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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啊,为什么要?该紧张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她奇怪的瞟了瞟他,甜美的笑容逐渐加大,"这桩合作案成功与否,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钱是你在赚的不是吗?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很奇怪。"
她就是有这办法淡化他们的关系,快快乐乐地冷眼旁观,完全不顾他的死活。单行书脸色一正,恶狠狠地瞪着她。
我的难道不是你的?
他不快地质问,不喜欢她那漠不关心的口吻。
当然不是。
她理所当然的瞅着他笑。
裴絮那沾着蜜的回答,惹怒了单行书。他恍若遭虎头蜂螫到般,火速地跳了起来,已骇人的气势怒视她。
别横眉竖眼了,如果你硬要将你的财产分给我,我当然不介意。倘若要我将我的财产分给别人,可就有点困难了。那些可都是老爸辛苦一辈子攒下来的,我想你应该能了解为人子女守护祖产的苦处。
裴絮等不及他发飙,出奇不意抢了话,笑容益发邪恶。"行书,别咬牙切齿,恭喜你了。"她出奇不意急拐了个大弯。
恭喜我什么?
单行书很快被她那双有意无意瞟向后方的黑眸分去了注意力,直觉也随着她的视线向后瞥去,这一瞥他差点心脏病发。原本忙于交谈的石介天此刻正"拨冗"望向他们,那姿态虽然闲散,眸光却绝对是无法忽视的致命。
快去啊!人家好不容易注意到你了,机会难得。
裴絮用食指戳戳他,趁隙怂恿。
你确定他注意的人是我?
他掉回头有些迟疑地寻求保证,半雀跃的脸上再也找不到愤怒的痕迹。
百分之百确定。
果然单细胞。裴絮撑着下巴,亮晃晃的明眸瞅着没有人能睁着这样一对清澄明亮的媚眸对人说谎。单行书喜不自禁地拉了拉领带,激动的弯身亲了她柔软的脸颊一下,旋及快乐的朝他觊觎已久的目标走去。
真单纯。裴絮眼神一溜,正大光明的对上那双观察她已久的眸子,红唇邪邪地绽开。她喜欢这种打发时间的方式。
石介天瞥见她唇边那朵类似讥诮的笑容了。刚才那个穿蓝色西装的年轻小伙子好像就是单氏的负责人单行书,他是个很有企图心的家伙,可惜不够圆滑。看不出他挑女人的眼光倒是相当出色。
她从刚才就在研究他了。石介天嘲讽的扬高性感的唇线,半眯起邪气的黑眸,若有所思地凝视远方那个精灵般清秀的女孩,被她脸上那两道不肯妥协的光芒挑起了斗志。他喜欢精力充沛、不肯被打倒的人,如果他的对手有这些特质,他想他的日子会过得更有趣些。可惜,他已经好几年没有对手,想要的东西又都太容易到手,人生变得有些乏味了。
这个无聊的人世间难道没有他想要而拿不到的东西?石介天厌恶地暗自揣测。
石先生……
女助理的声音突然插入他们厮杀厉害的拉锯战中,企图唤回他的注意力。
石介天困难地转回视线,有些惋惜未能征服那道眸光。
有事吗?
他挑高了剑眉,狂野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那头不规则的头发似乎也在他质问的同时飘扬了起来。
我……我是单氏的负责人。单行书。
单行书手足无措地递上名片。
我知道。
石介天接过名片,看也不看随手交给助理。
单行书没想到石介天认得他,惊喜过度之下,错愕地说不出话来。
单先生,你不是说有企划案要给石先生看吗?
女助理比比他手上的卷宗,几乎是同情地提醒他。石介天的自信很容易给人这种影响。
是……是啊!
单行书捡回一丝游离地魂魄,手忙脚乱地递上卷宗。
她是你什么人?
石介天示意助理收下卷宗后,头一偏,淡漠地朝裴絮的方向点一下。
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傻了包括元千爱在内的一干人。
单行书也不例外地瞪大了眼睛。这屋子的女人占了总人数的三分之二,光是他随意一点的方向就有一箩筐,他不明白石介天口中的"她"是谁?
想必是你的女伴吧!
元千爱柔媚地插上话,看出石介天眼底的兴趣了。介天越来越大胆了,居然当着一屋子客人面前猎艳。
原来石先生指的是絮啊!她是我的未婚妻,也是顶尖的裁缝师。
经元千爱这么一说,单行书才恍然大悟。
单先生的眼光真好,有位才貌兼备的未婚妻。
元千爱不露痕迹的瞟了瞟石介天,有些得意,有些窍喜。介天玩女人有原则,那就是不碰已婚的女人。
石介天淡漠地讽笑着,对她的幸灾乐祸不以为意。元千爱一直以为他不碰已婚的女人是为了怕麻烦,殊不知那才是他最喜欢的挑战,他只是不想表现在外而已。愚昧的女人!
哪里。
单行书有些靦腆又有些受宠若惊地望向顷刻间成为焦点的未婚妻。只见她对众人忽而转至的目光毫无所觉,着雪纺纱露背晚礼服的窈窕身子,未曾因众人的聚视而不安,依旧落落大方地吃她的咖啡糖。直到她发现了单行书也加入了住视后,才甜蜜地冲着他露齿而笑,视他人于无形。
裴絮那璀灿而无邪的笑容,撩拨了其他男人的心弦,唯读石介天略扬着笑意,不为所动。
这个女孩子绝不像她表面上那样清纯、天真。他调开视线饶富兴味地笑着,顽强的脸上涌起许久未见的期待。
好久没狩猎,挑战性高的猎物往往珍贵难求。
***
好不容易挨到了重头戏。裴絮边打呵欠边懒散的换下一身碍事的礼服,穿上宽松的毛衣和牛仔裤,懒洋洋地走进石介天为众家竞争着准备好的裁缝间。
空间不大,大约五坪左右,用具是应有尽有。裴絮了无兴趣的浏览过斗室一遍后,原本舒懒的眉心,因扫到那成堆的布料而缓缓拱起。布料太齐全,不是好现象。她不怎么兴奋地瞅着裁缝桌后半边瞧着,那里堆了好几匹布料,缎、棉、纱、丝,以至于新近流行的特殊亮面材质和合成布料,一应俱全,应有尽有。那手笔之大,令人咋舌。
她走进裁缝桌拿起摆在桌上的资料看了看,突然讥诮的笑了起来。石介天相当狡诈,只给设计图,其他的裁缝师就得自己看着办了。唉!这人真残忍,才给六小时不到的严苛时间,便要人完成两、三天以上才办得到的事。他是疯子。
裴絮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色笔趴在设计图上写了几行字以后,洒脱地拎起包包,离开了。
站在楼上观战的石介天,无意中发现她离开,脚跟一转,捺不住好奇地走向她的裁缝间。一进室内,他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没动过,只有那张除了线条以外没其他文字的设计草图被添了几笔。他抽紧坚毅的下巴,几乎被她的轻蔑触怒,里面的东西她连动也没动过!
他紧皱眉头拿起草图不经心地瞧着,阴沉地眼眸即刻被上面几行龙飞凤舞的字给吸引。
英明的石大设计师台鉴:
基于您刁钻的设计稿及不人道的时间限制,我想,您需要的不是一个才能出众的样品设计师,而是一个能在瞬间千变万化的魔术师;要求这种人才,建议您往美国去找。又,或许您可以考虑向上帝借人,阁下应当清楚您的要求非凡人能及。
一个变不出把戏的裁缝师拜上
石介天倏然舒坦阴郁的眉头,被她字里行间隐约存在的讽刺,激得扬声大笑。
他的笑声引来了元千爱,她痴迷地凝望他不可一世的笑脸。谁有那么大的魅力教他开心成这样?
怎么了?
她颇不是滋味地拿过他手中的纸,急着想找出原因。
这个女人未免太狂妄了。她是谁?
看完后,她生气道。
单行书的未婚妻。
他不以为然的拿出烟点燃抽着,狂野的眸子亮着一道奇异的光芒。狂妄的女人正好和他旗鼓相当。他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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