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米花死去活来(22)

作者:气候症 阅读记录

“我的话他要能听,咱们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系统沉默了,因为丰月的话没错……今昼这孩子单纯到极致,但对于他和丰月来说,这个小孩也缺心眼到极致——他专坑自己人啊。

等丰月晃晃悠悠回到寿司店,却发现自家厨子倒在门后且一脸自闭。

“大叔,你还好吧?”丰月难得没有毒舌,而是认真地安慰了一下某酒。

“啊,我没事。”朗姆这才意识到自己躺了许久,刚好脑袋里眩晕引起的后遗症也消失了,所以手脚灵活地爬了起来,“只是不一小心摔倒了。”

胁田兼则笑得勉强极了,丰月一下子就能看出来,不过他将对方的异常表现归结于成年人的自尊受到打击——正常,要是自己摔倒后被比自己小的孩子看见,他也会觉得很丢脸。

“下午忙吗?”丰月上楼时刚巧想起这事儿,便顺道问了问。

“还可以,不过我们店主打晚餐,午客不多,半小时前就结束了。”

“那晚餐的话,你一个人顾得过来吗?”

盯着男孩黑白分明的眼睛,胁田兼则才想起来一个重要的事情——自己似乎有两天没看见送餐员小美、收银员阿伟了。

“啊,他们啊……”丰月心虚地收回视线就往楼上继续走。

“这……你不是比较能干吗?我给你个职权,让你统管这个店所有事务,你看,是不是很有面子?”

被迫那一份工资打三份工的朗姆:?????

警察吗?这里有劳动法的法外狂徒!

【作者有话要说】

救萩原了救萩原了,下章下章!

啊啊啊啊啊啊惊恐的事情发生了,这章忘记定时间,差点烂在我的存稿箱呜呜

第18章 恶魔来袭

事实证明,胁田兼则真的很能干,在整个店只有他一个干活的情况下,伊吕波寿司店居然硬生生撑到了十一月。

然而,组织里的底层成员最近日子不大好过,不仅要承受朗姆莫名其妙的怒火,甚至还有兼职搬食材、做寿司——关键是没有加班费……

太逊了!他们的手可是用来干大事的,怎么能和料理店的大妈混成一伙呢?成员们欲哭无泪,可惜他们没有工会保护,也无法将困境诉诸劳动法的救济。

冬天早已悄悄来临,白日里的天变得格外明亮和干净,但太阳永远不太暖和,云层也薄得可怜。

虽然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这几个月来时不时拜访丰月的小店,但他们的日常实在没什么波澜,所以丰月也没办法依靠观众们的打赏赚取生命值,只好天天大半夜出门“加班加点”。

所以,最近目暮十三可谓生活得又喜又怒——喜的是不知为何,犯重罪又没被抓住的犯人们接连浑身溃烂惨死十字路口,怒的是不论警视厅出动多少人力,都没能抓到罪魁祸首。

目暮十三愁的头发快掉光,连胡子也没空打理了,直接连成了一片,新造型倒还挺和谐。

好不容易将命囤到了三十二天,丰月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摆烂状态,天天捧着热茶端坐窗户口,便裹着毯子边吹冷风。

【你这也太懒散了,你真的想好怎么救萩原了吗?】

“说实话,没有。”丰月吹开茶梗,抿了口茶,然后被苦的直皱眉头,两秒钟后苦味淡去,他便又跟忘了似的重复动作。

男孩的漂亮的面孔被风吹得又白了一些,愈发让他的黑沉沉的眸子显得深邃。

“我其实不是很明白你们的机制,为什么我救他们的前提是我一定要死呢?”

【你可以理解为,要向从死神手上救下一条命,至少也得欺骗他一下……】

“哦,所以就是我把自己的‘尸.体’代替萩原的送给死神,给他个台阶下是吧。”

【你要这么说……倒也没错呗。】

无语,丰月被冷风吹得有点凉,随意从身边抽出一张纸,擤了擤鼻涕。

【再提醒你一下,萩原研二死亡的节点就在明天了,你是不是应该紧张起来一下?】

“不急。”

丰月掀开毯子,露出底下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一个滚动来到了电视机柜边开始翻找碟片。

【?你在找什么】

“刑侦碟片啊,明天我就要死了诶,可不得找个好一点的死法?上次那个明明就死得很惊艳!却还是被观众吐槽了……”

【……真了不起,你还能在这时候想起观众,不过你又不是真死,干嘛那么费心。】

“真不真死先放一边,我要是在萩原研二面前死了,我这个店……”

【我会替你保管,这样总行了吧。】

“具体怎么个保管法?”

【嘿你怎么掉钱眼子里啦?这么关心这家店?】

“说什么呢,这可是我的好朋友太宰治赠送给我的店面,我当然要关心。”

【如果知道真相,太宰治一定在呵呵。】

【我会安排人过来接手的,盈利还是定期打到你的账户上去。】

安排好了“后事”,丰月彻底放心了,在脑子里悄咪咪草拟了几个计划,便安心睡了过去。

第二日。

大街上人来人往,一切都正常极了。买早餐的老头老太,赶着买新期刊的学生,夹着公文包飞奔的上班族……

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是今早气温骤降,人们的衣长平均多了十厘米。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急急起床没吃早饭的,嘴唇和打着旋儿飘落的树叶一样干涸苍白。

丰月安静地站在报亭旁边,即便他不说话、不动作,还是吸引视线得很——松田阵平赠送的围巾绕了少年满脖子,藏蓝本身很老气,但青年白皙的脸色无形赋予了那蓝一种高级感。

尽管绝对不可能穿出什么青春感,但慵懒和颓丧丰月还是能拿捏住的。

耳坠似乎勾到了线头,丰月不适地伸出手拨了拨,那玉质的东西轻晃,折射着白日的光线击中了几个姑娘的春心。

隐约听到几声克制的惊呼,丰月抬了抬眼睛,那双漂亮的浅色眸子扫视过去,如绝美的蝴蝶在枝头停了一瞬,还没等人来得及掏出相机记录,它便已经振翅离去了。

几个姑娘纷纷心碎,丰月点了点鞋尖,跟着路尽头驶来的车辆走入了另一条道路。

有点烦,一会新围巾可能会溅上血——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不用他自己洗——笑死,因为他马上就要死了,根本无需清洗。

青年突出一口气,灰白的身形像是要融入雾茫茫的街道中,明明如此寻常的发色,人们经过他时无论多忙碌都会抬头看上他一眼。

然后痴愣愣地凝视着他的背影离开。

【救下那个炸.弹.犯——嗯,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算是一举多得,既避免了这次萩原研二的死亡,也让剩下的一个不会对松田阵平进行报复。】

【只不过——这个救人的方式会不会有点——默默无闻?】

“确实。”丰月打了个哈欠,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如珍珠般欲掉不掉,“可是我不想去大楼,暂时还没做好被炸的粉身碎骨的准备。”

“尽量早些终结闹剧为妙。”

丰月不是不会打,相反,他武力值并不低。通常时候,他只是懒得动手而已。

暴力,永远是最下等,也是最没效率的问题解决方式。

白色的集装箱货车等在路边,沉闷的气氛席卷着整个空间,开车的男人手肘支住窗户,那燃烧着的香烟红艳艳如一盏小信号灯。

中年男人的眉角有一道清晰的疤痕,是在劳作时磕碰到的,伤口好了又被抓烂,抓烂了又结痂,总是不见好。

他抽着香烟,看似平静狠厉,烟蒂的颤抖却暴露了内心的紧张。

这不是一个生活在黑暗里的臭虫,或许只是一时胆大包天,又或者迫于生计。

中村雄太听着远方乱糟糟的动静,心里头愈发不平静——可想到那个还躺在病床上等着自己缴费治疗的女儿,中村雄太不由得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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