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最大(母凭子贵系列之四)(22)

水蕴月瞪视着他。“你把灵珠卖给谁了?你知不知道灵珠对岛很重要!”

她的话让马总管得意地狂笑。“我把它变卖出去了,或许现下在海盗手里、或许在贩夫走卒手里,哈哈!没人知道、没人知道!”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掠过,马总管面孔扭曲,捧着水蕴月脸庞的双手缓缓地往下移至她的脖子。

“我要毁了灵珠岛!天可怜见,我等了十多年,终于让我找到机会利用柏家的财富、利用柏家少爷,偷了灵珠、毁了灵珠岛、毁了水谦和!哈哈哈!”

他猖狂的笑声回荡在狭隘的空间,脸上的神情时而柔和、时而声色俱厉地轮番掠过。

随着他逐渐收紧的双手,水蕴月呼吸愈来愈薄弱,她挣扎道:“放开我……你疯了、你疯了!咳……咳!”

“瑞雪、瑞雪……是我不好。”在水蕴月脸色愈发苍白、将要昏过去的瞬间,马总管霍地松开手,愧疚地抱着她。

“咳……咳……”突如其来的新鲜空气,呛得水蕴月猛掉眼泪,挣扎道:“走开、不要碰我!”

四年!为了这个疯狂的男人,柏永韬背负了四年的叛岛之罪!诸多的阴错阳差造成了他们四年的离别!

思及此,水蕴月内心骤然汹涌激荡着万般情愁,泪流满面,心也为得知真相而碎了一地。

马总管侧着头恍惚地看着她,倏然起身兀自咕哝着:“你需要静一静,我已经安排好船,咱们明天就可以启航远走高飞。”

“什么启航?什么远走高飞?”水蕴月震惊地抬起泪睫,伸手捉住他的衣摆嚷着:“你到底要做什么?!”

马总管瞅了她一眼,唇角勾起邪佞的笑容,扬手将水蕴月甩回地上,关上门,再度将他们与外界隔绝。

他邪恶的神情像一把匕首,狠狠戳入水蕴月心头,霎时将她击人冰冷的地狱当中。

“老天……我们该怎么办?”水蕴月抚着儿子柔顺的发,心里昏乱一片地失去了方向。

“嘎!净、净!”

月光透过接近屋顶的小窗,映照出一道诡异的暗影,扑打着小窗的羽翼发出啪帕的声响。

那声响让水蕴月陡地一震,拾起眼瞧见鹦鹉兴奋振翅的模样。“干干!”

鹦鹉学着水净的语调,出声唤着:“娘、娘!”

这小屋久未人居,四处弥漫着一股霉味,窗户大部分都被封住,仅剩这个天窗成了唯一的通风口。

“干干快进来!”水蕴月燃起了希望,扬手唤着。

聪颖的鹦鹉挤身钻进小窗,栖落在水净身上。“净、净!”它蹦跳着徘徊在小主人身旁,不断重复叫着:“净、净!”

在这同时,水蕴月撕下裙摆的布,就着眼前所见,咬破了指在布上写着——

“海、五爪树、小窗。”

写完后,她将白布绑在鹦鹉的脚上,放缓了语调一字一句说:“干干,去找韬叔叔,懂吗?去找韬叔叔救命!”

鹦鹉转了转头,重复道:“韬叔叔、韬叔叔!”

“对,快去找韬叔叔救命!”水蕴月将希望全寄托在一只会说话的鹦鹉身上。

“嘎!救命!”振翅飞回天窗,鹦鹉倏地钻出小洞失去了身影。

水蕴月所有的气力仿佛瞬间流失,她倚着墙,心底脑中全是柏永韬的身影。

自从知道真相后,她有诉不尽的千言万语要告诉他,她诚心地乞求上苍,求上天庇护他们能安然度过这一劫!

柏永韬加派人手在港口附近搜找了一天一夜,却没半点消息。

在他万分沮丧之际,鹦鹉的出现为他燃起了一线生机。

“韬叔叔、韬叔叔!救命、救命!”粗嗄的语调落入耳底,柏永韬拾起眉,只见鹦鹉展翅飞快朝他飞来。

“干干?”

鹦鹉落在他的肩头,不断地重复道:“救命、救命!”尖锐的十爪落在他的肩上焦躁地移动着。

正当柏永韬纳闷之际,鹦鹉脚上透着红渍的布条引起他的注意。

“干干你受伤了吗?”柏永韬疑惑地问,猛地一个念头掠过。“你……是来通风报信的吗?”

他飞快解下那条血布条,却因为上头的字纳闷地蹙起了眉。“‘海、五爪树、小窗’这是什么意思?”

“韬叔叔、韬叔叔!救命、救命!”似是感觉到他的迟疑,鹦鹉粗嗄尖锐的声音再度叫着。

“我知道时间紧迫,但得让我想一想……”柏永韬正努力思索时,却被耳畔传来的工人吆喝声给震住了。

“搞啥?你们磨赠个啥劲,天都快暗了,货再不入仓库,晚了怎么做事?”

仓库!一个念头掠过柏永韬的脑子,他记得柏家有一个废置已久的仓库,而在仓库边有一棵老树……

这会是水蕴月想要传达的吗?

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柏永韬迅速领着人到柏家废置已久的仓库寻人。

水蕴月浑浑噩噩地随着梦境载浮载沉,梦里尽是她与柏永韬在灵珠岛的甜蜜过往,脑海间闯入的全是他深情专注的眼神……思绪悠悠荡荡地让她分不清这一切是过往,又或者只是她的梦。

“瑞雪,醒醒,瑞雪!”

陌生的嗓音落入耳底,她猛地惊醒,一睁开眼,马总管“关切”的眸光吓得她害怕地蜷缩在角落。“你……要做什么?”

“天快亮了,咱们该出发了。”为了躲开柏永韬这几日在港口严布下的人手,马总管费了好大劲才弄来一艘船。

水蕴月恐惧地嚷道:“放过我吧!我不是瑞雪,她是我娘,她早就死了!”

“别再骗我了,我知道你就是瑞雪,我知道!”马总管双掌用力地捉住她的纤肩,浊眼暴睁地咬牙切齿道:“别再骗我了!”

水蕴月受不了他的自欺欺人,满腔的怒气骤然爆发,对着他厉声道:“我娘早就死了!”

啪的一声,水蕴月的脸上落下了红印子,唇角溢出一丝鲜艳的血丝。“你疯了,我娘早就死了!我娘早就死了!”扬手抹去唇角上的血,水蕴月激烈的喊着。她只要一想到因为马总管的一己私欲害得她与柏永韬分隔了四年、还让水净当了四年没有爹的孩子,她就怒气沸腾……

马总管对水蕴月的话充耳不闻,脸上是全然的麻木,他拽拉起她,粗声道:“走,迟了会赶不上!”

马总管的话才到嘴边,小门霍地被撞开,他随即被踢飞到一旁。

好几个人一起冲入小屋将马总管给制伏住。

一个身影飞到水蕴月身旁,她眸眶一热,轻唤道:“干干,谢谢你!”

鹦鹉闻声炫耀似地粗嗄重复喊道:“嘎!韬叔叔救命、救命!”

当听见心爱女人感激的柔嗓时,柏永韬的心猛抽了一下,对于让鹦鹉抢了风头当了英雄,他的心里有一丁点不是滋味。

待他走近,水蕴月蓦地扑进他怀里,泣不可抑地哑道:“韬大哥……”

柏永韬再无顾忌地将她紧紧拥入怀里。“月儿,我的月儿……”

老天保佑,他没猜错,马总管真的将水蕴月母子关在临海的旧置仓库里!

柏永韬灼灼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来回梭巡,心底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喉头紧地说不出话。

她看起来虚弱又憔悴,微微泛青的唇角留着一丝未干的血丝,狠狠揪痛了他的心:“马总管打你吗?没事吧!”

水蕴月晃了晃头,眼泪更是潸然掉个不停。

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与孩子熬过了这一个劫难……

“韬大哥!”

四年了,她盼这一天盼了四年,这声低喊发自她的内心,负载了近四年来的相思与苦楚,柏永韬不再是梦境里的幻影,而是以真实的温度包容她的千丝万缕的柔情。

“原来并非你负我……而是……”太多的阴错阳差促成了这一连串的事故,未出口的千言万语流转在彼此的眼底。

“我懂,我没怪你!”柏永韬在她的发顶印下一吻,将她紧紧拥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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