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虽然不记得宾加获得代号的任务具体是什么，但他记得宾加获得代号的那段时间里博多确实出现过一个连续杀人犯，犯人的出现和销声匿迹的时间完全跟宾加获得代号的任务时间重叠了。

也就是说，警方在找的那个前三起案件的犯人，正是如今男扮女装待在牛郎店里的格蕾丝……这么称呼好容易弄混哦，还是直接喊那家伙宾加好了。

赤江那月清楚而警方没调查出的一个共同点是，前三名死者都是华九会相关人员，恐怕这就是为什么宾加的代号考核任务需要杀了那几个人。

对他来说，宾加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现在还确定了是个烦人的连续杀人犯，再加上宾加属于朗姆派系，赤江那月已然冷酷无情地在心里打算好了，准备之后把这个棋子抛出去。

不过在抛出去之前，还是要先压榨一下宾加的最后价值的。要让狗咬狗，也得在中间放一枚‘诱饵’呀。

赤江那月拉开了房门，朝门外几人打招呼时已经丝滑进入了冷淡寡言的日常状态。

“久等了。”他的视线在松田阵平脸上晃过后，嘴角轻微地扬起一点弧度，“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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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赤江那月出来的时间里，降谷零原本是在和幼驯染交流昨天的案件细节的，只是他说着说着就忍无可忍地转头，充满迷惑地看向站在他身边的松田阵平：“……松田，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卷毛青年的眼神看上去非常复杂，降谷零甚至品出了一点怜悯：“咳、没什么。”

松田阵平显然在憋着笑：“我只是想看看……浑身是胆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听懂了的萩原和班长差点也笑出来，而没听懂的另一对幼驯染忍不住满头问号。

可不是浑身是胆么？居然敢惹小恶魔。

松田阵平昨晚会议一结束，就梦到了萩原研二他们说的那条同期时间线，也终于明白了他们说起这件事时为什么会是那种表情。

被揍到眼圈比肤色还黑的降谷零，是真的难得一见啊！

特别是那条时间线里的赤江那月比他们印象里的要冷淡不少，揍降谷零时完全没有留手，还很懂地没让降谷零伤筋动骨，除了那对眼圈以外剩下的伤都在衣服底下。

要不是知道降谷零不会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挨揍，他们都要以为是单方面的‘校园霸凌’，而不是这两人达成共识的约架了。

从这点上，松田阵平笑完以后也提炼到了一个重点：在那条线之前，赤江那月并没有和他们成为朋友。

这就代表着降谷零那条时间线很可能就是这场漫长的轮回的起始点了。

松田阵平也很在意，既然杀死赤江那月是时间倒流的条件，这点肯定是倒流了几次后才会被发现的。

那么……最开始谁也不知道会时间倒流的时候，降谷零为什么会选择杀死赤江那月？

对松田阵平的脑内想法一无所知的降谷零被那句话弄愣了一下，他嘴角一抽：“突然说什么……”

昨晚萩原发神经，今天就轮到松田了？

降谷零默默拉着自己的幼驯染往旁边挪了半步，一直到人齐了后坐上来接他们的车，他都还在迷惑松田阵平那是什么意思。

不过等副驾的武田警官接了通电话后，降谷零就抛开了多余的思绪。

“什么？”武田警官皱着眉，听上去对面给他带来了个坏消息，“……好，我知道了，你们保护好现场，等我过去。”

他们有六个人，所以武田警官这边是分了两辆车过来接人的，这辆后面坐着的恰好就是降谷零、诸伏景光和赤江那月，在他说话时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发生什么意外了吗？”降谷零率先发问。

武田警官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们一眼，指挥部下掉头的同时也爽快地告诉了他们消息：“发现了一起恶性杀人案件，死者你们大概也很‘熟悉’。”

“昨天那起模仿作案的凶手，其实我们已经找到了。”武田警官语气凝重，“但就在刚刚，被发现死在了百货大楼某间服装店的更衣室里。”

第278章 二十三只反派

那天晚上,其他人猜测的‘赤江那月和武田警官的交易内容’其实很简单，只不过是赤江那月以自己看见了凶手的背影为由，把对凶手的侧写告诉了对方。

他倒是可以直接说那是看（推理）出来的,但赤江那月不想在博多警方这边留下太多痕迹,那样不方便他之后行事,所以才用目击来掩盖了一下。

所以武田警官会允许他们加入案件搜查,也只是因为他们已经和案件关联得不浅了，顺便保护一下目击证人，还能锻炼锻炼东京来的后辈们而已。

昨晚得到的情报太过关键，警方没有花多少时间就飞快地找到了那位疑似是凶手的嫌疑人目前所在,也基本能根据对方的行踪判断出对方确实是凶手这件事。因此，嫌疑人身边还临时安排了一批人进行监视，刚刚的电话就是那边打过来的。

“死者是在昨晚那条街上工作的前台人员，昨晚的死者是她的男友。”前往现场的路上,武田警官稍微给后座的三人解释了一下情况，“询问后我们得知，今天死者原定行程是和好友一起前往百货大楼购买日用品，中途改道经过了服装区，所以可以说，她会去买衣服只是意外。”

几人都因为死者昨晚刚杀了人今天就若无其事地去逛街这件事而皱起了眉，后座的诸伏景光在询问过后得到了通话许可,手机屏幕上正是后面那辆车上萩原研一的名字,显然那边现在也正听着这边的动静。

武田警官看起来很严肃：“在死者进入试衣间后,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出来,她的朋友发现不对劲闯进去一看，才发现死者已经遇害身亡。更糟糕的是……”

他把手机亮在了几人面前，上面是负责监视的部下发来的照片。

很明显,死者的真正死因正是右眼处黑洞洞血淋淋的伤口——枪击右眼，一击毙命。

跟前面几起连环杀人案、还有死者昨晚犯下的模仿犯罪现场，一模一样。

“不光是从作案手法上看，从尸体的痕迹对比上也不难看出。”武田警官的语气变得很沉重，“杀死死者的人，正是那位真正的连续杀人犯，所以恐怕这正是那个凶手对死者模仿自己犯罪的‘报复行为’。”

连续杀人犯一般情况下都有自己的诉求，这个凶手会因此敌视模仿嫁祸自己的死者，显然是很正常的。

让武田警官和听见这番话的降谷零两人脸色凝重起来的是这背后的意义，毕竟昨晚才发生的案件，警方的调查结果当然不会公开，这个案件又因为扯上危险的连续杀人犯而被暂时压了下来。

所以说，真正的凶手到底是怎么得知出现了自己的模范犯罪、又是怎么精准定位到死者身上，并在今天上午就对死者展开报复的呢？

一种可能性是警方有人背叛了——啊当然，对武田警官来说，博多会出现这种情况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他身边的部下也有不少根本不配称作警察的人。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真凶是死者身边认识她的人，又或者是昨晚出现在现场过的人。

等他们都赶到了现场，赤江那月一扫视周围，果不其然和角落里一脸烦躁地被警方问问题的男人对上了一秒视线，但两人都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自然地略过了彼此，明显没有在这里打招呼的打算。

时刻关注着他的松田阵平眉梢一挑，顺着他刚刚的视线落点看了过去，正好看见那个编着玉米辫有着混血长相的男人不耐地摸了摸后脑勺。

“所以我都说了只是不小心和她撞了一下，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杀她啊？”对方的语言充满挑衅意味，“你们就是这么办案的？哈，长见识了。”

那边早已习惯博多民众和警方关系水火不容的警察还没什么反应，平淡地哦了一声略过这个问题继续往下问，这边五个东京来的警察预备役已经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