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单身汉(H4系列)(17)

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要是筹不出这二十万,那些人不会放过她们的,然而在短短的三天内教她去哪筹出二十万呢?

江心蕊闭上双眼,告诉自己不能被打败,事情既然发生了,如今能想的是如何面对,她先扶母亲回房休息后,开始思考着筹钱的办法。

翌日。

江心蕊向好友小梅提出了难以启齿的请求,她想了整晚,能够开口的朋友似乎也只有小梅一人。

「放心吧,交给我,我帮妳向其它人开口。」小梅一口答应。

江心蕊感激地握着她的手,小梅并没问她原因,便毅然决然地答应帮忙她,这让她感到意外和惊喜。

「对不起,小梅……我……」

「没关系,妳不用解释,妳会开口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朋友有难理当两肋插刀,我当然会帮妳。」

「谢谢妳,小梅……」心蕊难掩感动的情绪,紧握住小梅的手。

她学到了一件事,原来现实世界里真有患难见真情,初次见到小梅,以为她是个冷漠的人,想不到她是个有情有义的性情中人,人不能只看表面,要看心啊!

借来的钱、加上心蕊将所有的珠宝首饰典当后得到的微薄金额,她总算凑足了二十万块。心蕊小心捧着装着钱的纸袋,悬浮的一颗心终于踏实的落了地,钱没了可以再赚,先保住母亲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向小梅再三道谢后,她独自前往赌场。经过这一次,她一定要严格制上母亲沾赌,常听人说十赌九输,输得倾家荡产还算幸运,至少人还在,最怕是输得连命都赔进去了。

她可以从头再来,只要人活着,日子还是可以过,这段期间她学会了很多事,人生观也改变了,日子辛苦一点不要紧,最重要是活得自在,而且是为自己而沽。她有她人生的目标要努力,奉养母亲、存够钱把妹妹接来一起住,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在一起,她不要求荣华富贵,只求平安一生便已足够。

「这是二十万。」来到赌场,她将一袋的钱交给其中一名男子。

那名男子接过后便向坐在办公桌的黑衣男子奉上,可以看出黑衣男子是这里的主事者,也正是那个命令她们三天内还钱的人,在他左右两边各立着三名手下。

纸袋交到男子手上后,他将之放在一边,并没有去清点,反而问着言不及义的话。

「妳真有孝心,这么努力清偿那老太婆的债务,难能可贵哪!」黑衣男子笑道,然而这番赞美由他口中说出,在心蕊听来不但虚伪而且讽刺。

「她是我母亲,不是老太婆。」

她的冷语更正触犯了老大的威严,几个手下原本要上前怒斥,但被黑衣男子挥手制止,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还不在意地笑着。

「妳这么为她着想,真是令我感动,不过她亏欠妳这么多,妳还是愿意为她牺牲奉献?」

「这是我和我母亲的事。」真不懂这男人为何废话那么多,看着桌上的纸袋,她忍不住提醒。「麻烦你把钱清点一下,将借据还给我。」在这里多待一秒都嫌厌恶,她恨不得拿了借据立即走人。

「别急嘛,咱们聊一聊、熟识一下也好,坐下来喝杯茶嘛。」

她警戒地盯着黑衣男子,他关注的眼神令人不舒服,过于亲热的笑容更使她起了戒心。她了解对付这种人不能稍有犹豫,该坚持的时候态度就要强硬,否则怕又会出什么乱子。她始终站在门口和这些人保持距离,态度冷淡但不激怒他们。

「我知道做你们这一行的说一是一,我既然还了钱,你们应该不会故意扣押借据吧?」

「那是当然的,欠钱还钱,没钱顶人,这道上的规矩我们分得可清楚的呢!」

「既然如此,钱给了,我想拿了借据就走。」

「嘿嘿,妳不用急,该给的借据我自然会给,问题是这帐得算清楚才行。」

「什么意思?」她瞪着黑衣男子,难不成他们想吞了钱赖着不还?!

黑衣男子站起身,脸上的邪笑令她背脊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

「我刚说了,妳这么为妳母亲着想,可是那老太婆未必会感激妳,枉费妳辛苦筹出这二十万,但抱歉的是,这点钱恐怕不够还。」

「你说什么?」

「由妳母亲来对妳解释吧!」话落,黑衣男子向手下使了个眼色。

江心蕊尚未搞清楚状况,便愕然见到母亲被两名男子架了出来。原本不停挣扎的李丹艳,在见到女儿之后,心虚地想躲着脸。

「妈?妳怎么会在这里?」她惊愕地扶住被推倒在地的母亲。她应该在家里的,怎么会?「我说过会还钱的!你们怎么可以带走她?」江心蕊愤怒地指责这些恶人。

「我们可没动她,是她自己用脚走来的,这种没钱的赌客我们可不欢迎。」

「妈,他们有没有对妳怎么样?别怕,告诉我。」她连忙看看母亲,担心她受到凌虐,确定身上和脸上没有伤才松了口气,却也起了疑心,对于母亲惶恐的神情很是纳闷。

「妈,妳怎么了?为什么一直避着我?」

李丹艳不敢回答,浑身抖瑟得知秋风的落叶,甚至害怕面对女儿的脸,始终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周围传来阵阵男子的笑声,在他们笑脸的背后似乎隐藏了某种阴谋,江心蕊不禁不寒而栗。

「妈,告诉我怎么回事?」

在她逼问下,李丹艳颤抖地握住她的手,声泪俱下地道歉。「心蕊……别怪妈……妈也是为了想还钱,所以……」

「妳又来赌了?」她立刻明白,从母亲愧疚的神情看出了端倪。

不——她不敢相信,母亲竟瞒着她又来赌钱,要筹出这二十万已经不容易了,可以借钱的人她都借遍了,所有值钱的东西也全拿去典当,根本不可能再榨出钱财来了!

她悲痛无奈地看着母亲。气她吗?有什么用!骂她吗?也挽不回她所做的蠢事,心蕊心中一团混乱,强行试着深呼吸来顺顺气,她不能在这时候昏倒。

「输了多少?」总是要承受的,不管那金额多庞大,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直视母亲的眼,她要听实话。

李丹艳迟迟不敢回答,只是不断地道歉。

「五十万?一百万?」心蕊冷冷地问,她要知道答案。

「妳母亲把妳给输了。」黑衣男子代替李丹艳道出这令人昏厥的答案。

江心蕊不敢置信地瞪着黑衣男子,再瞪回母亲。母亲把她输了?她不相信,因为她是她的女儿呀,再怎么说,血浓于水,她是母亲的一部分,母亲不可能把她当成赌注的!可是母亲没有反驳,只是低着头颤抖,她的胆怯和愧疚说明了一切……

为什么?心蕊不停地自问,喉头像是被人掐住般地哽咽难受,泪水溃堤而下,那双绝望的眼永远忘不了母亲别开的脸。

「妈……我是妳的女儿呀……」

她是如此的心碎,却再也得不到李丹艳任何的响应。

「从现在开始,妳是我的人。」

黑衣男子露出贼笑,语气充满了得逞的快意,命人将她带走,心蕊没有反抗,她的意志力已被消磨殆尽,心也被撕碎了,母亲将她输给了别人,这事实扯痛了她的心,连抵抗的意愿都没了。

任由这些男人架住她,她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心似乎要裂开了,她的努力全付诸流水。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 ◇ ◇

入秋时节,窗外袭来淡淡的凉意,枝头上的绿叶染上了几分秋黄,风一吹,零星飘来的黄叶落在医院的窗棂上。

病床上躺卧的人儿,苍白的容颜少了血色的妆点,气色微差但比昨日好多了些,容颜上那对美眸向来水灵绝美,但如今却黯淡无光,总是无神地望着窗外发呆,好似时光已在她身上停止,感觉不到任何生机。

小梅走到窗边,将窗子关小点,避免微风吹凉了床上的人儿,她望着心蕊好一阵子,不禁叹了口气,心蕊这样子已经持续了好些天,她不吃不喝也不说话,要不是医生帮她打营养针维持体力,这样下去只会搞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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