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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昏暗的灯光下,班宁绿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两朵红晕正偷偷占领她白嫩的脸颊……
灰蒙蒙的天际刚现出一丝曙光,车内靠着头睡得正熟的男女被车外的吵杂声惊醒。
莫倾饶和班宁绿睁着惺忪的睡眼,还有些迷惘望着车外身着搜救队制服的大批人马,一头雾水的两人相互对视。
莫倾饶目光不经意瞥向班宁绿小巧的嘴唇,他随即心虚地弹开目光,因此他也没注意到班宁绿比他更心虚的眼神。
为了掩饰做了亏心事的不自在,莫倾饶率先下车了解情况,他甫下车,惊喜地看见熟悉的人影。
“哥?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是搜救队通知我的。”莫倾狄淡淡地答。
“那又是谁通知搜救队的?”莫倾饶狐疑的挑眉,难道是昨天追杀他们的人良心发现?
“是我。”人群中响起一道好听的女声。
“小紫!”随后下车的班宁绿又惊又喜,即刻上前给好姊妹一个感激地拥抱。
答案揭晓,莫倾饶却更加疑惑,“你朋友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小紫擅长占卜,还有灵异体质。”班宁绿简单地解释,季央紫的神通广大是毋庸置疑的。
“真是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莫倾饶低声咕哝,接收到班宁绿投射过来的眼刀,他又撇过头,假装若无其事。
莫倾狄拧眉望着两人掩不住的疲惫,“你们怎么会搞成这样?”
“唉!说来话长。”莫倾饶苦笑一记,不自觉将目光飘向班宁绿,后者正好也望向他,四目交接的那一刻,两人又很有默契地同时别过头。
莫倾狄看着两人的互动,总觉得他们有点不对劲,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车子就请搜救队的人处理,你们上山后坐我的车回家吧!”
“好,麻烦你了。”
又是有默契的异口同声,然后又是很自然的眼神交会,接着是尴尬地撇过目光……
望一眼弟弟和班宁绿,莫倾狄一脸狐疑,而季央紫唇峰嫣然的笑容,别其深意。
☆、第六章
从山里大难不死回来以后,接连几天,莫倾饶的心情都闷到极点。
班宁绿在躲他!
明明在同个屋檐下生活,他们却已经好几天没有见面,更别提像之前一样一起吃晚餐。
只要他待在家里,班宁绿就会窝在房里;他每次出门回来,随便抓个下人来问,就知道他前脚刚出门,班宁绿可能后脚就会出房门用餐、散步,东晃晃、西晃晃的。
不管是不是他太多心,莫倾饶确定他不喜欢班宁绿忽然疏远的态度!
上午九点,莫倾饶知道班宁绿这时候通常已经起床,他准时开车出门,算准了班宁绿会下楼吃早餐,顺便大方给她一点缓冲,让她吃饱后还有时问放松一下心情。
将车随意停在家门不远处,莫倾饶以步行的方式溜回家,果不其然看见班宁绿出现在客厅,与站在梯子上正擦拭电视柜的如仪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他蹑手蹑脚上前,打算给这个没事故意躲他的女人一个惊喜,也让她来不及反应无处可逃。
莫倾饶离班宁绿还有几步之遥,看见如仪不小心手滑,实木雕刻的龙形摆设眼看就要砸在班宁绿头上,他不假思索冲空前,将班宁绿一把护在怀里;抬起手臂替她挡下当头横祸。
意外发生太突然,如仪傻住了,班宁绿也愣在莫倾饶怀里,当班宁绿反应过来后,因为不知道莫倾饶有没有哪里受伤,她仍然一动也不敢动,“你还好吗?”
柔柔的嗓音流露浓浓的关心,莫倾饶顿时感觉手肘处的剧痛舒缓不少,但他不介意在此时示弱,“不好!”
班宁绿心跳漏了一拍,“你伤到手了吗?”
莫倾饶轻嗅着班宁绿身上淡雅馨香,还不想太快松开环抱着她柔软身躯的双臂,“嗯!我可能骨折了,说不定连骨头都碎了。”
班宁绿又是一愣,正质疑莫倾饶是不是太夸张时,无心闯祸的如仪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哇哇大哭了起来!
“二少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怎么办?骨头碎了,手是不是也就断了?天哪!怎么办?怎么办?”如仪在梯子上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如仪,骨折不会死人,也不会导致残废,你冷静一点好吗?”煞风景的哭声纠结了莫倾饶的眉头,没好气地说完,他低头对着班宁绿轻声说道:“我是为了你受伤,你要负责到底。”
负责到底?
班宁绿抬头对上莫倾饶一脸痛苦,却似乎闪烁着晶亮的眸色,她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班宁绿的第六感果真算是敏锐,她除了负责带莫倾饶去医院之外,接下来还得负责帮他按摩、递水,甚至还得伺候他吃饭。
“你是故意整我的吧?”班宁绿忿忿将刚切好的芭乐塞进莫倾饶大张的嘴里。
“我哪有?”莫倾饶半躺在床上一脸无辜,嘴里塞了块芭乐,他说话有些语焉不清:“你刚才也听见洪医生说的,我左手严重骨折,这阵子一定得好好休养。”
“洪医生?他不是你好朋友吗?谁晓得你们是不是联合起来耍我?”班宁绿明知莫倾饶嘴里的芭乐还没咽下,硬是又塞了一块进去。
莫倾饶苦笑着接下班宁绿“殷勤”的喂食,不禁暗暗佩服她的精明,刚才在医院,他的确有用眼神暗示洪广荣把他的伤势讲得严重一点。
努力咀嚼塞满嘴的芭乐,莫倾饶赶紧阻止班宁绿紧接一波的快速喂食法,“够了、够了,我吃不下了!”
“很好,那你休息吧!”
班宁绿正准备拍拍屁股走人,莫倾饶连忙拉住她手腕,“等等!”
班宁绿刻意忽略从手腕窜入心窝的温度,自从那夜在山里被莫倾饶吻过以后,她心里一直有很瞥扭的感觉,明明她是被偷吻的那方,她却心虚地不敢面对偷吻的莫倾饶。
她班宁绿曾几何时像个“卒仔”似地躲一个人?她不是生气莫倾饶的举动,也没有因此讨厌莫倾饶,但就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偷去初吻还不生气、不讨厌?
她摸不透、看不清她到底哪里不对劲,比觉得只听见风声,看不见风的影踪还让人心烦意乱!
“你又要干嘛啦?”她佯装不耐,视线始终飘移着,不敢落在莫倾饶身上。
“我要你……”莫倾饶暗忖着该怎么将班宁绿多留下一秒,却苦思不着好理由,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我要你帮我洗澡!”
“什么?”班宁绿顿时呆若木鸡。
“呃……我是说,我要你帮我洗头。”莫倾绕恨不得咬断愚蠢的舌头,向来辩才无碍的他,怎么会突然口抽失言呢?幸好稍微硬拗一下,还能把话转回来,“我的手受伤了,没办法自己洗头,你不介意再帮我这点小忙吧?”
班宁绿咬着下唇,显得很犹豫,其实帮莫倾饶洗头是件小事而己,何况,就名义上而言,她是莫倾饶的准继母,她大可不必扭扭捏捏;甚至她可以边帮他洗头,边传达她爱屋及乌的理念,说服莫倾饶敞开心胸好好去爱一个人不是吗?
没错!她收了莫雷的酬劳,当然要尽心尽力扮演好她的角色,她向来自傲的冷静跑到哪儿去了?怎么可以让一个偷吻弄得不分轻重呢?
班宁绿深吸了口气,试图忽略狂乱的心跳,“走,到浴室去!”
莫倾饶万万没想到班宁绿还真的会答应,他本来已经在思考其他能留下她的方法,不过,既然班宁绿愿意充当洗头小妹,那他也乐得大方享受她的服务。
爽快利落地脱掉上衣,莫倾饶坐在浴缸扶手上,顺道把洗发精丢给班宁绿。
班宁绿面色僵硬,拿着洗发精呆站在浴缸旁,“只是洗头而己,你干嘛脱衣服呀?”
“你毕竟不是专业的,等一下泡沫、水滴溅湿我的衣服,我反而难受。”莫倾饶相当理直气壮。
班宁绿忍不住耳根子发烫,想她好歹有丰富的抓奸经验,男男女女半裸或全裸的景象,她最少也看过不下百次,面对莫倾饶精壮结实的裸背,她却羞得想夺门而出,会不会有辱她征信社社长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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