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剎的交易(7)

「那又如何?」

一股嗯心感爬满她全身,鸡皮疙瘩噗吱噗吱地冒出,她那灰暗的脸色说明

了一切。

「你不用解释,我明白。」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真是遇到对手了,他还

是不要听比较好,免得伤自尊心。

想不到她的厌男症严重到这种地步,为了说服她,只好编个谎话。

「事情到了这地步,看来我不坦白也不行了。」

他突地肃穆的神情引来她的好奇,讷讷地问:「坦白什麽?」

他很神秘地在她耳边小声地公布。[偷偷告诉你,其实我也是个同性恋。」

「啊!」她挺意外且不可思议地瞪著他。「真的?」

「没错,而且我代表的是零号,别看我是男人之身,其实心是女人做的。」

说著,表现出女人家羞涩的举止。

盼盼从上到下、从左至右地打量他,不敢相信事情会这麽巧。

「你的心是女人的?」

「是呀。」送给她一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害羞样,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哎,

真是难为了自己。

「长相如此冷酷可怕、身材壮硕高大,而且怎麽看都硬邦邦的你,是女人

心?」

「喂,适可而止一点。」

实在是被她的坦白给打败了,人家说他邵更旌说话会毒死人,而她更胜一

筹,偏偏表情又纯真得跟白纸一样。

「没听过女人的心是水做的吗?我很可怜的,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去谈恋爱,

还得掩饰自己的怪癖,你这麽说我实在太残忍了。」

他这番话其实是随口说说罢了,不过有人却听进心坎底,掬起一把同情之

泪。

她轻轻执起他的手握在柔软的掌心里,邵更旌意外地盯著她,就见她闪动

著波澜的水眸凝视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这些伤你的,你真的好可怜,想当女人当不成,

还得忍受被双亲逼婚的命运,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可以感受到你的痛苦,你放

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盯著她圣洁的面孔,彷佛有一道光辉降下,耀眼得令人睁不开眼。是他的

错觉吗?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天使。

「意思是你同意了?」

她点头。「就让我们假装是一对恋人吧,不过私底下我们可以当姊妹。喔,

对了,乾脆我们结拜为姊妹吧,好不好?」她兴奋地建议。

邵更旌微扬著眉毛,虽然觉得离谱,不过为了达成目的,随她演下去了。

立刻很捧场地装出一脸兴奋的神态。

「好呀,有何不可。」

「你是姊,我是妹,以後你叫我盼盼就行了,你的花名呢?」

「啊……花名?」

「没有取吗?!让我想想,更旌是男人的名字,不如以後就叫你小名「旌

旌」,听起来像是亮晶晶的意思喔,很好听耶!」

这次换他鸡皮疙瘩噗吱噗吱地冒出,他长这麽大,这张毫无表情的脸却在

今天数度抽动了好几下,想他鼎鼎大名的律师,做过无数次交易,尤以这次的

交易最为离谱。

「我们是好姊妹喽,旌旌。」

「是……」强颜欢笑的他,任她拉著自己的双手像扮家家酒似的左右摇摆,

心里却在呕吐。

「旌旌,开心吗?」

「噢,盼盼,感谢你。」

事情到了这地步,也不得不将错就错,管他三七二十一。

我叫顾盼盼,请多指教。」躲在邵更旌身後的她,只敢露出半边脸青涩地

打招呼。

宛如一朵初绽的蓓蕾,沾了几滴晨间的露水,在朝阳下水亮水亮地闪动迷

人之光,没有特意招蜂引蝶,自然会吸引旁人流连的目光。

清一色是男律师的邵氏律师事务所,一群男人露骨地盯著老板身後的大美

人,惊艳之馀也好奇著老板何时蹦出了这麽个清秀可人的女朋友。

「哇,好可爱!」

「像个洋娃娃一样,在哪认识的?」

「你一定是哪家经纪公司的模特儿,对不对?」

突然面对这么多男人的关注与问话,盼盼有些招架不住,一只手羞怯的掩

著面孔,另一手则紧紧抓住邵更旌的衣角,无助地偎紧他。

「这麽漂亮的女孩,配更旌太可惜了,不如让给我。」

啪啪啪!邵更旌手上的企业杂志快狠准地打在这些色鬼的头上。

「全部回自己的办公室去,别杵在这里发浪。」顺手牵起身後紧抓的小手,

将她带进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隔绝那一票又嫉妒又好奇的目光。

为了阻绝老爸老妈的逼婚,打从前天相亲之後,两人便开始了这项假装是

一对恋人的交易。

为了表示他们交往的意愿,频繁的约会是必要的,不过在邵更旌业务繁忙、

手上又有好几件case要处理的情况下,只能去顾家接盼盼出门後,直接带她到

自己的办公室来。

「很抱歉,我必须工作无法陪你,看你是要去逛街,还是看一些杂志……」

「没关系,你忙你的,我会乖乖待在这里。」

找了个沙发坐定後,顾盼盼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家当——一个系了蝴蝶结

的竹编小篮子,里头装了不少法宝,坐在办公桌前的邵更旌,好奇地盯著她将

一件一件精致的小东西拿出来。

首先是一个雕花的小盒子,里头放了各种动物形状的饼乾,然後是一个橘

色美美的水壶,她倒了一杯饮料放在桌上,看起来像是新鲜榨成的果汁。

呵……她还真享受哩,应该要办公的他,目光仍旧移不开,想看看她到底

还有什麽法宝。

就见她准备就绪後,拿出一件织了三分之二的深红色毛衣,居然开始抽线,

似乎是打算拆了它。

「这是你织的?」不知何时晃到她身边的邵更旌,忍不住好奇地问。

「嗯。」她点头,手上的动作没停过。

「织得挺好的,为什麽要拆了它?」

「因为没有织它的理由了。」

没有理由,这是什麽怪答案?

「这又是什麽东东?」他拿起一块饼乾好笑地看著,真是奇怪的形状。

「那是小熊,我做的。」

「哟,这麽厉害?」他将饼乾往空中一丢,潇洒准确地用嘴接住,一口吃

下去。

她盯著他,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怎么了?」不明白为何她突然盯著自己瞧。

「旌旌,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可以不必那麽拘束,一直装男人很累吧,

恢复你的女儿样态吧!」她好善良地提醒。

「啊……说的也是喔!」他差点忘了自己的角色,放下跷著二郎腿的脚,

收敛起粗犷的姿势,有模有样地学起女人吃东西的媚态。「这饼乾真好吃耶。」

连声音都柔美了起来。

「喜欢就多吃点。」她继续拆著毛线。

「为什麽没有织毛线的理由?可不可以说来听听啊?」

她的神情突地变得落寞,连四周的灯光都突然消失似的整个人显得黯然无

光。

他是否说错了什麽?突然感到气氛好沈重。

盼盼轻轻叹了口气。「这毛衣原本是要织给我初恋的人。」

他扬高了眉,嘴里咬著熊饼乾问:「为什么又不送了呢?」

「她……要嫁给别人了。」

嫁?噢,对了,她喜欢的是女人,所以暗恋的当然也是女人了,他拍拍她

的肩膀道:「再找一个不就得了。」顺道拿起果汁润润口,这点心真不赖。

「你说的倒容易,感情哪能说提就提,说放就放的。」

他呆了下,盯著地坚毅又倔强的眼眸,发觉这妞儿有时候也满有个性的,

还以为她一直是那种畏畏缩缩的千金小姐哩!

看她这麽认真,还真怕她哭了出来,得想个办法让她转移注意力,因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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