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情妇(黑情妇传说之十)(18)

“不!他不是。”琪拉心平气和地道。“飞鹰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如果飞鹰真的邪恶,那么你认为美国杀戮印地安人的行为就叫正义吗?”琪拉又反问道。

“我——”夜茧无言反驳。

“美洲的土地原本是红人的,可是白人来了,破坏了这片美丽的大地,砍伐树林、捕杀动物,对我们赶尽杀绝,还带来许多新疾病,这就是你眼中美国人的‘正义’吗?”琪技无法认同地问道,接着又说:“我们相信万物皆平等,彼此互相依赖,我们宰杀动物纯粹为了温饱或自卫,绝不滥杀无辜,也绝不破坏我们赖以生存的大地。可是白人呢?滥杀动物还沾沾自喜。如果飞鹰有罪。该受制裁,那白人就更是罪大恶极,该被千刀万剐。”

琪拉这一番发人省思的话今夜茧瞠目结舌。

稍后琪拉转身奔向飞鹰,娇声对飞鹰嚷道:“飞鹰,罂粟花快凋谢了,等花谢了,果实就可拿来做鸦片,到时我们就有得忙了,趁现在还有空闲,陪我到花田中走走好吗?”她不由分说地执起飞鹰的手,飞鹰笑着点头,但是他仍不忘拉住狗链让夜茧尾随他们。

走在罂粟花田中,吸着泥土和花的芳香气味,盯着他们谈笑风生的背影,夜茧心中有各种奇异的情绪,有嫉妒、有领悟。

陆飞鹰是罂粟花的化身,既光明又黑暗,在那么黑暗、丑陋的世界中,他是那根在黑暗中发光的蜡烛,这一刻,她突然对他有更深一层的认识。

※※※

全欧拉拉族的人都加入了采集罂粟花果实的行列,连夜茧也不能例外,飞鹰一直显得相当忙碌,因此没时间再留意夜茧的行为,他索性将狗链的另一头上一副手铐,另一端扣在他的左手上,如此一来,夜与飞鹰更加形影不离,她好似变成了他的影子。

魔鬼岛上的祥和、幸福、温暖与安乐,有着清心寡欲的味道,族人们真情互爱的互动关系,使他们平凡的生活拥有人生最高贵的价值,而这样的岛屿为何取名为“魔鬼岛”?

这是飞鹰取的名字。琪拉告诉夜茧。

夜茧更不懂为什么,这恍若大堂的乐园却叫魔鬼岛”?飞鹰有何用意?

“也许飞鹰在暗示什么吧!”琪拉耐人寻味地说道。“这世界早已真假不明、黑白不分。人人笑里藏刀口蜜腹剑不择手段达到目标,而且每个人都学会了借刀杀人的手段。”

借刀杀人?夜茧敏感地问,事实如五雷轰顶,她不正是FBI的傀儡、借刀杀人的工具吗?

“所以‘魔鬼岛’的名字由此而来。”琪拉说得头头是道。“魔鬼岛’其实足真正的伊甸园,如果只看名字,巴哈马群岛中有个叫“天堂岛的地方,但那里却是罪恶之地,很讽刺吧!我们看世界实在不该只看一面。

每个人事物都有多重面貌吗?夜茧向来只知服从命令许与敌人冲突,从未想过任何的人生道理,也没人教过她。

进就许多不同方向,而她自己呢?她还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吗?

她忆起飞鹰说过的话;“你的身心都是女人”

她心底已涌入了对飞鹰强烈又矛盾的爱恨情仇,令她的五脏六腑翻搅。

夜茧跟大伙儿一样仍在摘罂粟花的果实,俘虏的工作对她而言既辛苦又轻松毕竟她已熟悉了这种生活,不过有时却又觉得很单调,每天一成不变的动作:摘下果实、丢进竹篓,挤压成汁提炼成粉状或固体状的毒品这是制造毒品的过程。

脖子上的狗链总是提醒有夜茧,飞鹰无时无刻都在她身旁盯紧她,她虽有意忽略那股压迫感,但心中却总被激起涟漪,是女入对某一特定男人独有的紧绷感觉。

她到底怎么?

难道她忘了她的任务?忘了她要杀那个荼毒生灵。无怨不作的大毒枭?夜茧的理智与情感正激情地挣扎,突然,远方传来如雷惯耳的喊叫。”“飞鹰!飞鹰!救我,救救我.....

是琪拉,她的声音从溪的那一端传来。

飞鹰以迅雷不及掩目的速度冲向溪边,他的手链拉着夜萤,使得夜茧不得已地跟随他去一探究竟。

琪拉一丝不挂地泡在溪水里,显然她正在洗澡,眼见飞鹰来了,她楚楚可怜地哭喊道:“飞鹰,我的脚被石头缝夹住,拉不上来好痛喔!”

飞鹰毫不犹豫地跳下水,来到溪水中央帮助琪拉他沉入水里替琪拉把夹住她脚的石头搬开,过程中,琪拉曼妙的身材毫无遮掩地暴露在飞鹰眼前。

夜茧站开岸边,她的脸色逐渐发白,双眼像处不瞑目的人般圆睁着。

飞鹰浮出水面,关心地问道:“琪拉,你的脚可以动了吗?试试看吧!”

琪拉颔首,随即又尖叫:“不!好痛,我的脚好像扭伤了,一动就痛。”

飞鹰二话不说,他脱下身上的斗篷包住琪拉,然后抱她上岸。

“我们去找玛迪帮你治疗。”飞鹰的动作又轻又柔,注意力全放在琪拉身上。

他横抱着琪拉走过坚硬的碎石地,忽视了身后血色尽失的夜茧。

夜茧感觉到一阵天昏地暗。

飞鹰对琪拉的举动曾经只属于她一人,以前都是飞鹰抱她走过坚硬的石头到溪边洗澡,然后再温柔地抱起她离开溪边。

他的温柔、呵护显然再也不会用在她身上了,飞鹰已把所有的柔情都转向了琪拉,夜茧觉得她的心开始倘血——”

她无法忍受这种心肺被狠狠撕裂的感觉,体内爱恨交织,像烈火般焚烧着她的肉体与灵魂,她伫位在原地不动,狗链竟拉不动她。

飞鹰皱眉回头命令。“快点走!”

无奈他竟扯不动她,他双眸闪现愤怒的火花,手劲更用力了,可是夜茧仍不服从,她放意让脖子向后仰,与他作对、对峙,他们真的在较劲。

“走!”飞鹰暴怒地咆哮。“你不怕我扯断你的脖子吗?你想找死是不是?”

她依然不从、紧如盘石,飞鹰瞬间抓狂了,准备将所有力量全加诸在这条狗链上。

“好!我也不管你的死活了。”语毕,飞鹰眯起眼,一鼓作气地使出男人所有的力气,那力量实在是锐不可当。

夜茧也不甘示弱,飞鹰发现这样仍无法移动她的脚步,她的脸孔开始胀红,呼吸也困难了,千钧一发之际,她整个身子突然往前扑倒,额头重重地撞上地面凹凸不平的尖硬石头,她顿时感觉服冒金星、头晕目眩,她闭上双眸,失去了意识。

“夜茧!”他终于叫她的名字了,只是声音离她好远好远……

“该死!”飞鹰心跳好像停止了,他立刻放下琪拉,不顾她的哀嚎,飞奔到夜茧身边。

“夜茧!”他抬起她的身体,审视她的脸庞,夜茧不仅昏了过去,额头也正流出鲜血,飞鹰的神色则更加死白。

昏厥中的夜茧没有见到飞鹰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的神情,他发疯似地抱起夜茧奔向玛迪的帐篷,完全忘了琪拉。

琪拉被丢下,她双眸发出森冷的光芒,那是对夜茧的恨——

※※※

当夜茧醒来时,她觉得额头凉凉的,很舒服。

老巫师的面容映入她眼帘,回忆像倒转的录影带,夜茧正一点一滴地缓缓忆起……飞鹰。

飞鹰?她茫然地坐起身。

“别动!玛迪命令道。“你的头撞上石头,还撞得不轻,若你想早点复原,起码得要在这儿乖乖地躺上一大,我已经替你的伤口上药了,明大晚上保证会完好如初。”玛迪释然地望着夜茧浑噩的神情,接着她芜尔道:我把飞鹰赶走了,他一直在这里吵闹不休,我都快被他倾死了。

玛迪将夜茧按回订上,她自找介绍道:“我是玛迪族里的巫师,也足飞鹰的姑姑。小姑娘,你呢?飞鹰老是不愿告诉我你的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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