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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鱼今天上钩了吗(28)
作者:八宝粥粥 阅读记录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看,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下一秒,耳边传来窸窣声响,她知道是陈迟俞把西装外套和里面的衬衣一起脱了下来。
靠。
她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她特想转头去看,又很没出息且很没道理的不敢转头,可她心里又实在是痒。
经过内心一番天人交战,最后她还是转了头,但拿手捂着眼睛,只用指缝去瞧。
这下她是真的要流鼻血了。
陈迟俞的身材比那些欧美男模还要顶。
男模们的肌肉大多是吃蛋白粉吃出来的,陈迟俞显然没有靠这种手段刻意维持身材,他的肌肉劲而实,不用绷着力,肌肉线条也十分漂亮,何况他天生一副好骨架,宽肩窄腰,皮肤还白得近乎透明,昏暗光线下都隐隐可见青色的血管。
彼时他一只手垂在身侧,血液的堆积使得他手臂间青筋突起,像天色将晚时,远处连绵起伏的雾青色山脊,那股禁欲的清劲与他希腊雕塑般的身材,以及那张世家贵公子般的脸出现在同一个画面,有种分明矛盾交织,又极具美感的吸引力。
透过指缝,周望舒又偷偷用目光描摹着他身上的每一处线条,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从那两条诱人的人鱼线,到劲瘦的腰,起伏流畅的腹肌,宽阔平直的双肩连接漂亮的锁骨……
等等!
她猛地一抬眸。
靠!他怎么睁着眼!
陈迟俞不光睁着眼,还正看着她。
周望舒猛地将头转了回来,瞬间脸红透顶。
她这个人,平时总是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一些羞耻的骚话,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脸红成这样的一天,她脸真的很红,不知道的怕还以为她是喝酒上脸了。
血液的迅速上涌让她大脑陷入了一种又清醒又混乱的状态,完全无法思考,五感却放大。
她清晰地感觉到陈迟俞在朝她靠近。
大约两秒后,一阵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脖颈,接着,陈迟俞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周望舒,你脸好红。”
周望舒:“!”
能不红吗,看不出来我在害臊吗!
“还好烫。”
他将手放了上来。
周望舒:“!!!”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上手了!
他不光上了手,还把两只手都放了上来,捧着她的脸让她转过去正对着他。
两人之间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而这十厘米在几秒钟后也不复存在——
陈迟俞将额头贴了过来。
男人绵密纤长的睫毛在眼前放大,这样近的距离,他的五官好看得让人不敢呼吸。
周望舒突然明白了刚刚自己为什么不敢看他脱掉衣服的样子,这张脸太过出尘,像画上的谪仙,看他脱衣服让她有种亵渎神明的感觉。
片刻后,他放开了她。
随着距离拉开,她也回神,而后清晰地感受到了胸腔下剧烈的跳动。
“发烧了吗?”陈迟俞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是发臊了。
周望舒都不知道陈迟俞这是在借醉撩人,还是真的醉了。
哪有人醉了是关心别人有没有毛病的?
“我打电话叫人过来送我们去医院。”
不是?他来真的?
周望舒连忙说:“我没发烧,咱不用去医院。”
“你又骗我。”陈迟俞笑了下。
他仅仅是轻牵了下唇角,却轻易让周望舒再次失了神。
他干嘛呀……觉得她在骗他,那为什么还要笑?
还笑得这么好看。
“怎么不说话?”陈迟俞还捧着她的脸,也一直看着她,他的眼睛因醉酒而蒙了一层迷离的水汽,像密林深处一片诱人沉沦,终年浓雾不散的湖泊。
周望舒眨眨眼,将视线移至一旁,思绪从他方才的笑容里抽离,但开口声音仍有些微怔:“我拿命发誓,没骗你。”
“但是……”陈迟俞气息不稳的说,“我好像发烧了。”
说完这句,他倏地倒下来,栽进了周望舒的颈窝里。
周望舒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两个人一起摔在了沙发上。
倒下去后,陈迟俞的脸依旧埋在她颈窝里。
周望舒又愣住了。
这确定不是投怀送抱?
这时,从他俩说话起就一直在旁边装透明人的顾徽明站起来,当周望舒不存在似的对纪骞说:“你扶谭学攸,我扶陈澈。”
“喂!”周望舒喊住他,指了指自己和压在她身上的陈迟俞,“我跟他呢?”
“你们,”顾徽明上上下下将他们扫视了一遍,“我只能祝你们早生贵子了。”
周望舒:……
她很想说,醉了的男人硬不起来这种常识你是不知道吗?
但算了,今天她比较腼腆。
这时,压在她身上的陈迟俞还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像是在找一个舒服的姿势,最后他选择了将脸侧着,看起来就像在吻她的颈,尤其他一直手还停在她脖子的另一边,从顾徽明这个角度看过去,画面不要太香艳。
“我们再待下去就不礼貌了,”顾徽明扛着醉死过去的陈澈转过身去,只抬起一只手冲周望舒挥了挥,“goodnight。”
纪骞也赶紧扛着谭学攸跟上。
一时间,灯光昏暗的房间里就只剩下姿势暧昧的两个人。
要死了。
周望舒脸上又开始发烫。
身上的人看着那么瘦却沉得要死,她推了会儿后放弃了挣扎。
行吧,既然事已如此,今晚就睡了他!
“陈迟俞,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啊,醒了别赖我。”
第17章
光线昏暗暧昧的房间里没有声音, 如流水般的光影在重叠的那两抹身影上静静淌着,明明是雪天,周望舒却感觉自己置身于温度极高的桑拿房, 人置身其中连呼吸都是炙烫的, 虽有开着暖气的原因,但她感觉更多的热意因为自己的身上的每一粒细胞在灼烧着。
身上压着一个脱了衣服的男人,不热才怪。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虎狼之词, 但实际上,她什么都干不了。
陈迟俞实在太重, 虽然她使出全力也能把他推开, 但因为方位问题, 她想推开他就会让他摔地上去,她怕他摔地上摔出点儿什么毛病。
所以她真什么都干不了,说偷亲吧,她能亲到的只有陈迟俞的头发。
想到这一点, 她突然发现,陈迟俞的头发好软,是和他这个人冷峻气质完全不一样的柔软。
微微怔了两秒后, 她鬼使神差的歪了歪头, 将脸贴在他头发上轻轻蹭了蹭。
真的好软。
那股柔软蓦地将她内心所有龌龊心思都消除得干干净净。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让人不敢亵渎,又让人不忍亵渎。
哎……
她听到心里响起一声叹息。
算了,还是听他的话, 乖一点吧。
陈迟俞脱下来的衣服就在手边, 她把衣服扯起来, 盖在了陈迟俞身上,“晚安, 陈迟俞。”
这天晚上,她真的什么都没对陈迟俞做,就这样被他压着沉沉睡了过去。
虽然他很重,但被他压着并没有不舒服,反而有种温暖又妥帖的踏实感,就像大冬天该了一床暖和厚实的被子,何况这床被子还毛绒绒的,软乎乎的。
人在熟睡时并非是一动不动的,入睡时是陈迟俞压着周望舒枕在她颈窝里,等天亮,却成了他搂着她侧躺,她窝在他臂弯里。
两个人里先醒过来的那一个当然是陈迟俞。
刚睁开眼,他便敏锐地感觉到了臂弯里另一人的体温。
他猛地清醒过来,大脑在这一瞬间急速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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