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之尾(11)

作者:照鲸 阅读记录

“先前我们打球的时候,遇到个小姐姐,腰细腿长,皮肤特白,脸特漂亮,那叫一个人间尤物,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停顿住,卖了个关子。

栗昭不想猜。

直觉这八成又是个没营养的信息,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耐着性子问:“然后呢?”

“然后,她就过来问梁西檐要微信了。”

栗昭呵笑出声,脸上都是“就知道,果然放了个屁”的嘲弄。

钟新宇装聋作哑,继续自说自话:“谁知道这人理都不带理的。”

他看向栗昭,别有深意地问,“你说,他是不是心里有人啊?”

“你不如说他性取向有问题,他怎么可能……”话音未落,栗昭忽地想到什么。她转头,眯着眼睛打量旁边的人,若有所思:“梁西檐,你该不会——”

话题中心的人在这时转头,两人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那样亮,亮得能让人过目不忘。

像是抓住了什么,栗昭恍然大悟:“还惦记着尤雪吧。”

梁西檐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尤雪是谁?”钟新宇满头问号,追问。

“就他们芜大的那个校花啊,你不知道?”栗昭很是嘚瑟地打量一番梁西檐,笑容里有很浓的揶揄意味:“他暗恋别人好几年!他诶,梁西檐,居然暗恋!”

钟新宇闻言一愣,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下意识开口:“他什么时候暗恋过尤雪,他不是一直都喜欢……”

“你俩聊够了没?”梁西檐一张脸冷得像寒冰,没什么温度地开口。

两人话头戛然而止。

邻桌的八卦声传来,衬得这边更冷寂。

钟新宇刚要打马虎眼岔开话题,就见栗昭努努嘴,冲他挤眉弄眼的,那样子仿佛是在说:“看吧,给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钟新宇:“……”

扫到某人比阎王还难看的一张脸,他太阳穴直跳。

真给她跪了。

说实在的,钟新宇长这么大,从未有一刻,这么的,同情梁西檐。

静默着,梁西檐忽然站起身。

栗昭喊他:“你干嘛去?”

他头也不回:“洗手间。”

一时间,桌上只剩下栗昭和钟新宇。

两人大眼瞪小眼,三秒后,各自拿起了手机。

栗昭无所事事地刷了会某书,随后耳侧再次响起来钟新宇的聒噪。

“喂!”

还以为他又要没事找事,栗昭抬头,就见他手机搭在耳边。

“纯宝?”

……噢,是她想多了。

那边,钟新宇正和女友简纯报备行程。

“我和他俩吃饭呢。”

“不用等我,一会儿就回家了。”

“拜拜,爱你老婆,mua~”

“……”

栗昭真是有被他最后一个“mua”恶心到。

“钟新宇。”电话一挂断,栗昭便嘲他,“你怎么这么油腻?”

她抬手搓了搓刚冒出来的鸡皮疙瘩:“纯子居然能忍你四五年,她可真太伟大了。”

钟新宇也不生气,优哉游哉地点着手机:“梁西檐没对象那是情有可原,你知道你为什么没对象吗?”

栗昭想说没兴趣知道。

可没等她开口,他自问自答:“因为全天下就没有比你更不解风情的女人。”

他深深看她一眼,接着故作深沉地摇摇头,“朽木不可雕也。”

栗昭:?

梁西檐这个洗手间去的有点久,久到栗昭以为他掉坑里了,思考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什么的,他才姗姗来迟。

人刚一坐下,栗昭便闻见梁西檐那边传来的若有似无的奇特味道,说不上来,但有点熟悉。

栗昭往他旁边凑了凑。

梁西檐正烫碗筷,忽然就感觉旁边粘了个什么东西上来,一转头,就看见栗昭的小脑袋。

她肩蹭着他的背,歪着头,像只小狗一样,似乎是在闻什么。

梁西檐只觉得痒。

挨得太近,他不太自在,喉结上下滚动着,但人没躲。

过了会儿,栗昭终于闻够了,问他:“你刚抽烟了?”

梁西檐没说话,视线放在她头顶发旋上,眯了眯眼。

栗昭不解:“为什么抽烟?”

第8章 秋(已替换

对面的钟新宇忙着和女友肉麻,没心思注意这边的情形。

梁西檐视线落在她脸上,旁边有人经过,包上的挂件一甩一甩。

他收回目光,答得漫不经心:“想抽就抽了。”

栗昭狐疑:“真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梁西檐抽烟这习惯应该是在他妈妈过世那段时间染上的。这么多年来,栗昭没见他抽过几次,只在他心情极差时才会碰,且通常都是避着人的。

所以她下意识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梁西檐说着,忽将她往身侧扯了扯。

栗昭重心跌了下,茫然地看他。

梁西檐抬抬下巴,示意她身后:“上菜了。”

刚那服务员推着餐盘过来,第一道菜上的是份鲜虾粥。

他向栗昭介绍:“这是我们老板煲的。”

栗昭惊讶:“你们老板还会做饭啊?”

“那当然,手艺堪比大厨,”服务员打趣,“我们老板也不只是靠脸吃饭。”

栗昭:“哇!”

她很给面子地点点头,又问:“对了,你上次说的青梅酒还有得喝吗?”

“有的,给你拿一坛?”

“好。”

服务员记下她的青梅酒,推着车又去往别处。

梁西檐见状蹙眉:“你这点酒量还要喝酒?”

“就小甜酒嘛!”知道他管得宽,栗昭讨好道,“再说了,不是还有你。”

梁西檐一怔,嘴角噙了点笑,没再说什么。

钟新宇刚结束和简纯的对话,一抬头就撞见梁西檐这不值钱的样子,他不由轻哂:“真饱啊,饭都不用吃了。”

栗昭顺杆奚落:“那你别吃。”

她说着,给自己盛了碗粥,刚好青梅酒也跟着海胆一起上来了。

钟新宇便接过酒壶,起身给三人倒酒,轮到梁西檐时,他抬手虚挡了下杯口。

栗昭问:“你不喝吗?”

梁西檐:“我喝了一会儿谁开车?”

钟新宇告诉栗昭:“你别管他,装逼呢。”

她难得认同他一次,“你说得对,可装了,一点儿不合群。”

习惯了这两人见缝插针编排自己,梁西檐眼皮子都没掀一下,自顾自拿了只螃蟹剥壳。

栗昭损起人来滔滔不绝,一会嘲他自恋,一会说他装冷酷假清高,说着说着,突然就聊到了他在英国那几年。

栗昭忍不住抱怨:“没见过比他还无情的人,你说留个学吧,一去去五六年,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弄得好像要和我们绝交一样。”

“可不是,”钟新宇目光扫过正在专心吃饭的某人,很用力地点了点头,“之前怎么劝他都不愿意回来,我还当他要老死在英国了,结果今年忽然就自己回来了。回来就回来,也不说提前告诉一声,还得我们巴巴贴上去,这不是把咱俩当孙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嘛!”

栗昭撇嘴,点评道:“没良心。”

没良心的人恍若未闻,抽空看一眼她面前的空碗,给她添了点粥。

钟新宇的嫌弃之情溢于言表:“真不知道他以后结婚了,跟他老婆是不是也这么装。”

“你想多了,”栗昭搅着粥,“他指定孤独终老。”

钟新宇略一挑眉,视线虚虚瞥了下某人脸色,又移回,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呢?你也打算孤独终老?”

栗昭:“我可以不一样,等我的人能从这儿排到巴黎。”

钟新宇:“等你干嘛,追你啊?”

“no、no、no,”栗昭举起右手食指晃了晃,老神在在地说,“相亲。”

钟新宇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你这最近怎么不是相亲,就是在相亲的路上,你家里有这么急吗?别最后真随便挑个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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