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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喜欢你(木头人系列)(24)



「我拒绝。请鬼堂先生不必费心打点,我有能耐自己考进去,而且最快明年才会动作。至於和冰川车队合作的事,八耐赛後,我会给他明确的答覆。」

鬼堂优淡淡一笑,比了个不必翻译的手势,以流畅但略显生硬的中文,向阿野伸出手,诚挚地淡笑。

「竭诚期盼您早日成为冰川一员。请您务必给我们机会,慎重考虑几个合作

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提出来大家磋商。冰川的赛车工业需要您这员大将,我个人则是景仰阁下的机械长才,希望能借重来协助赛车部门的研发工作更上层楼。」

「我会考虑。」阿野表情不变,不卑不亢的回握他有力的手,没对他刻意留的这一手表示任何意见。

他沉稳的态势,让鬼堂优冷然的眸光掠过一丝赞赏。「静候佳音。」

阿劲等鬼堂优滑进车後座,日方的车阵全部驶离教练场,才晃到阿野身边。

「我有没有听错,刚刚那家伙说的好像是中文?」还是标准的京片子,舌音卷

得可漂亮呢。

「臭屁的怪胎一个。」阿野戴上自己的安全帽,转身走向停在一旁、用拳头强行向兄弟们索回的蓝绿色赛车。

「阿野,你得了自闭症啦,最近足不出户,今天大家难得碰头,你又不到五点就要溜了?」一票难得聚在一起的兄弟见他调转车头,不打算练车,纷纷围堵了上来。

「活腻的人可以继续站在车头,没关系,我成全他。」阿野阴郁地催动油门,空转的後车轮喷转出一道浓浓白烟。

阿劲把挡路的白目兄弟抓开,阿野的车子旋即如箭离弦,人车一体的飞射了出去。

「屎面野心情到底在烂什么?认识他那么多年,头一次看他心情这么烂,以前他烂归烂,大家打一打就好了。这次居然连打的兴趣都没有,怎么激都没用,像个死气沉沉的疆尸。」

「那家伙最近和阿欣闹翻了......」

「什么?!」一票觉得很委屈的兄弟被阿劲吓得脸色惨白。

「两人已经一个多月没见面了......」阿劲凉凉哼道,存心让他们楞个够。

「什么?!一个多月?那不就是分了!谁?到底是谁!当初是哪张鸟嘴不安好心眼诅咒人家分手的?坦白从宽!......是不是你、是你后......」

一票兄弟互相推来诿去,最後一致决定这阵子离板桥远一点,省得被超级强烈台风的风尾刮伤。

杨品逸挂上电话後,斯文的挠挠鬓发,虽然不太明了对方的用意,还是依照对方的哀求把收音机打开,调到特定的音乐频道。

「阿野,我要煮消夜,你要不要吃?」清好车行後,杨品逸把隔壁精品店的铁卷门拉下。

「你吃就好,我没胃口。」下午从教练场回来後,为了不让脑子空下来恼一些五四三,阿野火大的把宝贝爱车痛快解体,零件一一拆解下来仔细清洗。

没胃口?他晚餐好像只吃两碗饭......杨品逸真的被他这个意志有些消沉的学弟

吓坏了。

「你......要不要谈一谈?」上次他和小雕有些不愉快,阿野曾经助他一把。

杨品逸蹲在他身侧,伸手想帮忙清洗零件,被烦闷的阿野一手挥开。

「不用了,你忙了一天,去休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姊姊其实......」

「学------长!」阿野怒眸冷凛,嘴一抽,处於敏感期的心受创未愈,听到这个称呼火气自动烈烈冒出,声音绷得死紧:「我现在不想听到那个薄情寡义的女人!」

这......薄情寡义?杨品逸不懂得安慰人,只好拍拍他僵硬的肩头一叹,起身进屋,不再打扰他。

「钤......」蓦然大作的电话铃声,响破了寂寥的深夜。

杨品逸从後面厨房温吞地探出头,见阿野坐在车行中央拼老命地刷洗零件,不像前几天抢著接电话,而是头猛然压低假装没听见。不太了解学弟心态的他,纳闷地搔搔头发,走出来接起。

阿野手上的刷子律动得更起劲,侧眼注意柜怡,屏息以待,一听到学长喊出蕃婆的名字,期盼的脸再次重重垮下。

其实他一直在等,等那个女人打电话给他,但是他一次又一次失望了。那个绝情绝义的女人果然......早就想和他分手了!

混蛋!无情无义!枉费他挖心掏肺狠狠训了她一顿,她居然一点也不感动!浑帐女人------

杨品逸洗好澡下来,已经一点半多,马路上除了呼啸来去的寥寥夜归车,世界几乎静止在无声状态。

他本有意陪心情苦闷的学弟聊一聊,但看他一个人坐在零件堆中,臭脸泛青发黑地兀自对著一地机车零件咒骂不止,当即决定让他独自发泄心情,打声招呼就好。

「阿野,我先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上楼前,他顺便把架子上的收音机移下柜抬。

「学长,你顺便把收音机关掉,我不想听。」阿野瞄见他轻手轻脚的动作,没好气地抓起排气管。

杨品逸楞了下,为难的看了看,决定忠人之托,听而不闻的上楼睡觉。

怎么上去了......学长没听见吗?

手油腻腻的,阿野懒得为了关收音机多洗一趟手,姑且地容忍噪音。当清洗的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甚至机械化到不需要动到脑子,脑子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想到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第一次抱她上厕所的情形......第一次强吻她的情形......第一次发现亲近女人的喜悦......第一次吵架......第一次分手------他妈的!

才不是分手!

管它是不是出尔反尔,管它别人会怎么笑他,他不承认那是分手!那只是......一时气话!和前几次吵架一样,对!是气话!

他不会就这样便宜了那女人,好让那堆死小子正大光明的把她送给其他男人!

他就是......无法死心......

「接下来的歌曲是中和的花欣小姐,点播给板侨的莫野先生,彭佳慧的『甘

愿』。」

「什么?」

阿野转不过来的脑袋一阵轰鸣,惊愕地转头,将柜抬上的收音机当怪物狠瞪著。

当动人的情歌旋律飘出,幽幽旋绕他揪颤的心,狂怒的电流也就一道道冲刷得他更愤怒。

你的爱就像星辰,偶尔很亮,偶尔很暗。

我不盼生命的璨烂,只求微光能挡风寒......

无聊!搞这种超级幼稚的小把戏,他一点也不感动,反而更火大好不好?!

是甘愿,也就不怕难;

不甘愿,早放声哭喊。

我爱你,别的都不管......

为什么情愿做这么丢脸的事,也不来找他?!

她在暗示他去找她吗?!做这种白疑行为!

阿野愤怒的甩下扳手,猛力踹了脚整流罩,脚下的痛感直刺人心,麻醉他空寂了好一阵子的心。

会点歌就不会来向他道歉、认个错,或......什么都不要说,只要人来就好......只要看到她,他就不会再生气了......

笨女人!为什么不懂?明明很圆滑、很精明干练......恋爱智高却那么低......

因为不在乎他吧......所以不曾费心了解他......从没用心看待过这段感情,他对她是可有可无的......比鸡肋还惨......

为什么一定要他先低头?他做错什么?难道就因为他比较在乎她、对她的爱比较多比较深,他就该死的必须处处退让、委曲求全?!

他不想让自己变成死心眼的窝囊废,变成提得起放不下的孬种......所以,这是他最後一次让步!没有下次,这是最後一次!他指天发誓,最後一次!

日本试车回来再去找她,这个月就让她好好反省反省,如果她知道什么叫反省揪得心发痛的愁结乍解,阿野阴雨密布一个多月的臭脸丕变,瞬间阳光普照。

我爱你,心就特别软,

平淡也浪漫,无语也温暖。

总算有心情听歌的阿野,整首歌飘飘忽忽听过,就这两句听得最清楚,他不苟同地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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