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断后遗症(68)
陈西瑞笑笑:“听你的,那我不买了。”
鲁娅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这小姑娘皮肤瓷白,两颊带点婴儿肥,挺爱出汗,捂着外套走几步路,这会儿额头冒着细细汗珠,不自觉联想到了什么,咬着耳朵问陈西瑞:“你老公在床上什么样儿啊?”
“……”陈西瑞臊得慌,“很厉害,很舒服。”
“你舒服还是他舒服?”
“我俩都舒服。”
鲁娅哈哈大笑,轻轻捏了捏她脸,手感还真不错,男人的恶趣味也不过如此。
正好逛到一楼,鲁娅拉着陈西瑞走进H家,她是这边的vip,每年都要在他们家消费小几百万,sa迎上前,热情接待。
“我之前要的那款Picotin有货吗?”
“你要的那个色号没货,有款金棕色的,要看看吗?”见鲁娅摆手,sa笑了笑,礼貌周到,“你今天来得巧,刚到了一款大衣,稍等,我拿给你看。”
sa扭身走去拿来一件驼色斗篷大衣,像是姐妹聊天那般亲密,让鲁娅猜猜多少钱。
鲁娅上手摸了一摸,保守猜道:“十几万?”
“今年的秀款,骆马毛的。”sa冲她比划了个三。
陈西瑞还以为是三万,后面又听鲁娅不咸不淡地来了句“三十万啊,那还好”,差点惊掉她下巴。
鲁娅上身试穿,对着镜子照了照,都不带任何犹豫的,直接刷卡拿下。
skp这地方遍地都是金钱的味道,当之无愧的购物天堂,陈西瑞的见识也跟着无限刷新。
哪怕以后当上主任医师,走上人生巅峰,她也不舍得花三十万买件中看不中用的斗篷。
走出贵宾室时,她俩碰巧遇到了熟人,另一位高年资的sa陪同在旁,为其介绍店内几个新款,夏安然瞥了眼陈西瑞,对sa说:“帮我包起来吧。”
鲁娅问接待她的sa:“她这包还有货吗?”
sa回:“暂时没有,您要的话,可以先预定。”
“那我不要了。”鲁娅柔着声喊她,“西瑞,你老公上次送你那包,是在巴黎买的吗?”
陈西瑞当即懵了,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这姑娘的意图,“可能是吧,我不记得了。”
“傅公子对你真好。”
“……”陈西瑞笑得有些勉强,“咱们去别家逛逛吧。”
夏安然朝着陈西瑞的背影撩了一眼,一股妒意缠上心头,过了两年多,她始终想不明白这女孩有什么好。
两人晚上在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吃饭,鲁娅跟她聊起圈子里的小姐妹,以前陈西瑞可不爱听这些,在医院待久了,接触过各行各业形形色色的人,什么离谱八卦没听过,她讲的这些只能算小儿科。
但这次不一样,陈西瑞竖起耳朵,听得格外认真,不漏过任意细节,并主动提问:“难道就没有那种打破阶级壁垒的爱情吗?你好好回忆回忆,真没有这种吗?”
鲁娅想了想:“还真有。”
陈西瑞面上一喜,看吧,人间自有真情在。
“男的是二婚,女的比他小二十多岁。”
“……”
鲁娅敲他脑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还真想跟那位傅总结婚啊?”
陈西瑞觉得这个世界简直荒谬透顶,我想跟我男朋友结婚,不是人之常情吗,我要是抗拒跟他结婚,那才叫不正常呢!
回想她跟初恋那一段,两人甚至都把未来孩子的名字给取好了,怎么换了个对象,结婚这事儿就成惊天骇闻了?
“我想嫁给自己的男朋友,这也不犯法啊。”陈西瑞有点无语,“傅宴钦挺不错的,年纪大,会疼人。”
鲁娅觉得自己没法跟她交流,“我给你指条明路吧,怎么才能成功嫁给傅公子?”
“你说。”
“好好保持身材,好好护肤,等你到了四十岁,如果还像现在这么嫩,碰巧他对你余情未了,你俩说不定能来个黄昏恋。”
陈西瑞不服气地回嘴:“那你跟周霖修算怎么回事儿?”
“我跟他搞虐恋情深那一套,但我可没想着要嫁给他啊。”
陈西瑞心里酸涩,有一种被海水淹没的无助感。
吃完饭回到家,陈西瑞怒看一篇文献,出身不由己,那就先丰富精神层面,劲头也就一瞬,闲下来之后给涂导发微信:【你觉得我差劲儿吗?】
涂导:【不差劲啊,瑞姐一直我追逐的榜样。】
继而又给徐乐陶发:【陶儿,你觉得我差劲儿吗?】
徐乐陶:【这叫什么话!哪个王八犊子开始pua你了?把他电话号给我,我去淘宝买个呼死他。】
陈西瑞笑着回复:【么么哒!】
陈西瑞早早上床,关灯侧躺着看小说,将近十一点,傅宴钦才回来,冲了个澡贴过来,灼热呼吸落在她脖颈。
这些日子他总是晚归,一回来就拉着她做,有时候做得狠了,一晚能弄三次。
男女生理构造不同,也注定了感情里一方重情,一方重性,陈西瑞觉得很没趣,也很不公平。
“别烦,我看小说呢。”
“睡衣买了吗?”
“买了。”
“跟我说说,谁又惹你了?”傅宴钦沿着女人脖颈,一路向下做着前戏。
陈西瑞翻过身,手掌抵在男人胸膛上,使劲把他往外推,“你惹我了。”
那点力道根本起不了作用,傅宴钦的情-欲阀门已被打开,哑声道:“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你惹我了。”
陈西瑞重重咬他嘴唇,男人反客为主,吻得用力又深入,她渐渐来了些感觉,半推半就地发生了关系。
一场贪欢,她累得不想动弹,傅宴钦抱她去清洗,在卫生间又弄了一回,折腾到一点多,陈西瑞嘟哝:“我看的小说就差个结尾,被你这么一搞,我都没时间看了,睡觉都不能踏实了。”
“我不好。”傅宴钦长臂圈着她腰身,声音透着餍足的疲倦。
第45章 舆论
接下来这半年, 时间像装上了加速器,陈西瑞剪了短发,涂导拿到了律师证, 周围的朋友们也都奔着前程而去, 少有人提到“结婚”二字,她也渐渐把这事儿暂搁下,没有再提。
进入研三之后,陈西瑞比前两年要忙很多,一边规培,一边准备毕业论文,每天睁眼就数着日子倒计时,想快点结束规培脱离苦海。
不过, 她现在勉强算是迈进了内行人的梯队, 工作上越发得心应手,特别是问诊的时候,专家范儿拿捏得飞起。
不仔细看她工号牌, 谁能想到这位小大夫其实只是一个懂点皮毛的规培生。
傅宴钦这半年来, 饭局应酬多,工作也忙, 经常起早挂晚, 有两次熬太晚了直接就宿在公司,一通电话打过去,那人拍了一段CBD的夜景发给她。
视频里,摩天大楼林立, 立交桥拔地而起, 灯火辉映之下,整座城市的中轴线尽收眼底。
陈西瑞那颗平平无奇的心脏剧烈跳动, 身临其境地感受到何谓震撼,财富,名望,体面……所有令男人趋之若鹜毕生追逐的东西,都将在这里实现。
这个男人真有能耐啊,站得那么高,看得那么远。
她按捺住激动,笑嘻嘻地发语音:“你真牛逼,站那么高,会不会缺氧啊?”
傅宴钦笑着回她:“不会,小时候住在天然氧吧里,氧气吸多了。”
陈西瑞心头涌起一种熨帖的踏实感,她的所有玩笑和调皮,男人都能准确窥知,妥妥的七窍玲珑心,可这样的人,往往是活得最累的。
她突然很心疼他,“早点休息哦,千万别把自己累着,我还等着你回家搂我睡觉呢。我爱你,挂了!”
有一回,连着三天,陈西瑞都没见着他人,她自己也是忙得焦头烂额,没顾得上关照男人注意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