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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禁止钓鱼执法(20)

作者:此后锦书休寄 阅读记录


那个人是陈依棠。

她从没有怪过陆初霁,直到今天亲眼目睹他和陈依棠不顾场合的忘我纠缠,她第一次对这个除温杨外最亲近的男人产生了厌恶和恨意。

他用伤害过她的刀再一次狠狠刺向她,甚至能够在亲吻陈依棠后面不改色地提及平川那天。

那天陆初霁向她再三保证他和陈依棠没有任何关系。

就像一个只对她而说的笑话。

温桐枕着手趴在扶杆旁,眼眶里像进了一阵烟,酸疼难忍。

“喝醉了?”

江劭庭余光看到了她在自己附近走来走去,一幅有求于人的样子,等他掐断对话,扭头人就不见了。

现在趴在栏杆上念念有词,活脱脱醉鬼模样。

他的呼吸坠落在后颈带来一阵酥麻,温桐僵硬转身,摆摆脑袋。

江劭庭斜睨了一眼她那不知道往哪放的手,神情放松:“刚才找我?”

温桐闷头“嗯”了一句,也许是意外于他关注到了自己,压抑的情绪像泄洪一般无法控制。

刚开始只是哽咽,接着如同一个被抛弃的小孩,掩面啜泣。

心脏的阵阵钝痛提醒她,她很在意陆初霁。

那种情感并不是男女之间的缠绵悱恻,而是两年相伴的依靠感,让她有一方落脚之地,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都是假的。

露台相当安静,除了她的声音没有其他的了,江劭庭莫名感觉有点头晕。

像一层精心布置的网,慢慢地,缓缓地,笼罩下来。

他却不想反抗分毫,反而希望它下落得再快一些,收得再紧一些,让他再也逃不出去。

他确定他今晚喝多了。

温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在江劭庭面前哭了,羞耻感混着伤心愈发难堪,她揩掉溢出来的泪珠低声道歉:“对不起,打扰您了。”

说完她灰溜溜起身打算离开。

温桐刚走了两步,脚下倏地悬空,她还没来及做出反应,整个人被横抱起来。

即使怀里抱着个人,江劭庭的步子依旧十分平稳。

滚烫的温度灼烧着她的肌肤,面料之间摩擦的声音极为暧昧,温桐双手缩在胸前,脑海里有许多疑问,全部呈现在惊魂未定的小脸上。

江劭庭将她放在露台栏杆上,问:“因为陆初霁?”

温桐的眼泪在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动作里早就被吓干了,他单臂环在她背后,虽不至于会掉下去,但坐在栏杆上的悬空状态实在太没安全感。

她本能地倾身扶住对面男人的肩膀。

第16章 秋雨

由于重心不稳,温桐向前滑了一下。

江劭庭制止她的胡乱折腾,大掌扣着温桐的后脑勺轻轻摁在自己肩膀上,

他低头凑近了些,继续问:“是因为他吗?”

温桐大脑空白,像被强行贴上去的橡皮泥伏在他的肩头,鼻尖隐约嗅到一缕偏甜的果香,是葡萄酒的气味。

他喝了酒。

“您喝醉了?”她试探性地问了句。

醉酒的人有些出格举动也属正常,不然温桐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自己架在栏杆上。

“我也不知道。”江劭庭垂睫看她,眼神像蒙了一团雾,朦胧不清,“你看看。”

他双手撑在温桐腿侧,略微俯下身子,将她禁锢在圈出来的一小块区域,与她平视。

面前漆黑明亮的双眸紧攫住她的目光,温桐彻底懵了。

这怎么看啊?

江劭庭静静注视着她,似乎并不着急答案,只是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温桐笃定他这是喝醉了开始耍酒疯的行为,回望他的眼睛佯装正色:“我看过了,你需要回家休息。”

“你刚才哭了。”江劭庭再次把她揽进怀里,安抚一般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脑袋。

他的肩膀很宽,冬日凛冽的松针香,不热烈也不过分疏离,将冷与暖的界限拿捏得相当分明。

如同置身于飘着晨雾的松林,在清新的凉意中能嗅到晨光的温暖。

“我已经没事了。”温桐仰起头小声解释,或许这晚两人共同经历了许多,对于他的动作并无反感。

江劭庭正半阖着眼看向远处的山,眉心微微拧着,眼尾流露出一种陌生的情绪,似乎在回忆遥远的往事。

末了,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轻声开口:“那我们一起回去。”

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感,温桐赶紧从他怀里退出来,不好意思地抬抬眼:“您感觉怎么样?”

江劭庭单臂搂她下来,等她站稳了温声答道:“我也没事了。”

唇边掺着戏谑,温桐立即想到他不会是装的吧?

她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只一眼便立刻掐灭了这个荒谬的想法,并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那就好。”

两人回到车上时接近10点,江劭庭合眼休息,但神色丝毫不见放松,眉间蹙紧。

他也会有烦恼吗?温桐情不自禁看向旁边的男人。

浓而微翘的眼睫,睡着后周身的凌厉感减轻很多,让人更加把重心放在完美无瑕的五官上。

他并不是那种温润长相的人,眉宇锋利极具上位者的侵略性,正因为如此,在相处过程他的温柔妥帖反而让人格外安心。

如果不是进入江岸集团,她恐怕这辈子也很难碰到江劭庭这样的男性,从各方面而言的人生赢家,也会有在梦里都觉得烦恼的事情吗?

初秋的滨海渐有凉意,路过高架桥时钻进来一阵江面的寒风,温桐打了个冷噤。

她倾身摇上江劭庭那边的车窗,接着解锁手机在备忘录记下关于Logic策划主题的灵感。

屏幕的光在她脸上跳动,车内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身边的人动了动,温桐下意识熄灭手机,侧头询问:“我吵醒你了吗?”

江劭庭刚醒,深邃的眸中水光潋滟,看人的目光分外有神,“没有,在忙工作?”

温桐瞬时打了鸡血,眼睛亮晶晶的,向他的位置靠过去半个身子,重复了一遍Agler先生的话,以及她自己的理解。

她越说心里就升起一股胜券在握的兴奋,语调也随之雀跃起来。

驾驶座的林叙看向后视镜,愈加觉得这两人相处模式奇奇奇怪的,江总不用说,没见她对哪个女人这样过。

主要是温小姐,总给他一种状况外的突兀感,比如现在,自家老板眼里的甜蜜都要溢出来了,她却像开会一样恨不得拿出个笔记本。

“您觉得怎么样?”温桐解锁手机,正襟危坐准备记录。

江劭庭靠窗支着脑袋,打量对面乖乖坐好听课的“学生”,唇角勾了勾:“嗯,让我想想。”

温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无形中又挪近了一些,只等他张口。

“还有些地方可以完善。”他故意卖了个关子,果然旁边的小脸立刻垮了,仿佛一颗被咬开的青提。

耳畔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温桐的心一下揪了起来,小心翼翼:“好的,您说。”

江劭庭看她又跟个兔子似的开始抠衣角,不再唬她,“主题方向可以,但有没有想过和逻辑联系在一起呢?”

温桐的思路忽地清晰,她只顾着挖掘Alger先生话里的含义,而忘记了珠宝的系列名。

“抱歉,我没有考虑到。”她耳尖窜起一股热意,有点懊恼自己的冒冒失失。

“往前推是一种逻辑,往后推也是一种逻辑。”江劭庭望向他,眼神柔和有力,“多尝试,不着急的。”

四目相接,温桐和他的距离似乎近了很多。

这番话不像是上下级,更像是师生,他提出大方向上的脉络,温桐将枝叶末节补充。

她垂着脑袋仔细思索,之前按照时间顺序的推演是往前推的逻辑,往后推的话应该怎么定宣传核心?

温桐暂时没有头绪,加之这一天状况频出,颅内如同缺氧了一般隐隐作痛。

江劭庭和上次一样,把她送到公寓楼下后温温柔柔地说了句“晚安”,出于礼貌,温桐目送他的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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