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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首歌(50)
作者:雾空了了 阅读记录
“嗯。”
“你呢。”
第一次买八度得回溯到刚做直播时,也是六年前。黎初漾看着萧阈指间狭瘦明灭的火光,眼睛跟着闪烁,她掸下一撮烟灰,起身,“忘了,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萧阈仰头,她的脸、颈、手的线条优美,被昏聩雾气虚晕。
嗅着烟味里缕缕玉兰香,他想起美国的七年窗前的那棵树,绿意茂密时缔结白净的玉兰花,伸出手能摘到,但树永远不属于自己。
他攥住她的腕,眼里是压抑的愿与求,她看不到,只想摆脱,他牢牢握住,看着她笑,领口露出的一截脖颈,喉结分明,“kiss goodbye,我就放你走。”
“有病。”她把烟丢了,掰他的手指。
猛烈的情绪,已经忍到极致,萧阈深吸一口烟,扔在地上踩熄,猛地一拉。
黎初漾跌坐到他大腿,眼睛惊诧到抻圆,不安地问:“你干嘛?”
“不知道。”萧阈用手臂勾住她的后腰,扶住她的后颈,仰脸吻上去。
心脏骤停,他的,她的。
白濛濛的雾气,颤乱着从唇边漫开,丝丝绕绕散不掉。
唇被强势挑开,是萧阈温热的舌,黎初漾被陌生触感怔住,他发什么神经?她紧闭牙关,他找不到地方进,沿内唇舔拨,毫无章法的青涩,近乎野蛮的动作让融合了冰凉薄荷的烟味四处乱窜,她捶打他的胸口,声音被他吃得语不成序:“谁.....准你亲我......放开我......”
听到后,萧阈更凶,她的腰被提起来,他身体往前倾,她被逼到脊背抵靠栏杆,两只腕被他捉住捏在一起送到胸口。
强有力的心跳,一振一振,急促而热烈,似无言替他回答:是它让我亲你。
不知太烫还是太过沉甸,两只手接不住,黎初漾睫毛颤动着,拼命往回缩,避开的举动惹恼萧阈,他的指掀进后颈皮肤,往下扣,往下按,唇与唇的交缠更深,她尝到属于他浓郁的蜜甜,看见他鼻梁缓缓变化的阴影,凶险如山峦,她本心境如湖,他偏要搅浑水,先吮吸,发麻,发烫,诱惑不成,接着咬,用牙齿研磨,商量不成,舌头恶狠狠往嘴里钻,不讲套路的本能,又急又狠的索求。
外头走廊时不时脚步与谈论声经过,楼道空荡,细微动静被无限放大。
明明未深入,只有唇与唇表面的触碰,但涎水黏绵勾涟,还有自他喉间清晰传出的吞咽声格外暧昧。
挤压、再挤压,氧气逐渐剥夺,黎初漾揪着他胸前的衣服,脸憋得通红,但倔强得要命,就是不肯松开齿关。
萧阈当然知道怎么达到目的,但舍不得真的弄疼黎初漾。
他如此着迷,她却岿然不动。眼眶发酸,一直以来的伪饰全在她抗拒的神态崩裂。
生命近乎三分之二的时间都献给她了,怎么会漏掉细节。
他知道她认出来了。
从她唇间脱离,他嗓音被阵痛酸楚逼到嘶哑,“就这么不愿意?”
黎初漾不懂萧阈的情绪,恍惚地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额发散乱,脸颊有淤青,唇微微张开,看起来特委屈。
下意识问:“你打架了?”
他执着,“少扯别的,我问你,就这么不愿意?”
他身上硬邦邦,舌头那么软,她摸了摸被吮到发麻的唇瓣,全身燥得慌,“不愿意。”
萧阈沉默片刻,松开黎初漾的手,忽而轻轻笑起来,“不愿意算了,是我自作多情。”
“对不住啊,要觉得被欺负了,可以直接扇我。”
他故作洒脱,演出并不在意的模样,心里泛苦。
黎初漾从他大腿下来,扶着栏杆站起来,腿被吻的发软。萧阈视线没离开过,怕她摔跤,伸手要扶,猝不及防被挥开,紧接着脸颊生生挨了一巴掌。她手掌纤细软绵,这一巴掌打得利落脆响,指甲延长前端做的尖,甲面贴了钻石,切割面锋利,留了道细细的血痕。
没想到她现在这么泼辣,萧阈震惊,后知后觉有点疼,用舌尖顶了下发麻发烫的腮颊。
黎初漾靠向栏杆,睨着萧阈,好像打重了,但心里愈发觉得他这模样像登徒子,面无表情地说:“自作自受。”
“嗯,说得对。扯平了,你走吧。”再找机会就是了。萧阈低头取出一支烟叼在唇间,“对了,下次如果有别人这样对你记得扇得用力点。”
黎初漾眼珠转了转,猜到萧阈误会了什么,揶揄道:“怎么有气无力的,你发裸.照那劲呢?”
他懵懵地抬头,傻里傻气的,她觉得可爱又好笑,“这次就扯平了,下次你再这么不要脸,我打的就不是脸了。”
黎初漾抬腿上楼梯,“我回去上班了,你自便。”
见她要离开,萧阈哪管的了那么多,急切牵住即将消失的裙角。
黎初漾抱臂,低眼俯视他,出口的光斜进来,照亮她清纯白净的面孔,红潋到妖冶的唇。
喉间发紧,血液开始奔淌,他仰望她,眼里洇出痴迷,“那我们现在是......”
她擦掉他唇角晕开的口红印,笑了,“你不是被我包养了吗?等哪天我玩腻了,你再找下家吧。”
黎初漾走后,萧阈独自坐在楼道,懒散地靠着栏杆,手放在胸腔之上,似乎这样就能压住里面那颗鼓胀又皱缩的心脏。
就那样呆了大概十分钟,他细细回味刚刚一切,耳根烧的慌,他又捂住被打过的地方,这里也让人爽得不行,不自觉低低笑出声,怎么办啊你,萧阈,要完蛋了。
他眉梢飞扬打开手机写了几句歌词,十分钟后,想到什么,拨通一个美国电话。
“哥们,帮个忙,帮我查查远武装饰。”
“干什么啊你?”
那本日记前几页的只言片语描写了黎初漾幼时生活,她从小和外婆一起住,直到高二才被接回父母身边。萧阈一直以为她回家后会被好好对待,但她与黎远得对话无一不透露她并没有得到应有的珍视。
出国后的暑假到大一上学期,是他赌气遗漏的一年,对黎初漾的生活状况了解程度几乎一片空白,现在联合火燎腚的照片与其它细节,可能是她最艰难的时光。稍微一想,必和她家人脱不了干系。
好不容易有机会重回她身边,偏偏有不识趣的人挡道,简直和几年前缠她的垃圾玩意一样碍眼。当初萧阈费不少力气清扫,做事不留余地,好脾气的萧恒第一次动怒,大骂萧家怎么出了这么个混账东西,明确禁止他回国。
萧阈那时还生黎初漾的气,恨她再次不守信,恨她践踏自己的尊严和真心,又恨自己即使这样依然放不下,索性跑去念硕士。如果知道回来和她会这样发展,何必浪费三年时间。
他撂下黑鸦鸦的睫,看着掌骨鸽血字母Blessed,唇畔牵起笑,漫不经心地说:“做点好事,帮他们查漏补缺。”
第28章 28
王霏没想到在楼梯间碰到老熟人, 他坐在下层阶梯,懒洋洋靠着扶杆,左手有节奏地敲击膝盖, 右手飞快滑动手机, 专注到察觉不出外来者。
想到黎初漾嘴唇外缘晕掉的口红痕迹,火从心底往上窜,她叫他名字,“萧阈。”
没人应答,提高分贝:“萧阈!”
萧阈摘下耳机,回头,轻飘飘地说:“哦,是你啊, 好巧。”
他浮浪的模样让王霏更生气, “你来这里做什么?”
“狒狒,你不是拐弯抹角的人。”萧阈侧身,屈腿搁在楼梯, 从烟盒敲出两支烟, 甩过去一支,“有话直说。”
王霏不接, 任由烟掉落, 冷嘲热讽:“装什么蒜?用假名字接触漾漾,怎么,萧阈的名字用不得?以前做了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