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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冬少爷(冬彦之五)(13)



「想念,你在这里用餐哦。」尾随而来的池悠霓顺手抱住爱马,一人一马亲亲爱爱地磨蹭一番,她才心满意足了,拾步跟上姬莲冬的脚步,重拾末完的话题:「莲冬,你听我说嘛,保镳和我们相处的时间,比我们和家人相处的时间还要长。」

「哪有更长?」

「是你没有,我们都有啊。阿瓦里德王子的随扈也是陪他长大。」池悠霓瞄瞄姬莲冬懒得为这种事跟她争辩的俊美脸庞,忽而满心羡慕,「莲冬爸爸和莲冬妈妈常常带你出去玩,好好哦。」

「好什么好!」想到童年不得安宁,姬莲冬就没好声气:「你哪一次没跟到?!」

「有好几次!你们去日本滑雪那一次我没有跟到,我好想跟你们去滑雪……」

「那是你自己长水痘,你想传染给我吗?」以为这种事他会不记得吗?

「有什么关系,出水痘就出水痘嘛。」

她不甘心的回答,听得姬莲冬心火顿升,「为什么我要陪你出水痘啊?!」

可是跟着爸爸妈妈出去玩的感觉,真的很好嘛。「上次你腮腺炎,我也有陪你一起发高烧,礼尚往来嘛……你在找什么?」池悠霓挤到哥儿们身旁,不意看见姬莲冬被她咬肿的指头,她婉言相劝:「莲冬,我帮你把刺拔出来,好不好?」

「不用了!」余悸犹存,一口回绝。

娟秀的脸蛋凑在他脸旁,殷勤的帮他拨开树枝。「好不好?好不好?」

……她这种死缠烂打的态度,摆明是不给人拒绝的权利喽。

「不用——」决定不再任她摆布,拒绝的余音仍在空中浮荡,姬莲冬没干过粗活的娇嫩手掌已经落入池悠霓掌心。他看着她,无言许久,终于欲拒乏力地警告伤害前科累累的女生:「不准咬我,我警告你!」

「好啦,对不起啦。」拉高姬莲冬卡着刺的红肿指头,池悠霓双眼快看成斗鸡眼,她一面挑刺一面哀怨道:「你们去北极破冰和看北极熊那次,我也没跟到。」

「你练习骑脚踏车,自己太笨,扭伤脚踝。自己无聊,怪谁?」

「哇!你记得好清楚,都不用想耶。」

「你以为是谁害我必须记住无聊的事情啊!」

「干嘛说人家无聊嘛,那时候同学都在骑脚踏车,人家好想试试看嘛。」池悠霓鼓了鼓腮帮子,继续哀怨:「你们去衣索匹亚看火山那次,我也没去。」

「那次是你舅舅要结婚,你不敢跟我们去,因为你说你妈妈会罚你禁足,她会把你关在房间,直到你做六十大寿才放你出狱;阿根廷那次,是你妈妈带你去新疆出差;墨西哥那次,是你哥哥带你去墨尔本参加全球中小学数学竞赛……」

被她哀怨的声音惹烦,没力气发火,姬莲冬一不做二不休,把池悠霓八年来无法参与姬家亲子游的原因以及饮恨地点,一次列明,一次就堵得她心服口服,再也没有怨言可诉。

花不到十分钟,不费吹灰之力列举完毕,姬莲冬弯下身躯继续找鸟。

一直以为他记性很差,池悠霓张目结舌许久,突然很想对他表达祟拜之心。

「……你手给我放下来。」

「鼓掌而已,有什么关系嘛,你好别扭哦。」池悠霓收回双手,表情忽然很落寞地抿抿嘴巴,「还有一次你没有提到,去南非看狮子那次,我也没跟到。」

姬莲冬愣了一下,原以为没力气发作的火气,由他心间猛烈窜烧出来!

他伸出两只手,啪地左右夹击住池悠霓粉盈盈的脸颊,把她好好一张花瓣小嘴压成了猪嘴,不让她再有开口恼人的机会。认识她不是一天两天,姬莲冬洞悉她可鄙的私心,配合他双掌揉动的劲道,他从咬合的齿缝间恨恨地磨出声音来:

「那次只有我爸妈去,我也没去!想找你的丁叔叔,自己想办法!」

她未成年嘛,他爸爸妈妈借她跟一次有什么关系?哼,莲冬好小器!

「阿烈,姬和霓霓是小时候就认识吗?」

跟着姬莲冬一起跷掉下午的马球课,姬家的专机这几天飞去德国,一行人改搭阿瓦里德王子的专机北上至约克郡度周末。被阿烈以减肥为名,硬给抓去赛了几趟马回来,阿瓦里德王子两腿发软,整个人摊在厨房外的原木长椅苟延残喘,让贴身侍卫帮他按摩操劳过度的肥胖双腿。

看见阿烈端着冷饮推门出来,阿瓦里德王子指指地平线底端的少年少女,好奇询问阿烈。距离有点远,他听不见两人在聊什么,不过他们打打闹闹的样子却令阿瓦里德王子颇觉意外。

「姬和霓霓感情似乎很好,是不是?阿烈。」

「哎呀,哪里好!姬莲冬又在欺负我家小姐了!」阿烈把冷饮塞给阿瓦里德王子面无表情的护卫,卷起袖子,飞步杀了过去。「小姐你撑着,阿烈救你来了!」

「欺负?」王子呆愕了一下。

他跟姬同寝室同班两年多,直到十分钟以前,姬还口口声声叫他沙乌地。

今天中午,当霓霓突然在伊顿出现,临时决定来约克郡度假,并且邀他前来,他以为这里是霓霓家的别墅。抵达后,霓霓也主动带他在庄里走了一圈,为他介绍马场的环境。他看她跟所有人都很熟,所以一直以为这座马场就是霓霓家的。

没想到阿烈告诉他,这里就是姬家那座不对外开放的夸特马育种场。

欺负?阿瓦里德王子大惑不解,疑惑眺望充斥阿烈大嗓门的热闹天边。

「姬在找什么,你知道吗?」伸出右臂让侍卫按摩,王子随口问道。

面色严肃的男人点了下头,视线落向主子肥掌间一只睡死的白色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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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莲冬推开浴室门,等了一下。

卧室静悄悄,没人为他送上衣服、递上拖鞋,也没有人候在门外,等着帮他把在这种时节、这个寒风刺骨的乡间特别容易着凉的湿发吹干。将浅蓝菱纹浴袍的带子束紧,姬莲冬正要按铃叫人上来,卧室的房门忽然被打开。

「是的,我们等一下要使用书房……不,壁炉不需要,今天不会很冷……」

一条飘着淡淡松香的浴巾伴随交谈的声音由天而降,盖住姬莲冬犹带稚气的青涩脸庞。一双毛绒绒的松鼠拖鞋走入他无言的狭瞳中,隔着蓝色格子纹,姬莲冬听见池悠霓正在跟他的英国管家确定这两天的食宿安排。

问都没问过他这个当家少主一声!

「明天的早餐吗?我照旧,莲冬应该也是……是的,我们预计停留两天,星期天下午离开。」停顿一下,见某人无异议,池悠霓降低音量真心赞美道:「王子说晚上的法国料理相当别致,我也觉得菜色搭配得很好。请你转告主厨,我们都觉得很好吃,辛苦他了。」

「是吗?」他怎么感觉吃起来像馊水?

「莲冬心情不好,他这两天吃什么东西都会觉得难吃,请你不要介意。」

「谁说我心情不好了?」像盲人一样,被导盲犬往隔壁的起居室推了去,姬莲冬没看见池悠霓对随后跟进来的管家挥挥手,请他别在意某人的无理取闹。

起居室没铺地毯,脚丫子才踩一步就冻得受不了,姬莲冬拒绝前进。「鞋子啦!」

管家年事已高,为了他们这群不请自来的客人忙碌一整天,光是阿瓦里德王子带来的护卫就可组成一支维和部队,何况这种人仰马翻的情形还要持续两天。池悠霓不想耽误老人家上床休息的时间,忙着回答管家的询问,见姬莲冬走到一半突然不动,她没催他,只是伸出两只脚,脚尖轮流在冷得频哈啾的少爷身前点一下。

「你这是干嘛?」姬莲冬望向地板上两只啃着栗子不放的贼松鼠。

「我的拖鞋很大,你穿得下啦,穿穿看。」将她活泼好动的麦色玉足伸过去,与姬莲冬的「莲足」比起大小。「哇,莲冬脚板好白,看得见血管耶!好漂亮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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