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的情妇(黑情妇传说之二)(11)

「她──」仇尘刚坦承。「是的。我们曾经相爱过。」

「情妇比不上爱人,是不是?」她又再次质问。

仇尘刚看了她一眼后道:「让开吧!我要去见她。」

夜蝶心寒地笑了。「我当然不能阻止你出门约会,我知道我必须做一个乖巧的情妇──」然后起身。「再见!好好玩吧!」

仇尘刚不曾回过头,直接开门离开。听到大门关闭的声音,夜蝶扑倒在沙发上泪如泉湧。

卸下所有伪装的坚强,她哭得柔肠寸断。

尘刚、尘刚,求求你回头,好好的看我,爱我──

别去找那个老女人,求求你,心中这种仿似切肤之痛的苦,终于让她醒悟──

她好爱他啊!她在不知不觉间,早已爱上了他!

她不能允许别的女人对他投怀送抱,更遑论那女人曾是他的爱人?

他真的不曾在乎过她,在他的眼中,夜蝶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情妇,他短暂的床上伴侣。

夜蝶缩在客厅的角落,盼啊盼!等啊等!祈求仇尘刚回来,别让她独自一人度过今夜。然而无情的时光和不归的爱人让她的一颗心逐渐死了。

当晨曦的光束流泻进来时,她的双眼已哭得红肿,她不是傻瓜,早该明白自己的命运──

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仇尘刚不要她了。

虽然如此,夜蝶仍抱着一丝期待,只要仇尘刚一会儿进门,她就不离开他……但当炽热的阳光洒进客厅时,她才惊觉已是正午了。

她哭得泪眼婆娑、肝肠寸断,五脏六腑绞痛不堪。虽然满室阳光,但她的内心世界却一片黑暗,她默默地起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她取出那红色丝绒长盒和钥匙、药罐,整齐地放回仇尘刚的书桌上。她不想带走任何东西。

因为她爱他,所以不认为自己是他的情妇。尽管他只当她是床伴而已。夜蝶不觉得他欠她什么,毕竟他们彼此有着很美好的回忆。

他教导她──女人要主宰自己的命运。

她相信,只要走出这扇门,她会成功的。

她穿着一件黑色洋装,取了他皮夹内的两万元准备离开。

开启大门的一刹间,她的心已四分五裂,老天!她舍不得他,但是,他真的没有回来啊!

这股心碎,比死亡还更慑人。

仇尘刚──

我恨你!我好恨你!

夜蝶心中爱恨交缠。她离开后,套房内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她的怨,她的爱,她的恨……

第五章

「我们已无法改变彼此,这是我们的命,这辈子我们无缘,只有──来世再做夫妻了。」席谷雪依依不舍地趴在仇尘刚身上,她可怜兮兮道。

「十四年前,妳选择谨守女人的道德,继续留在妳丈夫身边,丝毫不在乎妳的丈夫根本不爱妳,那一刻,我就明白就算妳真的爱我,但这一生,我俩还是无缘。」仇尘刚感歎不已。

「可是,现在,我们之间燃起了希望。」席谷雪不怀好意道。「我的丈夫半身不遂;儿子又与我不和,去英国留学回国后,根本就不曾回过家,一直住在外面。所以,现在的我单身一人相当自由,有空时,就到饭店住住,完全任我高兴──」

「任妳高兴?」仇尘刚不以为然。「妳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可以明目张胆地发展我俩的『奸情』?」他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痛苦。

「爱上有夫之妇对我而言,是一项天大的错误,因为爱上妳,我付出了太大的代价──」话至此,他竟有些哽咽。「我的妹妹就是死于妳丈夫的毒手,而我也差点死于非命。十四年来,我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每日重复着我的誓言,我要报仇──」他激动地推开谷雪,背对着她。

「葛烈──」席谷雪坐起身子,将脸埋进他的背脊,紧紧地抱住他。「我明白你心中的恨!」她恸然道:「只要我们又在一起,何尝不是对我丈夫王伟效的一种报复?」她眼中闪过阴森、仇恨。「一个妻子对丈夫不忠实,就是对丈夫最大的报复──」

「而我,就是害妳不忠实的奸夫?」仇尘刚猛地摇头。「我们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这是错的──」

「我们何错之有?我爱你啊!葛烈。」席谷雪放浪地将手伸向他的小腹碰触他。

「咋夜我们的激情难道不足以证明我们刻骨铭心的爱,除非──」她一脸无辜地望向他深不可测的双眸。「你已变心不再爱我,你忘了我俩山盟海誓的誓言──」

「胡扯,我怎么会不爱妳?这十四年来,唯有妳是我朝思暮想的女人,谷雪,我爱──」

突然──一股天翻地覆的疼痛袭向他,他痛苦地弯下腰,用手捧住胸口低嚷:「好痛──」

「葛烈,你怎么了?」谷雪紧张地扶住他。「你哪儿不舒服?」

「我……」他痛得咬牙。

是谁?

是谁让他心如刀割?

他瞪着如铜铃般的大眼,半晌,才恍然大悟──

夜蝶?

他火速手忙脚地乱欠身穿衣,席谷雪被他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她环住他的腰。「你不能这样说走就走,我们还没──」

「我要找夜蝶,我要回去看她──」他不经意抬首望向窗户,老天,已经中午了?他抛弃她一个晚上了?

「你女儿的年纪够大了,应该会照顾自己,你何必挂心?葛烈,别再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席谷雪望着床,充满诱惑道:「这张床,不能没有你──」

他背对着谷雪。「我必须要告诉妳实话:夜蝶不是我的女儿──」声音如此平静。

「葛烈──」席谷雪震惊不已。

她无法再说任何字,因为仇尘刚已抛下她,急急离去。

※ ※ ※

他衣衫不整地冲进房门,面对空阔的大厅,一股不祥预感凌驾他。「夜蝶──」

他小心地呼唤。「夜蝶──」

穿越大厅,走向他的书房,蓦地他的脸色整个发白,肺部的空气彷似被掏空。

「夜蝶──」

书桌上整整齐齐摆着他前天才送她的礼物──她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这表示──她离开他了。

「夜蝶,夜蝶──」仇尘刚顿时感到脑海中一片混沌,不可能……他无法置信,夜蝶真的离去了──

他蓦地回首,往外头跑──

他一定要找到她。

无论天涯海角……

※ ※ ※

夜蝶无处可去,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遊走。

夜深人静时,胆小的她,看到门庭若市的酒家,便躲在屋簷下。起码这里有许多人,她应该会比较安全吧!

她一直站在屋簷的角落下,一脸呆滞,夜深寒沁,她冷得簌簌发抖。

怎么办?离开仇尘刚才一天,她竟不知能不能活下去。

可是她宁愿死,也不愿再回到他身边。只因为身为「情妇」的她,无法忍受她的男人与他的「爱人」在一起。

当清晨来临时,她还是伫立在原地,她又饥又渴又冻。

谁来同情、可怜她?

酒家的老板娘郭湘绮注意到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女孩,站在酒家门外整整一个晚上。

她看起来好年轻,是逃家女孩?还是无家可归?还是──想来酒家应征?

不过她确实长得很标致,如果她真要做酒家女,郭湘绮绝对不会不答应。

她注视着夜蝶,不禁昇起怜悯心,她准备了饭糰、油条,走到夜蝶面前。「来!给妳的早餐。」

夜蝶满脸惊讶,郭湘绮则话中有话道:「如果妳真的需要帮助,可以走进酒家找我;如果妳只是一时贪玩,吃完早餐后,赶快回家吧!」

「我──」握住手中热腾腾的饭糰,夜蝶再也忍不住地痛哭失声。

「小妹妹,妳──」郭湘绮不禁叹口气。「妳是否愿意信任我,进酒家与我谈谈?」

「我……」无处可去的夜蝶,跟随好心肠的郭湘绮,踏入了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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