达鄂州。
深秋去过,进入鄂州城的这日正是冬至。
天越来越冷。
既到鄂州,离江陵也不远。这样一算,必在年关前就能到家。
于是,一行人便打算在鄂州城歇息,三日后再整顿行路。
夜晚酉时,窦姀刚和弟弟从酒楼吃完出来。
二人走走逛逛,不一会儿,看见前方街巷有个极热闹的馆子,大门口围了不少宾客,叽叽喳喳成片。
生意如此好,窦姀以为是个说书极好的茶馆,也想去瞧瞧。
她正在兴头上,于是拉了拉窦平宴的衣袖。
起先窦平宴不肯。
他岿然不动,伸手捏住她的颊肉便问:“阿姐真是好没良心,我昨日要去买干粮你都不陪我,现在你想去听说书了,反倒要我陪。常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你不愿去吗?”
其实她原就不在意他陪不陪,只不过恰巧在身边罢了。
不过人既然不想去,那也不能强求嘛...
窦姀挥开他的手,当即嬉皮一笑,“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听!”
本以为弟弟心能有多坚定,她刚走还没两步,人又火急火燎从后头追上。
窦平宴破天荒的瞪她,一边气恼,一边牵上她的手:“谁说我不去了?你不想我去,那我偏要去——”
窦姀噢一声,只笑笑不言。
二人很快走到馆前,原先站在远处看,只知热闹,还没察觉人这么多!
等到走近,才发觉人是真的多,一个一个都要挤破头了——这些宾客都是男子,有年纪轻浅,和窦平宴一般大的,也有不少上了年纪,和爹爹叔伯们那样岁数。
不过茶馆平日大多也是这些人。
窦姀一抬头,只见那金匾上大大写着“暗香阁”三字。
暗香阁...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旁的茶馆取名都是飘茗楼,云水轩,御茶馆,天书阁......这家倒是别出心裁,有那么几分雅味。
馆里头很热闹,有茶气,但也有酒气。
酒气还要更甚些。
窦姀起先只是觉得略怪,但是一想,好像也有不少宾客喜欢吃酒配瓜豆的。
直到她和窦平宴方一入座,立马便有个掌柜娘子过来,笑眯眯问他们要吃些什么。
窦平宴说了句都行后,掌柜娘子一笑,拍了拍手,立马有个小娘子从绢纱后探头出身。
这小娘子掐着柔媚嗓子,盈盈而笑。看见窦平宴,眸光更是亮了亮,突然朝他身上丢来一块绣了牡丹花的香绢。抚了抚雾鬟,眼波儿媚,笑问:“小郎君,可要奴家来伺候呀?”
第70章 村子
窦平宴的脸一僵, 下意识看向左侧。
不料她脸稍红,竟是不自在起来。
两人都以为错了,没来过不知,原来这里不是茶馆, 而是家烟花之地。
窦姀平生没来过这种地方, 人声嘈杂,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句夹杂的荤语胡话。
一抬头, 竟见二楼木栏的飘飘红缎, 一个黑黢的莽汉正勾着花娘的下巴调笑。
那汉子不知怎么,这时瞟来, 竟不慎与窦姀的目光对上。忽然面露喜色, 手遥遥一指,朝掌柜的大喊:“鸨娘!鸨娘!我也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