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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柯学的克莱因壶(48)
作者:尤利塞斯 阅读记录
安室透担心了赤江那月的心理健康这么一个多月来,还是头一次被反过来‘担心’。
他踹门抱炸.弹丢炸.弹的流畅动作没停,语气却很认真地指出:“如果没有和你绑定,我在一个多月前就应该被贝尔摩德送进FBI了。”
又一枚炸.弹沉入海中,安室透扶着墙忍住伤口的痛感,稍微喘了口气便转向赤江那月。
“和你绑定是我这几年来运气最好的事情。”金发公安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至于我们一起遇到的事件……虽然是频繁了一点,但这也没什么。”
他指了指自己,久违地露出昔日警校第一神采飞扬的自信表情:“我好歹也是精英啊。”
来自主世界的救世主心中不合时宜地出现了吐槽的欲望:这样就觉得事件频繁了,以后遇到新一君该怎么办?
赤江那月把到嘴边的吐槽吞了回去,依旧是气哼哼的模样:“喔——公安已经沦落到精英还会差点被偷袭捅死的地步?”
越想越气,赤江那月反而露出了微笑,然后毫不留情地开口。
“那就快点去找最后的炸.弹吧,长着一张像超级骗子的脸的精英桑。”
安室透脚下一个踉跄,嘴角抽动:“超、超级骗子?”
这是什么评价啊?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说长得像骗子!
他有骗过小恶魔什么事情吗??
赤江那月却没再理他,飘到前面去探路了。
—
最后一枚炸.弹安装在驾驶舱里。
黑卫衣说出这个地址的时候,安室透看到旁边也在听的船长露出很糟糕的表情,不禁有些担心黑卫衣会被他们偷偷揍几拳——这倒也正常,毕竟那家伙虽是要复仇,归根结底却还是炸了莉诺蕾娅号的,作为船长,肯定会很生气。
安室透倒也能猜到黑卫衣为什么会选择铤而走险安在驾驶舱。
因为正副船长都是八年前就在的老人了,同时,他们也是船上最能确定组织成员身份的、研究员们的共犯。
安室透脚步一顿,看向前面停在驾驶舱门口不动了的背后灵,直觉让他没有出声询问。
几秒后,故技重施地把脑袋穿过门板探查情况的黑发少年飘回来,神色郁郁地看向他,语气阴沉:“果然在这里。”
在这里?谁——啊,想起来了。
安室透脸上的茫然没维持多久,就变成了了然。
琴酒。
安室透的警觉一下调到了最高,但他此刻身上没有武器,只能动作更轻地靠近那扇舱门。
舱门缓缓打开。
就是现在!
安室透眼神一凛,侧身挥出一拳,却毫不意外地被对方接住,他旋即顺势拉近距离,另一只手化拳为爪,掌根向对方的下颌袭去。
一句交流都没有,琴酒和安室透马上在驾驶舱里打了起来。
作为警方卧底,最有可能暴露的就是战斗的技巧了,为了不让自己在这方面露馅,最初作为卧底而被培训期间,安室透就和幼驯染诸伏景光一起互相交换打架时的录像,找出彼此一招一式间有系统性训练影子的地方。
警察学校教的主要还是柔道剑道与逮捕术,但加入组织四年时间,安室透的招式中已经完全没有警方痕迹了。
只是他的近战技巧再精湛,面对琴酒时也要落入下风。
但他们没有时间了。
趁着两人打了起来,赤江那月窜进去很快就找到了角落里深藏着的定时炸.弹,被这么一浪费,上面的定时已经……
“只剩十二分钟了!”赤江那月提高声音提醒那边还在缠斗中的安室透。
得到信息的安室透心神一凝,在下一次两人分开时迅速退后,率先停下了攻击。
琴酒却没有停手的打算,狠厉的一拳挥了过来。
砰!
安室透接住拳头,肩上的伤口因此瞬间再度裂开,血腥味在驾驶舱中弥漫。
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看着琴酒冷静地问:“这里的炸.弹快爆炸了,你想和我同归于尽吗,Gin?”
琴酒的杀气似乎更浓了,语气嘲讽:“是吗?我还以为FBI的走狗在做事前就想好之后怎么逃跑了。”
安室透愕然,随后立马明白了琴酒的话是什么意思。
赤江那月幸灾乐祸地替他说了出来:“给俄罗斯方块背黑锅了啊,‘FBI’的安室先生。”
怪不得琴酒刚刚招招奔着杀了他来……
安室透用膝盖想都知道,这个消息是谁告诉琴酒的——贝尔摩德。他磨了磨后槽牙。
贝尔摩德真是好计策,完全抓准了爆炸后琴酒还没得知真相的信息差时间,以及琴酒对叛徒零容忍的心态,把他们两个人都困在了这里内斗。
安室透真是低估了贝尔摩德对赤江那月的维护程度,那个女人哪里是想借琴酒的手把他这个可能会‘利用’已死之人的波本除掉?分明是想让他和‘目睹卡路亚死亡’的琴酒同归于尽!
这么想来,给黑卫衣开后门的估计就不是琴酒而是贝尔摩德了。
……但是为什么假消息还要编他是FBI啊!天然混血长得黑不行吗!他是纯纯的日本人啊!!
安室透咬牙切齿,脸色更阴沉了。
诬陷他是MI6都比说他是FBI好……贝尔摩德,这个仇他记下了!
安室透的眼前已经开始因为失血过多而阵阵发黑,他也不想再跟琴酒打斗浪费时间,于是用力眨了下眼让视线重新聚焦后,安室透对琴酒说道:“先不管贝尔摩德那个女人骗了你什么,要是不想死,最好现在先停战,处理这里的炸.弹。”
琴酒冷冷地看着他半晌,勾着嘴角露出残忍的笑意:“不,波本,无论你是不是叛徒,今天会死在这里的都只有你一个人。”
话音落下,琴酒完全没给安室透反应时间,将他狠狠掼在地上。
随后,杀手毫不犹豫地离开了驾驶舱,还反手关上了舱门。
安室透心下更加迷茫:为什么突然跑了?刚刚不还是要杀了他吗?
“笨蛋!”赤江那月气恼地飘过来捶他脑壳,可惜拳头只能从安室透头上穿过去,这让赤江那月更生气了,“这是组织的船,研究所逃跑的地方琴酒肯定也知道啊!”
失血过多看来影响了安室透的思考能力,直到被赤江那月点出,安室透才猛地想起这茬来。
“至于突然离开。”
赤江那月冷眼看向舱门的方向:“琴酒从一开始就没有彻底相信贝尔摩德的话,他只不过是试探你而已,不管他现在得到了什么试探结果……”
“恭喜你,安室先生。”他转过头,表情又变得莫测起来,“你被组织解雇了。”
一时之间,安室透不知道要露出什么表情。不过他也来不及去思考这件事了,在他抱起炸.弹准备开门离开时才发现,琴酒走前居然从外面把门锁住了。
驾驶舱的门为什么可以从外面锁住啊?!
安室透眼前一黑。
—
空无一人的驾驶舱内,安室透坐在闪着红光的炸.弹旁边,后仰着把后脑抵在墙面上,深吸了几口气。
他尝试撞门出去,但身体已经使不上什么力气来了,驾驶舱内也没有什么工具可以帮忙,周围的玻璃更不用说,根本不是能砸开的厚度。
“糟糕。”安室透看了看炸.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苦笑着说,“看来我的好运气也到头了。”
那把匕首留下的伤口在这个时候撕掉了无害的外表,即使经过包扎,这么一番剧烈运动下来,安室透肩上的绷带和衣料早就被血浸透了。
视野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他无力地抬手摁住额角,却仍然觉得整个人头重脚轻,只能尽可能撑着一口气,接着转头看向边上依旧纤尘不染的少年。
赤江那月没有看他,而是侧着头盯着什么也没有的玻璃。
“你……”
安室透忽然在背后灵身上找到了极强的即视感,他立刻止住话头,在这一瞬间想明白了先前为什么这段时间里,他总是会觉得自己对待对方的态度很奇怪又很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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